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山里的汉子

新用户78168KoG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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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一方水土一方人。广袤的黄土高原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坚韧沉稳的西北汉子，他们在这块土地上耕耘、收获。黄土地成就了他们的一生，他们也铸就了黄土高原的神奇！

—— 编辑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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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没有十万大山，也没有五岭逶迤、千峰如林。按照当地人说的，我们只有上一道道坡，下一道道梁。

黄土高原的见证者。如果说有人了解黄土高原的形成，我相信那不是地理学家，而是一个个抚摸黄土高原的西北汉子。目睹被风雨不断侵蚀的土地，笼统的可以概括为水土流失，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可以清楚地知道每一场风雨过后土地的变化。

晨兴理荒秽。不知你是否见过一心扑在庄稼地上的西北汉子？他们并没有外界传闻的裹个白毛巾。我所遇到的只是那些个凌晨四点多起床，匆匆披了外套，简单收拾出门的山里汉子。洗脸刷牙并没有那么讲究，院子里拧开的水龙头上，用手捧上一把，使劲的搓搓，这就算把脸洗了。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总会格外照顾自己的眼睛，揉一揉，冲一冲，眨巴眨巴。至于刷牙，嘴里咕噜咕噜的涮下，牙刷象征性的鼓捣几下，这就像是一件伟大的使命完成了。可你若是凑近了仔细闻闻，昨天晚饭里的大蒜味还是依稀可闻的。现在他将进行一项神圣的操作——磨锄头！这是他心爱的宝贝，他无疑会在这上边投入更多的精力。不论其中的过程，当你看见皎洁的月光照在锄头上，闪闪发光，就好似：良将配宝刀，一切就绪。

山里无春秋。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黄土高原已经被精明的庄稼人硬生生地用手刨成了像花卷一样的梯田。山上的大路是环绕着一圈一圈的螺旋向上，但要是按照这个走法，那地也不用锄了。大路是留给那些大家伙的，小路才是庄稼人走的。黄土高原的海拔在800-3000米之间，需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徒步从山脚抄近路走到地里开始一天的劳动。一个农民营务庄稼的水平大致体现在庄稼的根正苗红，地里的杂草量及地畔的修整度。炎炎烈日下，脱了鞋，走在地畔上，感觉不到田里的土疙瘩，也感觉不到杂草残留的根茎，温热的土地像极了母亲的怀抱，感受着从心里跳动的欢乐。抬头望一眼被烈日折磨的聋拉着脑袋的秧苗，脑袋是四散的无规则摆动，但若是低头看看它的根部，你会发现这是多么的巧夺天工，一排排，一列列，活脱脱就是一个个人扎在土里，纵横有序。我们此时不禁感叹，上天赋予了这些庄稼人多么灵巧的一双手。科学家将精密延展到了夸克，医生用起了显微镜做手术，这庄稼汉用一把锄头雕刻了一个个人形植物。日复一日，春去秋来，寒暑交替。枯藤老树抽出了新芽，寒鸦候鸟筑起了新巢。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西北汉子，从一而终的拥吻着这千山万壑的鸟虫草木。

戴月荷锄归。身披月光，脚踩风火轮。没有袅袅而升的炊烟在欢迎他们的归来，只有一群群惊起的野雀。草草洗漱，期待的饭食必然是可口的。略略浅辄几口面汤，而后看见的就是扭动的筷子和面条被呲溜呲溜的滑入肚子，就着几口咸菜，黝黑的左手捏着胖白的大蒜，只见低头不见抬头。饭毕，洗澡这件事，在黄土高原来说向来是件奢侈的事情。黄土高原年平均降水量约在300～700毫米之间，但绝大部分区域在400～600毫米之间，仅局部地区多于600毫米或少于400毫米，全区平均约550毫米。我国是世界上的缺水国家，黄土高原更是这个缺水国家的缺水地区。因此，山里的汉子更为懂得水源的珍贵。睡前的洗漱往往是烧一大盆热水，在院子里，从头到脚的擦洗一遍。过会，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便飘荡在这片小小的天空。这就是山里汉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