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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首最简单的旋律，无论你我，无论古今，都吟着相同的歌；青春是一道最难忘的风景，无论春阳，无论秋月，都深深地烙进每个人的生命里。当我们走过半生，那些有关青春的片段，便会于某个暖风荡漾的黄昏，或者万籁俱寂的深夜，闯进你的脑海、跃然你的笔端……或者，你会哑然失笑，又或者你会突然就泪流满面。哭也好，笑也好，那却永远是生命中最美的旋律。  那时的她，锦瑟年华，相貌平平，成绩中等。在当时的老师同学眼里，她是一个“矛盾混合体”。语文成绩绝对优秀，对语言和文字有极强的悟性，课上的阅读分析题训练，老师习惯性的做法是先让其他同学发言，最后让她收底。她爱好文学，尤其喜欢宋词，看到喜欢的诗词，便忍不住地去抄写和背诵。直到今天，仍保留着当年手抄的诗词本。她喜欢写作，常常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变成文字，慢慢咀嚼。作文课上，当别人还在瞪着题目发呆的时候，她就已经收笔。下节讲评课上，语文老师手中的“范文”，十有八九是她的。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语文老师的“得意门生”。而与此同时，她却是数学老师的“一块心病”。从初中开始，她的数学成绩便逐渐下滑。尽管数学老师和父亲经常给她“开小灶”，她依旧搞不懂那些符号和公式之间的关系。每一次数学考试，对于她来说，都无异于一场劫难，那一个个符号、一个个问号，将她在语文课上建立起来的自豪和骄傲瞬间击得粉碎。整个初中阶段，她的数学成绩一直“坚守”在及格线上。父亲的失望、数学老师的摇头，压得她的整个青春都沉甸甸的。直到今天，一提起数学，她仍旧立即噤若寒蝉。 性格的原因，她不喜欢热闹，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静静地独处一隅。乃至多年以后与当时的同学聊起来，有很多人都说她“看起来很清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课间的时候，别的同学要么一窝蜂地冲出教室，在校园里尽情释放、满地“撒野”，要么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课上未尽的话题，独有她静静地坐在临窗的位子上，托着腮，眼望窗外，春喜柳弱扶风，秋悲落叶飘零。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一个男孩子开始撞进她的心里，她和他做过两年的初中同学。记忆中的他，担任班里的体育委员。总是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当老师的母亲，把自己的儿子打扮得时尚而不失朴素。白白净净的皮肤，秀气而硬朗的脸庞，已经初显男子汉的英气，加上不错的学习成绩，很快成为班里几个情窦初开的女同学的偶像。而他，多数时候是和她在一起的，一起看夕阳，一起学唱歌，一起背宋词，甚至，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摸一下她的麻花辫。那是一个台湾校园歌曲满天飞的时代，而他，会唱很多首，令她无比地羡慕甚至崇拜。于是，一下课，一个教，一个唱，成了教室里惹眼的风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赤足走在田埂上”“橄榄树”，“问斜阳”等带着稚嫩带着清纯的歌声陪伴他们走过了那段单调而懵懂的岁月。 直到有一天，班主任老师找他们谈话，他们才知道班里很多人早就对他们的关系议论纷纷。面对班主任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严厉警告，他们认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表明了断绝来往的坚决态度。 从此，两个人便形同陌路，不再一起做作业、一起唱歌、一起念宋词、一起看夕阳，甚至，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那似乎不经意间掠过的眼神，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温暖着孤独的青春。  进入初三的开学第一天，她意外地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的座位，已经被刚转来的新同学占用。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来。失落溢满了她的心。从别人的口中，她知道他因为摔折了胳膊，家里为了照顾方便，已经将他转到他父亲单位附近学校去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青春的第一次悸动，就这样结束了。 初中毕业，她考上了中等师范学校，开始了锻造合格教师的中师生活。学业上，依旧做着文科老师的“宠儿”和理科老师的“弃儿”。物理，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冤家”。课上，往往是老师开讲几分钟，思绪便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自由驰骋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十有八九依赖别人的“帮助”。每逢计入学业考核的期末考试，便拿出最楚楚可怜的模样去哀求好脾气的物理老师“手下留情”。而“老对头”数学，就没这么简单了，代数老师，是一位以严苛闻名全校的中年女教师，单就那一双深陷眼窝的眼睛，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被代数老师传唤，被代数老师抓补考，让她一度很是自卑。  十七八岁，是少女最美的花季。正当别的女同学开始凸显女性性征，身材逐渐变得凹凸有致，每天扬着自信的笑脸，像带露的花儿尽情展现娇艳时，她本来纤瘦的身材竟迅速“丰润”起来。圆嘟嘟的脸，像秋天的苹果白里透红；粗胳膊粗腿，浑身上下圆滚滚地挂满了赘肉。很快，她便“光荣”地被班里的男生“评”进了“三肥妹”的行列，成了被取笑的对象。师范的学习压力不大，每天找乐，是一部分男生打发时间的重要方式。课间的时候，总有几位男生躲在教室后面“发掘”笑料，而她和其他几位胖女孩，便常常成为他们嘲讽作乐的目标。直到今天，每每忆起那段往事，她竟然依旧会感觉内心隐隐作痛。那几位男同学可能也不会想到，当年的无意之失竟会给别人造成终生的伤害。多年之后每年的同学聚会，她都会特意穿上钟爱的旗袍，扬着自信的脸，故意扭着纤细的腰肢，像孔雀一样袅袅婷婷地出现在大都已经发福的同学面前，接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大有扬眉吐气的快感。  中等师范学校的教学课程和教学活动丰富多彩，音乐、体育、美术、书法、器乐……各种课程、各种兴趣小组活动，逐渐填满了学生们的时间。文学和书法，是她的主要精力所在。她曾经写过一整本的散文，与其他两位闺蜜做过多期手抄报，还拆分手抄报的名字为自己取了笔名。因为志趣相投，其余两位编者至今仍是她最好的朋友。书法课上，她的软笔字多次受到老师的表扬，遗憾的是毕业之后，她并没有将这一爱好坚持下来。  十九岁那年的夏天，她成了一名初中语文老师，带着青春激情和凌云壮志，踏上了新的人生之旅，继续谱写生命里的青春之歌...... 作者：徐洪波，山东省邹平市实验中学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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