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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1961年录音整理《状元媒》剧本

 lsjxs 2020-11-14

演员

柴郡主————————————张君秋
吕蒙正————————————马连良
赵德芳————————————刘雪涛
赵光义————————————谭富英

 
(一)
探子:(白)参见将军!
巴若里:(白)打听哪路军情,起来讲!
探子:(白)将军容禀:
巴若里:(白)讲!
探子:(白)探子报,将军听,打听宋王发来兵。
巴若里:(白)噢!
探子:(白)带领郡主行围猎,保驾三千御林军。
巴若里:(白)啊!命你再探再报!
探子:(白)得令!
巴若里:(白)且住!适才探子报道:宋王带领郡主前来行围射猎。趁他带兵不多,不免暗地埋藏,候他围猎高兴之时,号令一下,一面围住宋王;一面将他国郡主掳抢过来,见了韩驸马,岂不大功一件?众将官!
众番兵:(白)有!
巴若里:(白)听我号令!
众番兵:(白)啊!
(二)
傅丁奎:(白)马来!【西皮散板】长江后浪催前浪,英雄出于少年郎。(白)俺,傅丁奎。爹爹傅龙,官居定山王。是俺正在跑马射箭,来人报道:今有万岁带领柴郡主,去往潼台行围射猎。闻听人言,柴郡主生得十分美貌,因此上单人独骑,赶赴潼台,偷看一番便了!【流水】爹爹官居定山王,一人有福满门光。加鞭催马我就往前闯,【摇板】偷看皇家美红妆。
(三)
赵光义:【西皮导板】蛟龙得意上九天,【原板】凤凰展翅奔山川。
柴郡主:【西皮原板】长年安享皇宫院,今日里驰骋到边关。只见那——
赵光义:【西皮原板】獐狍野鹿遍山野,
柴郡主:【西皮原板】空中宾鸿列成班。
赵光义:【西皮原板】撒下围场休怠慢,【摇板】猎取禽兽要当先。(白)啊!【摇板】耳旁听得人呐喊。
(四)
杨延昭:(白)马来呀!【西皮摇板】父子威震瓦桥关,杨家将士美名传。天波府内把娘探。
(五)
傅丁奎:(白)小将救驾来迟,万岁恕罪!
赵光义:(白)哎呀!小将军!但不知你是何臣之子?哪家之后哇?
傅丁奎:(白)爹爹傅龙,官居定山王,小将傅丁奎。
赵光义:(白)噢!原来是傅丁奎小将!哎!你虽然救了孤的性命,只是郡主不知去向,这便如何是好哇?
傅丁奎:(白)万岁但放宽心,待小将匹马单锤,搭救郡主。
赵光义:(白)好!你若救回郡主,孤王亲口许婚,赐你回朝招亲!
傅丁奎:(白)噢!多谢万岁!
赵光义:(白)快去!快去!
赵光义:(白)哈哈……好一员英雄小将啊!
赵光义:(白)军士们!
众宋兵:(白)有!
赵光义:(白)收了围场吧!
众宋兵:(白)啊!
 
(六)
杨延昭:【西皮散板】冲锋对垒战场到,来了老爷杨延昭。侵犯了我郡主其罪非小,快通名爷放尔狗命一条。
巴若里:(白)住了!【西皮散板】你老爷巴若里领兵来到,小孺子你也敢来把战交。你国的柴郡主被某擒了,
杨延昭:(白)尔大胆!【西皮散板】管叫尔一个个——
巴若里:(白)看刀!
杨延昭:【西皮散板】血染荒郊。
(七)
柴郡主:【西皮导板】今日做了笼中鸟,【散板】闪出年少小英豪。
杨延昭:【西皮散板】郡主休慌俺来到,
柴郡主:【西皮散板】孤掌难鸣怎把兵交?
杨延昭:(白)番奴已退,请郡主下车!
柴郡主:(白)番兵虽退,这刑具怎开?
杨延昭:(白)这刑具!待小将扭断这枷--哎!这!哎呀!【西皮摇板】她本是金枝体玉叶娇养,行鲁莽又恐怕势必有伤。施一个君臣礼郡主请上,扭枷锁恐仰面欺了君王。
柴郡主:(白)嗳!【西皮摇板】乱军中为救我岂把罪降?【散板】我问你名和姓家住哪厢?
