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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故 乡 情 怀 || 吴宝民

 百荷书房 2020-10-28


故 乡 情 怀

文/吴宝民



离开故乡多年,其实,对故乡的情感,早已流淌在我的血液里,铭刻在我的肺腑中。二十几年前离开故乡到城里工作的那一刻起,虽说拉长了与故乡的距离,但对故乡的情感不减分毫,反而越来越觉得浓重。


也许天道如此,因缘而起,因缘而生。不然,怎么能说每个人都有一段对故乡难忘的情缘!

 

我曾在一本书里写过这样一段对故乡情感的文字:我出生在离县城西北60华里一个叫西张集的村庄,那就是我的故乡。在那里有我难以割舍的乡情和亲情,友情和爱情,有不解之缘的父老乡亲,有光腚爬出来的儿时伙伴;他们勤劳善良、敦厚朴实,心胸坦荡,不计名利,最多的话题是庄稼的收成,土地的肥瘦,天气的变化;他们的汗水像雨水一样洒进了土地的沟沟坎坎,肥壮了一垄垄青苗;他们的脚板趟着每一寸土地,肩头脊背滚动着日头,沙土窝里刨食,从不怨天尤人,这就是我的故乡和故乡的父老乡亲。


 

在故乡的记忆里,儿时的光阴和魂牵梦绕的少年时代,是难以忘怀的:春天里,与小伙伴们搭着人梯在屋檐下扒鸟蛋;夏天里,一起去河里抓虾摸鱼,薅草爬瓜;秋天里,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捡拾庄稼,搂拾柴禾;冬天里,与小伙伴们冰上赛陀螺,然后从屋檐下敲断一截长长的冰柱,用棉袄袖子裹了,“咯噜噜”地看谁嚼得响亮。不分季节,有月亮的晚上捉迷藏,摸着黑去十几里外的乡村看电影。刚下过一阵暴雨,半夜里跟着大人们去小河里下鱼网......


稍大点时,便懂得了事态的炎凉,跟父老乡亲一起挨过艰苦的岁月,度过饥饿时光。春天里去挖找野菜,夏日里到微山湖捞拾杂草,冬田里去翻找冻僵的红薯,沙窝里边刨茅根,来不及擦一把,便甜甜地咀嚼起来,抬头看见母亲眼里含满了泪光......

 

这就是我童年和少年时代,像一块厚重的油画,抹不去它斑斓抑或凝固的色彩。


和父老乡亲隔不断的情感是写在心里的。一次,乡亲们联系用晒干的土烟叶到外地去兑换大米,谁知我的那点被市管查住,几个乡亲忘了自己手中拎着刚换来的几斤大米,便和市管人员争吵起来,结果,全部没收。仅仅是为了能喝到一碗米汤,却破灭了几多人的愿望和期盼,我分明看到乡亲们原先流动喜悦的目光瞬间呆滞,他们眼里没有泪水,泪水流淌在他们心里...... 这就是我的父老乡亲,铭心镂骨不敢忘怀。


我跟父老乡亲学会了做人的道理和做人的本分,跟他们学会了庄稼活,收割锄砍,打麦扬场;也跟他们学会了在痛苦中寻找安慰,无奈中寻找欢乐,虽然不乏苦涩的,但我仍然深深地爱着生我养我的故乡。

 

我到乡镇参加工作时,故乡也和全国一样正发生着一场大改革。从精神到物质上的向往,追求中的勇于进取,到处充满一种坚韧的生命力量。我向往着亦被激励着。


那时我负责全乡镇的群众文化生活。感情上的父老乡亲范围扩大到全乡镇。我知道乡亲们需要什么,知道他们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生活的单调和枯燥,我便想着法儿为他们寻找精神上的食粮:先后办起文化娱乐场所,成立文艺宣传队,把欢乐送到乡村的田头地边,送到乡亲的家门口。工作调到县城后,住进了钢筋水泥的楼房里,似乎和我那个偏避的小村庄以及小乡镇的父老乡亲相处的距离拉远了。然而,故乡的情和爱、故乡的风和月,对故乡的那份痴情,经年历岁从不敢忘却,同样关注和用心,并在不知不觉中扩大延伸了故乡的情怀。我借助在县委宣传部做宣传工作的优势,和同事一起,迎着故乡猎猎的风沙,趟着故乡细软的泥土,感受着故乡亲人们的汗水和泪水,触摸着故乡的变化......我写了一篇又一篇的稿子:故乡的父老、故乡的土地、故乡的庄稼、故乡的瓜果蔬菜、故乡的鸡鸭牛羊......那一篇篇稿子登在报纸上,散发着土地的清香,也散发着乡亲们从心底荡出的笑声。然而,乡亲们为此欣然一笑了之,他们不喜欢露面,不喜欢张扬,只喜欢平平安安过日子。


