散文、杂文,很多时候着眼处比较小,它求的是真;而小说,它着眼处往往是大的,它虽然用的是一些虚构的东西,但表达出来是更宽广的真实,更博大的精深丰富。它有一点“从一到二、从二生三”的意味,要有这种艺术效果,从白天能够想到黑夜,从大海要想到人世、人生,想到人类的过去、现在、明天。 最近一直反复听麦家老师一段对文学的剖析,时刻让人醍醐灌顶,这是小说的魅力所在,也是它的难度所在。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却比生活更精致,有时候也更残酷。 秋意渐渐,随着满天的第一杯,我同时还搭配了两本来自作家苏童的作品,《米》和《我的帝王生涯》。 《米》是苏童90年代初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1990年冬天写到1991年春天。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对小说的阅读体感,说实话有过弃读念头。你可以在书里体会到人之初,性本善,却被旧社会和生活上的种种压迫,把人性不断向恶的深渊慢慢坠落,看到了几乎无底线的恶,文章的晦涩度,对读者来说真是一个挑战呀。 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一个人物悲惨的结局背后都是他自己罪有应得的下场。 有评论家称这部小说“一半是历史,一半是寓言”。苏童也曾说:
对于他作品的评论,让我从脑海里对小说又重新回顾,后发现了之前一些未察觉的地方,当然,各人阅感不一,留点空间大家到书里好好感受,毕竟,《米》是苏童为数不多的长篇中最值得重视的一部小说。 另外一本《我的帝王生涯》,這是苏童所写的第三部英译小说。作品通篇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他同时也故事里的主角——端白,在人生的种种遭遇下,最终找到了最真实的自己,也算是成就了他自己吧。 苏童在自序中说:
在苏童本人的采访中,他言本书的主题之一是“人生其实在印证某种符号。”这是一个抽象的“人”的命题。当人被定义了一种符号,一生又会遇见什么遭遇呢?当人生都在操控下生活,活得不就如傀儡了吗? 在端白的人生际遇和所处的乱世里,领略了充斥着命运、抗争、暴力与美好的创世界中袒露出的人性,和在急速流转的物质世界中,追求永恒之光的执着。 如中岛美嘉曾说:在最黑暗的那段人生,是我自己把自己拉出深渊。没有那个人,我就做那个人。 不论是亡国之君端白,还是在《米》中沦为'人魔'的五龙,都相信着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只有以暴制暴,才能得以生存,每个主人公的沉沦都显得荒诞悲哀,这正是苏童'冷'的特点的集中体现,他以悲剧而荒谬的方式,反思了一个时代的问题,也警醒着一代世人。小说里,端白人生虽有遗憾,却也足矣吧。 书里很多句子特别鲜明,印象很深刻,发人深思:
麦家和苏童都是斩获茅盾文学获、鲁迅文学奖的著名作家,苏童同时是中国当代先锋派新写实主义代表人物之一。他们对文学的认知和个人见解,都让人叹为观止。很多时候,阅读并未能使读者产生太多的感受,但总有那么一个瞬间,让我们看到文学里的精彩世界,总会脑洞大开产生很多有趣的想法,这都是文学世界的魅力所在,不断感染着我们。 正如两部作品的自序里,引用了里尔克曾经写信给年轻诗人们的告诫: “以深深的谦虚与耐性去期待一个新的豁然开朗的时刻,这才是艺术的生活,无论是理解或创造都样。” 共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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