杨延昭:(白)郡主容禀:【西皮散板】我的父杨令公兵权执掌,臣本是天波府延昭六郎。
柴郡主:【西皮导板】天波府忠良将宫中【南梆子】久仰,闻是虚见是实名不虚扬。怪不得使花枪蛟龙一样,喜爱他重礼节并不轻狂。将门子无弱兵古语常讲,细看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我终身应托在他、他的身上,男和女怎交言令人彷徨。六将军——
杨延昭:(白)在!
柴郡主:【南梆子】你与我山下了望,【西皮流水】珍珠衫赐将军好好收藏。到龙凭此物请功受赏,若要功成名就你要去求那八主贤王。
杨延昭:(白)多谢郡主!
柴郡主:(白)我有一言,你要听了:
杨延昭:(白)噢!郡主请讲!
柴郡主:(白)老王言在先,
杨延昭:(白)噢!老王言在先。
柴郡主:(白)贤王做周全。
杨延昭:(白)噢!贤王做周全。
柴郡主:(白)若要事成就,须得一状元。
杨延昭:(白)噢!须得一状元!噢噢噢!多谢郡主!【西皮散板】接过了珍珠衫心花怒放,回京去南清宫再请教贤王。(白)郡主!看贼兵又反扑而来,郡主稍等一时,容臣杀退贼兵。
柴郡主:(白)速速前去!

傅丁奎:(白)郡主受惊了!
柴郡主:(白)你是何人?
傅丁奎:(白)小将傅丁奎。奉了万岁旨意,前来搭救郡主。
柴郡主:(白)这个!
傅丁奎:(白)臣这里有战马,郡主乘骑!
柴郡主:(白)带马!
傅丁奎:(白)啊!
傅丁奎:(白)有嘚!我来着喽!
 
(八)
赵德芳:【西皮摇板】叔王潼台行围猎,定打来珍禽奇兽转回京。
呼延赞:(白)走哇!【西皮散板】心急似箭南清宫进,把本奏与贤爷听。(白)哎呀!千岁呀!只因万岁潼台射猎,郡主保驾前往。不料北国胡儿兴动人马,侵入边界。万岁遭困,郡主被擒。千岁速速救驾要紧!
赵德芳:(白)哎呀!老将军!我命你去到天波府,调那杨家将去到潼台救驾,不得有误!快去!
呼延赞:(白)臣遵旨!
呼延赞:(白)哎!
杨延昭:(白)哎哎!
呼延赞:(白)你是?
杨延昭:(白)哎我是杨延昭哇!
呼延赞:(白)哎!你来得好!
呼延赞:(白)未到天波府,就搬来杨六郎。
杨延昭:(白)贤爷千岁!
赵德芳:(白)哎呀!六将军!命你速回天波府,点齐杨家将,
杨延昭:(白)噢!是是是!
赵德芳:(白)去到潼台救驾,不得有误!
杨延昭:(白)哎呀!我道为了何事?原来是叫为臣去往潼台救驾!
赵德芳:(白)正是!
杨延昭:(白)哈哈……
赵德芳:(白)啊!
杨延昭:(白)千岁请坐,容臣慢慢讲来!
赵德芳:(白)我叫你快快地讲来!
杨延昭:(白)噢!是是是!为臣奉了父命,回至天波府,与母问安。行至潼台,正遇胡儿巴若里与我军交战。那时为臣奋不顾身,匹马单枪杀退胡儿,救了圣驾,又劫夺囚车。如今万岁同郡主已然安然回朝了
赵德芳:(白)啊!杨六将军!
杨延昭:(白)臣!
赵德芳:(白)建此奇功,等万岁回朝,请功受赏!
杨延昭:(白)为臣非为受赏而来!
赵德芳:(白)为何而来?
杨延昭:(白)郡主在两军阵前,说了几句言语。为臣不解,要在千岁台前请教。
赵德芳:(白)噢!郡主说什么?待本御听来!
杨延昭:(白)郡主说道:“老王言在先,贤王做周全。若要事成就,须得一状元。”
赵德芳:(白)噢!须得一状元?
杨延昭:(白)正是!
赵德芳:(白)内侍!
太监:(白)有!
