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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在富士康打了十年工的王来春，辞职自主创业。其后王女士与哥哥王来胜买下立讯公司，并逐步发展壮大成为立讯精密公司，直至2010年上市，登上富豪榜。王女士传奇的打工经历以及创业历程，着实令人敬佩。 立讯精密号称领先业界，打造全球第一，沉淀技术，引领行业规则。这家市值4000亿人民币的公司，在全球雇员8万人，而在越南工厂就有2.8万人。 立讯精密走出国门南下，一路唱着歌，建了工厂，招了工人，没想到“轰的一声”，工人罢了工。 罢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件事一直压在笔者的公众号写作日程表上，未能写出来。今天它冲破层层阻碍，终于从脑海里冒出来，笔者就写些内容，与各位分享。 笔者最早得到消息，是越南《北江报》的报道。 9月11日，当地时间晚20点左右，立讯精密北江工厂的2000名夜班工人，到了工厂却不上工。他们坐在工厂里，着急的工厂管理人员解释及劝解，请工人们回到工作岗位。公司发出通告承诺将满足工人的要求，但是工人依旧不返岗，之后陆续回家。 9月12日上午，大约3000名白班工人到达工厂，也是没有上工。工人们要求公司出具文件答复具体内容，满足工人的要求之后工人们才会返岗工作。彼时，立讯精密工厂领导与北江省越安县有关部门领导积极地做工人的工作，解释了公司的解决方案，承诺将履行此前业已向工人通告的内容。 到12日下午15时许，工厂工人全部回到工作岗位。 当天下午，立讯精密发布第三号关于解决工人要求的通告。但是当晚晚班打卡，3000名夜班工人到厂，在工会向工人们解释第三号通告的内容之后，部分工人不满意公司的解决方案，还引发冲突，1名工人被迫送医。 9月13日，在与当地政府部门及工人代表的工作当中，立讯精密北江工厂总经理称，因为公司在处理与雇员之间纠纷方面没有太多经验，希望得到政府部门的支持以维持稳定生产 。 越南花花草草了解到，立讯精密在越南的工厂大约有2.8万名工人，分成四班轮流上岗，包括2个白班和2个夜班。 根据北江省劳动荣军社会厅一位领导称，立讯精密未能发放工人在新冠疫情期间停工的工资，是导致工人罢工宣泄的一个主要原因之一。 实际上，根据北江媒体报道，工人们提出了很多要求，例如调整上下班时间、支付加班工资的标准、计算年休假的方式、苦力工作补贴、毒害工作环境补贴、女性员工妊娠及育儿补贴、改善洗手间卫生条件等。9月13日在越安县县长阮文勇的主持下，北江省政府办公厅、劳动荣军社会厅、省经济区管委会、省公安厅、省劳动联合会以及立讯精密公司就如何妥善解决工人诉求进行协商。 当天下午17时许，立讯精密参考各部门意见，发布了解决方案通告。 通告内容包含18个项目，承诺在9月20日之前完成排查和完整结算未完全支付的薪资。同时，承诺按照工人实际工作时间考勤。如果根据公司及工作需要，工人需要早起晚归，则计算加班时间。 因为数万人同一时间点来上下班，为了避开拥堵，立讯精密安排了错开的两拨上下班时间：8点至17点，以及8点半至17点半；夜班一样是两拨上下班时间点：20点至第二天5点，以及20点半至第二天5点半。 关于加班时间，对于夜班之后加班的情况，公司承诺按照夜班加班1个小时而白班加班1.5个小时计算工资，同时，公司同意每1个月调整一次上下班时间。 此外，公司提出餐补。早餐补贴7000越南盾/人，午餐补贴19000越南盾/人。如果工人一天加班超过2个小时，（除了加班工资之外）将获得价值19000越南盾的餐补，加班低于2个小时没有额外餐补。当然，针对家有小孩的情况，公司承诺针对怀孕女工及育儿予以特殊照顾，包括但不限于例如提供卫生巾、医药及医用品，保障薪资及休假等。 