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上火车去西北（1） 作者：吴秀明
前 记
坐上绿皮火车去旅行，既是尝试，也是体验。目标：大西北。——题记
一 福建很小很小，火车很慢很慢，都一个晚上了，还没出省。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我对大西北有了极其强烈的向往。沙漠，火炉，戈壁滩，胡杨林，脑袋里装满了这些东西；风沙弥漫，极端缺水，小心脏端满了这些担心。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墙头上的广播天天这么唱着，年少的我有多馋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 ——古诗这么写着，不去看看，怎能真正体会其中韵味？ 多年前就在酝酿西北游，却因种种原因而搁浅。时间？体力？其实都是借口——为自己不敢尝试而找出的借口，很蹩脚，很OUT！ 年纪越大，阅历越多，考虑到的可能也越多，但也更全面更辩证了。趁着还不是太老，赶紧去走走吧，尤其是那些边远地区。 
二
7月12日，第一次尝试坐绿皮火车旅游，主因是本次行程太长横跨六个省份。 出发之前心里一直是忐忑的，担心火车上各种条件差，担心睡不着，担心呆在车上时间长会无聊…… 所有的担心都在一夜之后烟消云散！软卧车厢卫生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棉被枕头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脏，不过我还是把自带的床套枕套用上了，看着也舒服。 虽是老式车厢，有些小细节却布置得温馨而人性化，可惜充电插座不是每个车厢都有，还好我带了4个充电宝（其中一个是8万毫安） 半夜醒来听见对面下铺那人在打鼾，赶紧拿出儿子给的耳塞塞上，很快又睡着了。可是对面上铺的汕头妹子却一夜无眠，整晚都是“西撒，西撒”的塑料袋开合声音，虽然不大却也偶尔搅眠。还好我再次很快睡着。 5点多跟着大家醒来，洗刷后吃完早餐又继续睡，火车“哐啷、哐啷”一路摇向前方。因为是旅游专列，时不时要给正班车让道，有时停靠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这对于急性子的人来说，是个很大的硬伤！ 还好，这些年，我已练就不是特别急的性子，正好可以看看外面风景，慢慢享受异地时光…… 进入江西地界，雨来了，滴答滴答落在车窗外，牵着旅人的心，一路向前，有点缠绵有点浪漫，深情款款。 吃吃聊聊，写点文字，不知不觉又到午餐时间，想无聊都没机会。 中午吃了顿夹生饭，餐厅工作人员说是煮饭的机器设备坏掉了，无语。  三
朋友说：“坐绿皮车才叫真正的旅行。”绿皮火车坐的是情怀，游的是心情，而且最是“逛吃”“逛吃”的节奏哈！不仅可以随时躺下睡觉，还可以慢慢欣赏沿途风景。我们订的是软卧车厢，虽然狭窄，还算舒服，也安全。 高铁、飞机，那叫赶路，慢车软卧才叫旅行。一路旅伴，一路风景，一路风情……惬意，快哉！
有个北方来的同事说：“当年我就是坐着绿皮火车摇来的。那个经历不堪回首，没座位，拖个大箱子，挤在路道处，逃难似的。”有意思的是，她是一坐绿皮摇到边，从此扎根东南角——成为我们闽南媳妇啦！
出了福建，火车速度快多了。 但是我知道，走遍天涯海角，也走不出故乡的视线。
多年的旅途经历告诉我：旅游，必须具备强健的身体+充满诗意的心，累并快乐着。 所以，趁现在还不算太老，赶紧多出来走走看看吧，你将领略到不一般的人生。
而每一个普通的改变，都将改变普通，因为从决心变得更好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与一个全新的自己不期而遇。  四
第二天晚上11点。 今晚火车摇晃比较厉害，尤其是每次靠站，都是紧急刹车模式，估计这个司机的脾气比较火爆吧？ 同车厢另外两个人吃完晚饭就睡了，先生出去一会回来说：“这节车厢就我们这间最安静，其它或是聊天或是打80分。” “要不你也跟他们一起打吧？或者围观？” “不要了，都不认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都是从陌路开始，再慢慢相识、相知甚至相爱吗？
一觉醒来，就听小杨导游说，早上隔壁车厢有个旅客进入卫生间换衣服，不小心把脚踩进蹲位中的铁管道里，几经挣扎拉上来后，后脚跟处已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看得人心惊胆战！ 领队和乘务员急忙联系相关部门，趁列车在长沙火车站停靠时，赶紧把她送到当地医院，缝了8针……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午餐又是夹生饭，菜也没煮熟，明显比昨天的差。是不是昨天给大家一个好印象，今天就开始糊弄大家了？好多人都很不满，都说要拍照传到网上或者投诉，“就这样敬老吗？”（注：我们的专列叫“敬老号”。） 先生说今晚还要订餐，我才不呢！我还是泡皮蛋瘦肉粥吧。
 五
火车慢慢摇，沿途美景慢慢赏。晚上就到西安啦！然后就可真正开启西北半月游模式哈！ 昨天吃完晚饭不久，大家就都睡觉了，我入车随俗。11点多醒来一会儿，刷刷手机看看新闻又睡着了。一觉睡到今早8点半，在同车人的聊天中迷迷糊糊醒来，不算自然醒。去洗漱间刷牙洗脸，那些老年人说：“哇，你竟然会睡到这个时候，说明还年轻啊，真好！”一脸羡慕，我只能尴尬地呵呵——全世界都知道我这人贪睡呢。 不过，没有充足睡眠哪有饱满精力观景？养精蓄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火车走走停停，已到河南信阳。天气大晴，阳光明媚，车厢里很是热闹，几天时间下来，大家慢慢熟悉了，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聊天，其乐融融。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世间太多故事，其实都没有结局。 那就珍惜过程吧。  窗外景色缓缓从眼前溜过，一如时间，逝者如斯。趁着年轻（在这些人当中，我算是年轻人），激情仍在，常出来走走，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你会发现：地球这么大，世界真美好！
看着静卧于地的两排长长铁轨，非鱼不禁诗性大发，赋短诗二首： 铁轨（一）
旷野中两条冰冷的平行线 背负感情的列车 寂寞一世 颤抖一生
世俗的枕木 将我们牢牢固定 既无法拥抱 也不忍分离
铁轨（二）
站稳脚跟 承受南来北往的压力 阅尽人间悲欢离合 任烈日暴晒风霜摧残 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作者简介 吴秀明（笔名：子非鱼也、非鱼），中文本科毕业，福建省中学高级教师，县作协会员。“冬歌文苑工作室”执行主编，“中乡美”平台和《中国乡村》杂志散文审编室编辑。爱好读书、写作、旅游和摄影，时有作品发表于各级报刊及网络平台并多次获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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