赵德芳:(白)去新科状元吕蒙正到南清宫一叙!
太监:(白)领旨!
赵德芳:(白)啊!老将军!
呼延赞:(白)千岁!
赵德芳:(白)命你晓谕满朝文武,前去接驾,本御随后就到。
呼延赞:(白)臣遵旨!

太监:(白)状元公随咱家来呀!
吕蒙正:【西皮流水】当年寒儒谁问姓,今朝显贵便知名。有劳公公把路引,【摇板】叩见贤爷问安宁。(白)臣吕蒙正见驾,贤爷千岁!
赵德芳:(白)新贵人平身!
吕蒙正:(白)千千岁!
赵德芳:(白)啊!杨六将军!
杨延昭:(白)臣!
赵德芳:(白)见过新科状元吕蒙正!
杨延昭:(白)噢!状元公!
吕蒙正:(白)噢!杨六将军!
赵德芳:(白)二卿坐下!
吕蒙正、杨延昭:(白)谢座!
吕蒙正:(白)宣为臣进宫,有何旨意?
赵德芳:(白)只因杨六将军在潼台救驾,两军阵前郡主说了几句言语,有状元公在内。将你宣进宫来,共同细解。
吕蒙正:(白)为臣领教!
赵德芳:(白)郡主言道:“老王言在先,贤王做周全。若要事成就,须得一状元。”啊!卿家!
吕蒙正:(白)臣!
赵德芳:(白)你可知老王在世说过什么?
吕蒙正:(白)为臣乃新科状元,未曾见过老王,怎知老王说些什么?
赵德芳:(白)噢噢噢!“贤王做周全”,哎!何事叫我周全哪?
吕蒙正:(白)哎!只要贤爷知道的事情,就可以做周全哪!
赵德芳:(白)嗯!“若要事成就,须得一状元。”
吕蒙正:(白)噢!一状元!
赵德芳:(白)哎!有你在内呀!
吕蒙正:(白)哎呀!纵然有为臣在内,也不过是“车夫念经”哪!
赵德芳:(白)哎!此话怎讲?
吕蒙正:(白)边推边敲而已!
吕蒙正、赵德芳:(白)哈哈……
吕蒙正:(白)请问千岁:郡主可曾招赘否?
赵德芳:(白)未曾招赘!
吕蒙正:(白)噢!既未曾招赘,想必是?
赵德芳:(白)哈哈……新贵人!
吕蒙正:(白)哎!
赵德芳:(白)你可知本御笑什么?
吕蒙正:(白)为臣不知!
赵德芳:(白)御妹的言语,我已解开!
吕蒙正:(白)千岁解开了?
赵德芳:(白)哎!不但解开,我还想起来了!
吕蒙正:(白)噢!还想起来了?
赵德芳:(白)哎!
吕蒙正:(白)想起什么?
赵德芳:(白)哎!这!哈哈……新贵人!
吕蒙正:(白)臣!
赵德芳:(白)我这一笑,你就明白了吧?
吕蒙正:(白)哎!为臣我倒糊涂了!
赵德芳:(白)我对你说了吧:只因老王临终之前,为御妹终身留诗一首:“掌上明珠做衣衫,终身莫做等闲观。状元为媒君做主,雀屏慎选如意男。”
吕蒙正:(白)可有细解?
赵德芳:(白)怎的无有?天子做主,状元为媒。宝衫为聘,凤凰于飞。
吕蒙正:(白)噢!凤凰于飞?
赵德芳:(白)哎!这个现成的媒人哪,是你的呀!
吕蒙正:(白)哎!纵然为臣为媒,必须圣上传旨,为臣方可为媒!
赵德芳:(白)本御说话就不算数了吗?
吕蒙正:(白)不是啊!常言道得好:“新人未行房,媒人两处忙。”况且皇家的婚事,岂可儿戏呀!
赵德芳:(白)新贵人!
吕蒙正:(白)啊!
赵德芳:(白)你的胆量么,
吕蒙正:(白)怎么?
赵德芳:(白)忒以的小了哇!哈哈……
吕蒙正:(白)呵呵……不得不小心哪!
赵德芳:【西皮摇板】吕蒙正说此话把本御笑坏,何劳你假小心装痴作呆?(白)哈哈……
吕蒙正:(白)千岁!皇家的亲事非同小可,怎说为臣装痴做呆呀?
