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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自然笔记》-382【棕颈钩嘴鹛】

 左岸大山 2020-11-13

棕颈钩嘴鹛


我与他第一次相遇是十三年前,雪后的中条山寂静的吓人,走在狭窄的山谷,不时会有被风吹落的雪偶尔飘落。总是去看雪飘落的方向,我发现了一双眼睛盯紧了我,随着我的移动而转动着小而有神的眼睛,锐利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寒而栗。这是一只座山雕,他正在悬崖的顶端居高临下,搜寻着雪原中可能的食物。





面对他的犀利,我有些紧张,唯恐我的渺小归入他的食谱。其实,我知道这种担忧是毫无根据,但旷野的对视,总是让人心存恐惧。忽然,身后的灌木丛中有异响传来,寻觅很久却一无所得。恐惧似乎有所加剧,我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





遏制着心悸,我动了转回的念头。扭头转身,棕颈钩嘴鹛却站在灌木丛边缘的树枝上打量着我,四目相对,我们彼此微笑。也许是我的突兀让他紧张而去,只在脑海中留下了那抹倩影。
细长而略微向下弯曲的喙、白色而宽阔的眉、锈迹斑斑的前胸,这就是他留给我的初念。在以后十余年的观鸟旅程中,我们有过几次偶遇,但他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始终坚持自己的矜持,没有给我一睹芳容的从容。





12月的秦岭,树木凋零,华阳古镇的山路上,灌木丛稀疏了很多,他忽然便出现,虽然依旧谨慎小心,但面对食物的匮乏,他就如此近距离地展现出独有的艳丽。




他的体态相对优美,细长而流畅。尤其喜欢他攀缘在树干上昂首挺立的样子,充满了活力与动感。他们活泼好动,却也胆怯畏人,很少停留在一处,即便是找到美味,也是在左顾右盼之间啄食几口便疾速离去。穿梭、跳跃是他的常态,从一个树丛飞向另一树丛是他的轨迹。他总是悄然而至,息声而去,匆匆忙忙,像极了偷吃的样子。




1月的中条山,我静坐雪中,他依旧是匿声而来,依旧是有些神色慌张。我们偶尔会通过镜头对视,我却没有从他的眼中读到丝毫的慌张。我忽然明白,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为,并非是我们认知的紧张造成。




棕颈钩嘴鹛是好动的,他们之所以如此,是面对天敌千万年来进化的结果。他们没有强大的体魄,没有强有力的喙,没有锋利的钢爪可以依赖,但物竞天择,他们的进化史中,自然选择了用不断的运动来保护自己的生存,维护种群的延续。
我们人类起源如他们一样,弱弱地来到这个生物链中,用自己进化出的本领,发展着种群。几十万年的进化我们似乎忘记了初始的状态,开始不再敬畏自然,依赖着掌握到的所谓工具及科技,忘记了再进化,这似乎是一种悲哀。


棕颈钩嘴鹛走了,我却无力地一动不动,也许这种思维只是我的过度忧虑。大自然慈悲,给予我们生存的空间,我们是否可以活的更久,也许取决于自己的认知与态度。


鸟羽档案:


棕颈钩嘴鹛(拉丁学名:Pomatorhinus ruficollis)是小型鸟类,体长16-19厘米。嘴细长而向下弯曲,具显著的白色眉纹和黑色贯眼纹。上体橄榄褐色或棕褐色或栗棕色,后颈栗红色。颏、喉白色,胸白色具栗色或黑色纵纹,也有的无纵纹和斑点,其余下体橄榄褐色。主要以昆虫和昆虫幼虫为食,也吃植物果实与种子。该鸟由于体态优美,鸣声悦耳动听。

栖息于低山和山脚平原地带的阔叶林、次生林、竹林和林缘灌丛中,也出入于村寨附近的茶园、果园、路旁丛林和农田灌木丛间。棕颈钩嘴鹛在中国分布较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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