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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一镇节度使,能管理多少军队,为何能威胁中央政权的统治?

 剧透历史 2020-11-05

对于大唐来说,从万国来朝的开元盛世,到烽火遍地的乱世狼烟,中间之隔着一个安史之乱。因此,这次由节度使安禄山发起的叛乱,也被我们视为盛唐由盛转衰的节点。

不过,这场动乱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即使是后世的我们有时也不禁感到恍然,为什么看似强盛的大唐,会因为一地节度使的突然叛乱就一蹶不振呢?

原因还要从节度使制度本身说起。

《新唐书》中有言:“所谓方镇(即我们现在所说的藩镇)者,节度使之兵也”。换句话说,节度使正是统摄藩镇军队的领导者,日后逐渐演变成掌管一方军政的土皇帝。

在唐朝初期,其实是没有藩镇节度使一职的,当时统领军队的最高长官是行军总管以及大总管。

与节度使相比,这两种总管虽然同样拥有领兵和统兵大权,但却是一种临时性的职务,一旦战争结束就要“事解辄罢”。再加上他们统领的军队都是从各处募集的府兵、蕃兵以及少量的募兵,士兵与将领之间并没有明确的人身依附关系。

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哪位武将能够有实力去谋反篡位,即便手中有兵发动叛乱,但也缺乏稳定的行政体系为其提供后勤保障。因此,在唐朝初期没有出现严重的武将反叛事件。

但事有两面,行军总管“事解辄罢”的防范措施,的确有助于政权的稳定,但是它却有一个不可忽略的弊端,那就是可攻不可守。

想想其实也很好理解,如果是主动进攻,那么战争的时间和地点都由唐朝自己把控,因此在战事结束后直接将军队各自遣散回乡即可。但如果是防御作战,时间不定、地点不定,行军总管即使不出于私心,也必须要长期统领一支军队。

因此,想要依靠行军总管的方式解决一系列战争问题,是不现实的。

一方面,高宗、武后时期,唐朝疆域越来越大,防御作战的难度也呈指数级上升。

另一方面,府兵制逐渐瓦解,大唐赖以维系的折冲府体系开始走向崩溃。

不仅如此,此时距离大唐建立已经过去几十年,开国老将已经基本凋零殆尽,而由于激烈的政治倾轧导致的人才损失,新生代中能够担当重任的名将越来越少。

唐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连遭受了两次重大失败,尤其是大将刘审理葬身青海,更是震动朝野。不得已之下,唐朝开始由攻转为守。

与一些人认为玄宗好大喜功的因素不同,这种地缘政治现实的需要才是节度使诞生的根本原因。在一开始,节度使在对外战争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开元时代,大唐在各缘边地区分别设立节度使,史称“天宝十节度”。

实事求是地说,这一时期的节度使大多称得上忠心耿耿,他们为大唐守疆辟土,立下了赫赫战功。当然了,本身就是依靠宫廷政变登基称帝的玄宗皇帝,即使对这些“忠臣良将”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对于这些人,他采取了极具他自己个人风格的制衡之术。

以陇右与河西两地为例,这两处设立的节度使,不仅地缘上极为接近,就连军力上同样如此,前者统辖兵马七万五千,后者则为七万三千。

这些节度使不仅单独拿出哪一个都无法与中央抗衡,甚至可以说,一旦他们有不臣之心,就立刻会被前一刻一同奋战的同袍捅了刀子。

可惜的是,如果事情真的能像玄宗预料的那样进行,恐怕也就没有安史之乱的爆发了。

而历史的进程却表明,这种刀尖上的制衡之术不仅未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反而导致安禄山谋反后,仍忠于朝廷的节度使们无力独抗叛军。

这是因为,在天宝年间,身为胡人身份的安禄山,竟然一人身兼平卢、范阳和河东三地节度使。如此一来,他的兵力不再是可怜的七八万,而是接近二十万。

更可怕的是,河东“居两京之间,得河东则两京可图”,也就是说,唐玄宗几乎是亲手将刀柄放到了安禄山手里。这种太阿倒持的做法,使得唐朝在战争初期就出于绝对不利的被动地位。这才是为何安禄山能以节度使身份颠覆一国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安禄山不是第一个身兼数任的节度使,早在天宝五年,出身西北的王忠嗣就被直接授予了河东、朔方、河西、陇右四地节度使的身份。只不过在这之后不久,疑心病大起的玄宗就以借口罢免了王忠嗣的职位。

历史就是历史,我们无法推演如果王忠嗣尚在,安禄山是否能够谋反,也不能断言如果王忠嗣继续兼任四地节度,他本人会不会走上安禄山的老路。

但从这一事件就可以看出,安禄山之所以能够掀起滔天战火,绝不是机缘巧合。相反,它其实是节度使制度本身的缺陷,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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