赵德芳:(白)卿家呀!【西皮摇板】有什么塌天祸有本御担待,
吕蒙正:(白)怎么?有千岁担待?
赵德芳:【西皮摇板】你只管学姜尚【快板】就稳坐渔台。六将军请回府权且等待,奏万岁自有那圣旨前来。
杨延昭:(白)谢千岁!【西皮摇板】杨延昭施大礼躬身下拜,再谢过月老仙大力安排。
赵德芳:(白)二卿出宫去吧!
杨延昭:【西皮摇板】这桩婚姻真爽快,
吕蒙正:(白)嘿嘿!【西皮摇板】我这个媒人是挂招牌。
(九)
赵光义:【二黄慢板】孤王我在宫院暗自思想,为射猎险些儿命丧异乡。多亏了傅丁奎英勇小将,逞雄威灭贼寇救护孤王。
赵德芳:(白)儿臣见驾,叔王万岁!
赵光义:(白)皇儿平身!
赵德芳:(白)万万岁!
赵光义:(白)赐座!
赵德芳:(白)谢座!
赵德芳:(白)叔王!此番潼台多受惊恐!
赵光义:(白)唉!再不要提起!孤此番潼台射领,险遭不测。倒叫皇儿与满朝文武悬念了!
赵德芳:(白)敢问叔王,此番潼台救驾,何人之功?
赵光义:(白)乃是一员英雄小将!
赵德芳:(白)救郡主又是何人?
赵光义:(白)哎!也是这员英雄小将啊!
赵德芳:(白)叔王!你可记得状元媒之事?
赵光义:(白)皇儿啊!【西皮摇板】珍珠衫状元媒常挂心上,好容易遇着了这样的少年才郎。
赵德芳:(白)噢!有招为郡马之意么?
赵光义:似这样天作之合不待言讲,这才是金枝玉叶配栋梁。
赵德芳:(白)哈哈……
赵德芳:(白)启奏叔王:儿臣不通圣命,擅自做主,将御妹终身许配救驾小将。诚恐叔王降罪。如今叔王传下旨意,亲招救驾小将以为郡马。足见叔王圣明,儿臣不觉感激发笑,请叔王恕罪!
赵光义:(白)嗳!你替孤操劳,何罪之有?明日早朝,待孤传下旨意,就命吕蒙正状元为媒,哎!你看如何?
赵德芳:(白)那吕蒙正已随儿臣前来,现在宫外。何不将他宣进宫来,共同商议御妹的终身大事?
赵光义:(白)哎!好!甚合孤意!替孤传旨:宣吕蒙正进宫!
赵德芳:(白)遵旨!
赵德芳:(白)万岁有旨,吕蒙正进宫!
吕蒙正:(白)领旨!
吕蒙正:(白)郡主婚事老王命,蒙正今日做媒人。
吕蒙正:(白)臣吕蒙正见驾,吾皇万岁!
赵光义:(白)卿家平身!
吕蒙正:(白)万万岁!
赵光义:(白)赐座!
吕蒙正:(白)谢座!
赵光义:(白)啊!吕蒙正!
赵光义:(白)哈哈……卿家有所不知:只因老王归天之时,留下言语:柴郡主的婚姻,须要天子做主、状元为媒。孤想眼前这桩喜事,少不得就请卿家你为媒的了!哈哈……
吕蒙正:(白)领旨!
赵光义:【西皮摇板】救驾的小将军少年英俊,父子们保宋朝四海闻名。
赵德芳:(白)将门虎子,名不虚传!
赵光义:【西皮摇板】这桩事德芳儿你也看得准,
赵德芳:(白)儿臣不敢,是叔王英明!
吕蒙正:(白)是啊!此乃万岁英明,贤爷受了感召,足至心明,可算得看得准!
赵德芳:(白)哎呀呀!哪里是本御我看得准,分明状元公你的好推敲哇!
吕蒙正:(白)哎哟!贤爷夸奖了!
吕蒙正:(白)呵呵……
赵德芳、赵光义:(白)哈哈……
赵光义:【西皮摇板】真乃是天缘巧配人同此心。吕蒙正是一个现成媒证,
吕蒙正:(白)领旨!【西皮摇板】辞王驾天波府去报喜音。
赵光义:(白)嗳嗳!回来!回来!回来!