为了保障尽快复工，立讯精密还承诺如果工人9月14日返岗工作，承诺11日及12日罢工的工人照样可以拿到这两天的工资及享受对应的福利。如果工人不返岗，将按照劳动法规定处理。 根据《北江报》的报道，罢工之后的工人在12日下午返岗，当晚再次罢工，而公司发布第四号通告之后，事态已经得到稳住，但是这件罢工事件却没有画上句号。根据ICTnews的消息，目前厂区还有很多工人持不同意见，例如厂区C2和C3的工人计划在组织与公司直接对话。 一位工人透露，“近期以来，我跟大部分的工友一样在工厂里当牛做马，在工厂上班的遭遇很不爽，很多正当利益没有得到兑现，正是这样我们才罢工”。 “为自己寻求公平和请求正当利益是对的，但是一些工友没有压住火气，爆发冲突，导致打砸公司资产，这不好吧”，另一位接受采访的工人插嘴说道。 立讯精密备受瞩目，是因为其是苹果公司的供货商，为苹果生产无线耳机。其在越南北江和义安设有工厂，总共雇佣2.8万人。 越南生产的苹果无线耳机 此前，根据苹果内幕资讯，苹果的工作人员这个夏天曾经到访立讯精密越南工厂，检查后者是否能够接下组装iPhone手机的订单。遗憾的是，由于一些指标未能达到苹果的要求，特别是工人宿舍方面的条件与苹果公司的要求相差甚远。 据悉，要能够达到为苹果公司组装iPhone手机的条件，立讯精密需要将工人数量增加至5-6万人，几乎是相当于目前工人数量的2倍。 2019年，立讯精密越南公司营收73550亿越南盾，是2018年的5倍之多。不过这个业绩，对比在越南生产组装电力零配件的其它供货商，仍然是小巫见大巫。当然，就立讯精密越南当下的规模来看，已经是较为成功的企业之一，如果能够代工iPhone，那增长的势头将更加迅猛。 根据此前6月份，立讯精密的招工公告，进入工厂的每位工人的总收入，大概可以拿到900万到1400万越南盾左右，包括基本工资480万越南盾，以及各种食宿出行补助。 立讯精密越南工厂招工 以这个收入来看，全勤的工人可以拿到将近390-608美元一个月。要知道2019年越南平均工资的291美元，所以踏踏实实工作的工人拿到上述的工资，已经缴纳社保，发放第13个月工资，这收入在越南还算是蛮高的，应该没有理由罢工闹事才对。 不过，笔者没有亲历其中，并不了解详情，或许工人有工人的苦衷，厂家有厂家的难处。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工人们又照常去上班了。 据了解，关于加班、缴纳社保、针对女性职工的工作条件及福利，越南的劳动法还是有规定的，立讯精密作为国际大厂，大概率不会忤逆明着胆子去对着干。当然，越南修订的新的劳动法要到明年1月才生效，对于劳工的保护更加全面。 或者，其实啊，工人们知道苹果公司派高管来视察工厂，知道立讯精密未来要代工iPhone手机，所以趁机跟厂家敲上一笔。从时间上来看，貌似也合理。5月、6月紧急招工，7月来消息说苹果高管要来，8月视察了爆出消息说因为员工宿舍不达标暂缓代工计划，而9月工人们就聚众闹事了。不过，这也有可能是笔者胡乱猜的，并不亲历，不能验证。 短暂的罢工已经过去，相信厂区的管理者会更加慎重对待劳工的诉求。不过，笔者以为即便这波罢工安抚过去，未来什么时候工人们又聚起来，谁也说不准。这就像埋着一颗雷，随时有引爆的威胁。希望劳动法新法生效日期尽快到来，厂区的制度化和人性化逐渐完善，而即便有请求请愿，也请工人们体面一些文明一些。 还有，拜托当地政府职能部门，行动起来迅速一些，企业纳了税的守了法的，可得一碗水端平，别让企业心寒。天太冷的话，呼呼刮着的风，容易着凉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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