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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悦读·散文】黄小楼《小楼一夜听春雨》(自配图)

 作家荟 2020-11-03

【作者简介】黄小楼,本名黄幼君。1988年生于广州市增城区小楼镇人。广州大学棠棣文学社第九任社长、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诗》《诗词》《黄金时代》《广州日报》《羊城晚报》等报刊。现供职于广州市增城区广播电视台。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临古庙,忆仙姿。瓦上金桃遗布衣。

莫问仙姑何处去,小楼烟雨说相思。

——《捣练子·访何仙姑家庙》

广州增城北部有一座古朴淡雅的小镇:小楼镇。

小楼,一个地名,一丛绿荫,一瓦青苔,一缕檀香,是我童年记忆里最亲切最朴实的记忆。日子犹如白驹过隙,成长的岁月里,我像很多人一样奔走于各个城市,或为家人,或为求学,或为工作。生活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走得再远也剪不断自己姓氏的根儿,走得再快也甩不掉深入骨子里的乡情,家乡总是最终的落脚点。温润的时节,掸一掸旧时光落下的灰,让心灵在马不停蹄的日子歇一歇,我回小楼去,听一夜春雨,品一日清幽。

距离城区约十五分钟的车程,远远就能眺望到远离繁华隐身于水天一色的自然风光,随着车辆一个漂亮的转弯便驶入目的地:小楼镇。

这里的的确确是一个亲近自然的好去处。踩单车,乘渡船,还可以沿着白湖渡口,光着脚踩在鹅卵石上,尽情感受满眼绿色的欢呼雀跃。在这里,你能看到遍野的植物,枝繁叶茂,盘桓交错,阳光从树影斑驳中跌落下来,于树荫下打个盹儿或者看看书,乐享惬意自在;在这里,你能嗅到清风挟带泥土的鲜甜和河水的细腻,仿佛无形中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拂过心头,叫人颤颤地打个激凌,忍不住翩跹起舞;在这里,你能听到不知名的野花绿浪中一朵朵唱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惹来路过的善男信女采撷,并许下虔诚心愿;在这里,你能尝到最鲜美的河鲜和五味的极致,别有一番风味的农家乐,叫八方来客舌头停不下来。这儿,就是诞生我姓氏的地方,镌刻在记忆深处最淳朴的体验。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山有水有人家,观音山上的临风对月,白湖渡河的闲情逸致,小楼人家的风景秀丽……


小楼镇与一众依山傍水的风景名胜的独特之处,在于“仙气”。这里是道教“八仙”之中唯一的女仙何仙姑的故乡,常年香火不断,经忏声声。每逢节假日,前往的香客更是络绎不绝,人们用最诚挚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对道家文化的敬仰和礼赞。何仙姑家庙坐落于小楼镇中心地带,世代以来见证着当地的跨越式发展,以及老百姓生活的蒸蒸日上。何仙姑不仅是小楼的“一宝”,更是增城的名片。相传仙姑飞天时遗落绿丝带,不慎飘绕在荔枝果上,使得荔枝果壳上有了一道绿线,于是便有了闻名遐迩的荔枝珍品——“挂绿”,人们提到挂绿荔枝就会想到增城,反之亦然,这多少是带着仙姑的福祉。

春雨的点缀下,置身一派朦胧迷离的景色,走进仙姑故里,开始一个人的踏春之旅。在这儿,不需要太多的物质享受,放松身心就能纵情领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沾染一些“仙气”,定能叫人逍遥自在,神清气爽,益寿延年。到何仙姑家庙,除了拜祭神灵之外,看看生长在青瓦上,结出果子的“仙桃”,感叹人间的神奇,再扎一个许愿球挂在庙堂的老槐树枝上,让希望迎着风得到安放;穿过新落成的仿古商业街,来到“盘龙古藤”的栖居地,恋人最是应该来瞧瞧,历经岁月风霜,千年的青藤看不清首尾的根枝,紧密缠绕着一棵古榕树生长的情状,就像两个相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抵死缠绵,我以为这便是爱情最好的诠释;再向北步行一段路,探访古村落——东境村,走一走古老的麻石街,看一看先人取得功名后在祠堂前立下的“举人石”,听一听老一辈儿唱的客家山歌,和住在老街的公公婆婆唠唠家常,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吠;接下来,逛逛集市是一种乐趣,你看那些泛着光泽的黑皮冬瓜、不怕生人很少鸣叫的青头鸭、全身是宝的乌榄等农家特产,真是叫人馋涎欲滴,难免心生把它们统统带回家去的欲望。作为小楼人,我最爱也最自豪的要数长达一米多高,而吃起来又极其爽口清甜的菜心之王“迟菜心”。顾名思义,这种菜心因大都在农历十月才开始栽种,生长期长达三、四个月,比其他的菜心品种,种得晚、收割得晚,因而是“迟到”的菜心,也是远销港澳的增城名优特产,更是我们小楼农业的骄傲,只可惜她不生长在三月的春意里,令人从年头到年尾的惦想。

纵览风光,采购佳品,自然也要一饱口福,我独爱那荔枝木烧鸡。来到增派公路两侧林立的二、三十家河鲜食肆,总有一款菜品叫你怦然心动,流连忘返。


这样的旅途,无需任何交通工具代步,只要你多走两步,“两条腿”即能完成的行程,每一处风景不远不近,全在这座小镇上,只要你有耐心,用全身心去感受,所有的美好尽在脚下、手心里、口齿间。春天里,在小楼,于我是一种美好,很多成长后的烦恼总是千丝万缕扰乱思绪,于是,在这舒适的万物间,方可感悟恬然自安。

小楼,一座小镇,神州大地上千千万万个平凡乡村小镇之一。我出生于此,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认真仔细的审读过。小楼,取自宋代老者的遗言:“屋中小漏”,谐音“小楼”,并非美名。在我童年印象中,每年雨季,诚如其名,不仅仅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要遭受“水浸街”的困扰,到处水洼洼一片。如今,镇区支路网和排水渠改造工程,已使得雨水乖乖注入地底;不断修缮的何仙姑家庙,汇聚世界各地的香客,架起小楼与外界的友谊;在建的仙桃园区,打造美轮美奂的花园式小镇,开启人居和谐的幸福明天;逐步改良的宜居配套设施建设,崭新的柏油路,林立的指示牌,一幢幢居家楼宇……

春雨润物细无声,家乡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巨变,当我们的生活日渐丰盈、沟通愈加便捷、环境日趋和谐的时候,需要感谢的是通过劳动和智慧成就我们美好家园的人们。我相信,家乡会愈来愈美好,忍不住呼朋唤友,四处寻觅旅途的人们,何必舍近求远,这里何尝不是岭南的周庄?广州的漓江?增城人的世外桃源?

此刻,不妨约上三五知己,一壶酒,一盏食,置身于小楼的安宁,听一夜春雨的淅淅沥沥,洗净浮世铅华,感怀人间静美。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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