赵光义:(白)卿家!
吕蒙正:(白)臣!
赵光义:(白)你要到哪里去呀?
吕蒙正:(白)到天波杨府啊!
赵光义:(白)啊!到天波府做什么去呀?
吕蒙正:(白)天波府去做媒去呀!
赵光义:(白)呃!孤将柴郡主许配救驾小将,与那杨家何干哪?
赵德芳:(白)啊!叔王!救驾小将,是天波府的杨六郎,杨延昭哇!
吕蒙正:(白)是啊!杨延昭就是救驾的小将!
赵光义:(白)唉!孤就知道你们是张冠李戴了!
赵德芳:(白)敢问叔王:救驾小将是何臣之子?哪家之后哇?
赵光义:(白)嗯!乃是那开国元勋傅龙之子,名叫傅丁奎。
吕蒙正、赵德芳:(白)错了!
赵德芳:(白)清清楚楚是杨继业之子,天波府之后哇!
吕蒙正:(白)明明白白是杨家将的杨延昭哇!
赵德芳:(白)叔王!只恐你错了!
赵光义:(白)啊!怎么?孤会错了?哼!真真胡说!
吕蒙正:(白)哎!贤爷!万岁或者忙中有错,有道是“臣不言君过,子不言父过”。千岁不可以小犯上啊!
赵光义:(白)嗳!不要说了!孤在潼台孤是亲眼看见,亲口问过。傅龙之子,名叫傅丁奎。
赵德芳:(白)啊!叔王!哎!只恐你听错了吧!
赵光义:(白)嘟!【西皮摇板】傅丁奎他救了孤王性命,又将你柴御妹救回大营。虽说是杨家将忠心耿耿,怎比得定山王乃是【快板】开国的元勋!吕蒙正状元媒孤心已定,小奴才做此事欺了寡人!快到那天波府毁约退聘,有半点好和歹将你赶出朝门!(白)出宫去吧!
赵德芳:(白)唉!【西皮摇板】赵德芳今日里真正倒运,似这样痛责我心内不平。(白)想柴御妹招赘杨六郎,可称是天作之合!谁知叔王又将御妹许配那傅丁奎。反说我张冠李戴,将我辱骂了一顿,真真地岂有此理!
吕蒙正:(白)啊!千岁!还不去吗?
赵德芳:(白)我到哪里去?我到哪里去呀?
吕蒙正:(白)天波府去退婚去呀!
赵德芳:(白)哼!你这个媒人,你不去,怎么叫本御我去呢?
吕蒙正:(白)千岁退了杨家的婚事,为臣也好到定山王府去做媒去呀!
赵德芳:(白)你与哪个做媒?
吕蒙正:(白)傅龙之子傅丁奎!
赵德芳:(白)哼!想柴御妹乃是凤凰,焉能嫁与那山鸡!
吕蒙正:(白)嘿嘿!这倒难了!
赵德芳:(白)哎!新贵人!
吕蒙正:(白)哎!
赵德芳:(白)我来问你:柴郡主招赘哪个为是?
吕蒙正:(白)自然招赘杨延昭的为是。怎奈万岁作主,叫为臣也无可奈何!
赵德芳:(白)怎么讲?
吕蒙正:(白)无可奈何!
赵德芳:(白)哼哼……【西皮摇板】吕蒙正休得要摇摆不稳,可笑你中状元是非不明。你去到定山府悔婚退聘,有半点好和歹将你赶出朝门。(白)出宫去吧!
吕蒙正:(白)呵呵……【西皮摇板】千岁爷出此言把为臣笑坏,
赵德芳:(白)你笑本御何来?
吕蒙正:【西皮摇板】可记得南清宫许多的话来?
赵德芳:(白)我说过什么?
吕蒙正:【西皮摇板】说什么如山倒万无更改,
赵德芳:(白)哎!是我说的!
吕蒙正:【西皮摇板】用不着我假小心装痴做呆。
赵德芳:(白)噢!也是我说的!
吕蒙正:【西皮摇板】说什么有塌天的祸千岁担待,
赵德芳:(白)哎!有我担待!
