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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培 | 布谷声声田园情

 丁中广祥 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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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声声田园情

江都   徐德培

作者徐德培:男,1947年生,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1966年高中毕业于江都县中学,1972年参加教育工作,1980年毕业于扬州教育学院,2008年退休。原江都中学工会主席、江都实验初中党支部书记。曾获得“全国优秀教师”荣誉。

刚过惊蛰,春意已浓。在春日融融的享受中,不禁慵懒起来。随手抽出旧书,靠窗翻阅。看到谢灵运的《登池上楼》,不由得轻声朗读起来。读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突然想起与田园生活密切相关的布谷鸟,心生一种怀念与期待:久违的布谷鸟,还能飞来吗?

陆游有诗云:“时令过清明,朝朝布谷鸣”。去年,我从清明起,就开始注意辨别各种鸟叫的声音,忙于搜寻布谷鸟的踪迹。桃花谢了,菜花落了,麦子由青转黄了,仍没有听到布谷鸟的鸣叫声,失望的情绪膨胀起来,哪怕能听到一两声布谷鸟的歌声,能证明此鸟“别来无恙”,也是好的。但是,布谷鸟没有来。短暂的春天一晃而过,梅雨季节匆匆而来,高温炎夏迫在眉睫,麦子收了,秧苗青了,布谷鸟终究没有来。

于是,我忍不住上网查到布谷鸟的一个视频,打开,那正宗的布谷鸟叫声从幽静的树林间传来,不由分说地将我带进孩童时代。

小时候,家乡的老人都把布谷鸟唤作“括锅雀儿”,它的叫声被乡下人翻译成“括锅括锅,烤饼蒸馒,括锅括锅,烤饼蒸馒”。于是,“括锅雀儿”一叫,乡村便活泛起来,老奶奶们把大铁锅搬出门外,用铲子括锅,括去锅底背面的烟灰,为烤饼蒸馒做好准备。

在那些年的饥荒的日子里,布谷鸟的叫声成了孩子们的期盼。“刮锅刮锅,烤饼蒸馒,括锅括锅,烤饼蒸馒……”,那带有挑逗性的声音,对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阻挡的诱惑,叫得我们舌下生津,口水直流,好像在布谷鸟的叫声中闻到了烤饼的香味,看到了热气腾腾的馒头。麦子还是牙黄色的时候,我们就迫不及待地黏住大人们,央求他们提前搓揉一些微嫩的麦粒,煮点麦粒饭先尝为快。

高中毕业后,我被知青下放的浪潮冲向农村,成为一名农民。那时的布谷鸟就是夏收大忙的忠实的预报员。“红紫花枝尽,青黄麦穗成”,布谷鸟准时来到。“布谷布谷,快快割麦,布谷布谷,快快割麦”,急匆匆的叫声常常闯进我们的睡梦中,比老队长催工的哨子声还要烦人。麦子收完后,布谷鸟还得停留一段时间,是催促农人们播撒稻种。它们的叫声也变成了“布谷布谷,快快播谷,布谷布谷,快快播谷”。在它们的催促声中,嫩绿的秧苗铺满大地,万顷碧浪在暖风中起伏。

炎夏过后,布谷鸟的叫声就少得多了,代之而起的是四面蝉鸣,喋喋不休地“知了知了……知了知了……”天知道它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人们实在厌烦了知了的噪声之际,倒有点怀念起布谷鸟那洪亮而多少有点凄凉的叫声……布谷鸟可能提前飞往南方越冬去了。

如今,我离开乡村30余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年春夏布谷鸟的叫声,越发能勾起我的思乡之情。当穿透力极强的“布谷布谷”之声从远方传来,我都抛下手中的繁忙,让目光穿过楼群的空穴,虔诚地搜寻布谷鸟的倩影,直至茫然伫立许久。近两年,总是听不到“布谷布谷,烤饼蒸馒”,“布谷布谷,快快割麦”,“布谷布谷,快快播谷”的叫声,竟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甚至有点伤感。布谷鸟怎么了?是累了吗?还是遭遇到什么不幸呢?抑或是在雾霾中迷路了,抑或是迷恋南方的山水而乐不思归……

读徐德培老先生更多作品,见本号菜单栏“精彩回顾”—“网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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