这就是我的父老乡亲。也是让我为之动情的缘由。



我喜欢经常回故乡看看。春天里、夏日里、秋风里、雪地里.....故乡无时不在孕育着生


长着丰富多彩的故事。洋溢着原始而纯朴的故乡情怀。八月的乡村更像酿造的陈年老酒,到处飘洒着稻谷的芬芳和瓜果的清香。儿时要好的朋友必定相聚,那是故乡友情的一番特别展示,淋漓尽致地表述,都在酒杯之中。我平时是喝不多酒的,禁不住情感浸泡的场景,便有几分醉意,往往是醉在故乡的情怀之中。


故乡的情义浓浓的,浓浓地裹着爱恋,往往让我感动得无以言表。还没走出村庄的小路,邻居大爷大妈便把一篮子新鲜蔬菜放到我的车上,他们说,城里的没有咱种的新鲜。


在这个季节里,我家老院里两颗石榴已挂满枝头,母亲拿着竹竿在驱赶着啄食石榴的小鸟,她把熟透的石榴摘下来,却不舍得吃一口,小心地放进竹篮里,等待他的儿女们来吃。


三年前的这个季节里,院子里石榴再次挂满枝头的时候,再也看不到母亲的身影。我打开堂屋的房门,只有父母的遗像摆放在桌上,我默默地擦干净重新摆放好,然后从院子里石


榴树上摘下几颗大石榴放到父母的遗像前。泪水禁不住流下来.......


故乡有我割舍不掉的亲情、友情和恋情!


近年来,回故乡的次数渐渐少了,故乡也渐渐发生着变化,社会变革的潮流,席卷着故乡的原本。故乡的老人们渐渐离去,年轻人已不愿呆在故乡的土地上,他们的梦想已长了翅膀,飞往天南海北,融入到大城市里去打工挣钱。往日故乡的欢腾已变得冷清,寂寥。此时回到故乡的心情,便生出无限地感慨!


我经常用文字来表达故乡情怀,不尽然时,也画上几笔,不一而足。通常是心底涌出来的诗与画,原本是对故乡的眷恋,正如《故乡行》里:......而今回故乡/ 满眼尽春光/ 拉着故乡人的手哟/ 感慨话儿长;又如《梦回故乡》里:几回回梦里思故乡/ 村旁河水清又亮/ 鸭鸣鸟语荷花香/更觉乡亲话儿长……;再如《鸭鸣荷花池》里:……不见故乡旧人面/只闻荷间鸭鸣池.....实在是故乡情深,往事如昨……


故乡情感使我经常回忆和思念。如今,我住的小城建设日益靓丽,规模也日渐宏大壮美,每天从早到晚,看到的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像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然而,我感觉最富有生机的仍然是故乡的土地,最动人心魄的依然是故乡的情怀。
(写于2013年8月)
【本文配图为吴宝民先生国画作品】

 

作者简介:
吴宝民,江苏沛县人,大学学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百家》、《华艺徐州》文艺杂志主编。
曾任徐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报告文学委员会主席,江苏省第七、八、九次文代会代表。
1978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迄今发表在全国报刊杂志作品300余万字,出版散文集《龙的故乡》 《深深的脚窝》 《大风潮》,长篇小说《北风秋雨》 《界河》,影视剧《界河》等10余部。2004年《北风秋雨》先后获中国作家世纪论坛组委会全国作品评比一等奖并授予“新时期优秀作家” 称号,2007年获徐州市委宣传部“五个一工程”奖,2010年被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授予“文学艺术终身成就奖,。近年来发表在全国报刊书画作品100余幅,《赤壁遐想》 《太行断想》 《黄河故道行》系列、《故乡情怀》系列等在全国多次获奖。书画作品被国内外多家组织和友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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