吕蒙正:(白)千岁呀!【西皮摇板】叫为臣学姜尚所为何来?
赵德芳:(白)卿家呀!【西皮摇板】有什么塌天祸有本御担待,
吕蒙正:(白)怎么?有千岁担待?
赵德芳:(白)有我担待!
吕蒙正:(白)呵呵!【西皮摇板】为臣我学姜尚稳坐在钓鱼台,
赵德芳:(白)哎!不错!
吕蒙正:【西皮摇板】我要下不来。
赵德芳:(白)哎呀!好了!好了!你哪有许多的啰嗦?哎!快想条妙计,叫柴郡主和杨六郎成亲的才是啊!
吕蒙正:(白)千岁可到郡主宫中,问过郡主,便知明白。
赵德芳:(白)啊!我问什么?
吕蒙正:(白)哎!附耳上来!
赵德芳:(白)哎哎!
吕蒙正:(白)如何?
赵德芳:(白)哈哈……【西皮摇板】这条计把本御忧愁全解,不愧你中状元满腹文才。(白)吕爱卿!
吕蒙正:(白)臣!
赵德芳:(白)你随我去见郡主!
吕蒙正:(白)哎呀!郡主宫中,为臣焉能去得?
赵德芳:(白)嗳!不妨事!有本御担待!
吕蒙正:(白)怎么?又有贤爷担待?
赵德芳:(白)哎!有我担待!
吕蒙正:(白)哎呀!我实实地不敢领教哇!
赵德芳:(白)哎呀!你来呀!哈哈……
吕蒙正:(白)哈哈……
 
(十)
柴郡主:【二黄原板】自那日与六郎因缘相见,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在潼台被贼擒性命好险,乱军中多亏他救我回还。这桩事闷得我柔肠百转,不知道他与我是否一般?百姓们闺房乐如花美眷,帝王家深宫怨似水流年。幸喜得珍珠衫称心如愿,宋天子主婚姻此事成全。但愿得令公令婆别无异见;但愿得杨六郎心如石坚;但愿得状元媒月老引线;但愿得八主贤王从中周旋,早成美眷。扫狼烟,叫那胡儿不敢进犯,保叔王锦绣江山。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姻眷;愿天下从此后国泰民安。
赵德芳:(白)适才叔王将我怨,问清御妹解疑团。
宫女:(白)叩见贤王!
赵德芳:(白)本御到了!
宫女:(白)是!
宫女:(白)启奏郡主:贤王驾到!
柴郡主:(白)有请!
宫女:(白)有请八贤王!
赵德芳:(白)御妹在哪里?御妹在?
柴郡主:(白)皇兄!
赵德芳:(白)御妹!
柴郡主:(白)请坐!
赵德芳:(白)有座!
柴郡主:(白)你们退下!
赵德芳:(白)你此番潼台保驾,受惊了哇!
柴郡主:(白)受惊事小,有劳皇兄挂心!
赵德芳:(白)兄妹之情,哪有不担心之理呀?
柴郡主:(白)皇兄!不在金殿陪王伴驾,来到深宫有何赐教
赵德芳:(白)哎呀呀!不是御妹提起,我倒忘怀了!恭喜御妹!贺喜御妹!
柴郡主:(白)啊!我喜从何来呢?
赵德芳:(白)哎!真菩萨面前,可不要烧假香啊!难道你忘了不成?
柴郡主:(白)你有话请讲,无话就不要说了。
赵德芳:(白)啊!御妹!你我虽非同胞,情如手足。我为御妹的终身大事,不知操了多少心,唉!我还挨了骂了!
柴郡主:(白)小妹我也不多谢你呀!
赵德芳:(白)好了!好了!我来问你:此番潼台救驾,何人之功?
柴郡主:(白)噢!你问这做什么?
赵德芳:(白)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柴郡主:(白)既是受人之托,何必来问我呀?
赵德芳:(白)并不是我拿你取笑,此事么,是不得不问哪!
柴郡主:(白)你问的是什么?
赵德芳:(白)我问的是:潼台救驾,何人之功?
柴郡主:(白)哎!乃是——
赵德芳:(白)哪个?
柴郡主:(白)乃是——
赵德芳:(白)这个乃是可是谁哇?
柴郡主:(白)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呀?
赵德芳:(白)噢!就算是我大惊小怪,哎!是哪一个?
柴郡主:(白)哎!是瓦桥三关的杨——
赵德芳:(白)哎!杨什么?
柴郡主:(白)杨延昭。
赵德芳:(白)好!杨延昭!哎!救御妹的又是何人?
柴郡主:(白)哼!我早晓得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全不像做哥哥的样子哟!
赵德芳:(白)啊!御妹!其中有了缘故,我是不得不问,哎!多亏何人?
柴郡主:(白)多亏——
赵德芳:(白)哎!
柴郡主:(白)嗳!你好麻烦哪!
赵德芳:(白)噢!是不是那天波府的杨六郎?
柴郡主:(白)你既知道,何必多问哪?
赵德芳:(白)哎!御妹!我来问你:救驾之臣,还有哪个?
柴郡主:(白)并无别人!
赵德芳:(白)这就不对了!
柴郡主:(白)怎么不对了?
赵德芳:(白)叔王言道:救驾小将,名叫傅丁奎。
柴郡主:(白)傅丁奎?
赵德芳:(白)哎!
柴郡主:(白)噢!他是奉叔王之命,接我回朝来的呀。
赵德芳:(白)哎!叔王就将你的终身许配那傅丁奎了!气死人也!
柴郡主:【西皮散板】这才是平白的张冠李戴,好姻缘变成了无妄之灾。眼前若有老王【哭头】在,儿的爹娘啊!【散板】岂容你等乱胡来!(白)你们姓赵的,无有一个好人!
赵德芳:(白)啊!怎么把我也骂在其内呀?
柴郡主:(白)不要在此虚情假意,快快与我请了出去吧!
赵德芳:(白)唉!【西皮散板】叔王责来御妹怪,此事叫我怒满胸怀!(白)唉!这都是杨六郎害人不浅!进得南清宫,说什么“老王言在先,贤王做周全。若要事成就,须得一状元。”东拉西扯,就把我拉进来了。这还不算,把一个状元公也拉在其内呀!
柴郡主:(白)噢!是哪位状元?
赵德芳:(白)新科状元吕蒙正。
柴郡主:(白)吕蒙正?
赵德芳:(白)嗯!此人足智多谋,何不将他宣进宫来,共同商议御妹的终身大事啊?
柴郡主:(白)就依皇兄!
赵德芳:(白)好!我唤他前来。
赵德芳:(白)哎!我说御妹!我问问你:这姓赵的有好人没有哇?
柴郡主:(白)方才我骂的不是皇兄啊!
赵德芳:(白)噢!骂的不是我?那么你骂谁哪?
柴郡主:(白)哎!是叔王!
赵德芳:(白)哈哈!你背地里骂皇上?好大的胆子呀!
柴郡主:(白)我一时性急,不要启奏!
赵德芳:(白)我是焉能启奏?我为御妹的终身,被叔王骂了一顿,我心中有些不服。御妹!你这一骂呀,哎!倒给我出了气了。哈哈……
柴郡主:(白)不要多讲了!
赵德芳:【西皮摇板】这才是好事多磨难,御妹你垂珠帘好见状元。
柴郡主:【西皮摇板】忙将宫娥一声唤,安排座位垂珠帘,我要见一见状元。
赵德芳:(白)状元公!你走哇!
吕蒙正:(白)我是不去呀!
赵德芳:(白)哎呀!你倒是走哇!
吕蒙正:(白)哎呀!
赵德芳:【西皮摇板】见郡主你只管大胆言讲,用不着谨小慎微心内彷徨。
吕蒙正:(白)千岁呀!【西皮流水】非是臣心彷徨不肯前往,在宫门把心事奏与贤王:万岁说郡主许配了傅家子,贤爷说是杨六郎。皇家的亲事千岁爷好讲,纵然是吵吵闹闹却也无妨。为臣我怎敢出言来顶撞?我只是一呼百应来帮腔。千岁思来想一想,这状元的媒人我实不好当。
赵德芳:【西皮摇板】柴御妹她请你同把计想,有本御我在此料也无妨。
吕蒙正:(白)臣吕蒙正见驾,郡主千岁!
柴郡主:(白)平身!
吕蒙正:(白)千千岁!
柴郡主:(白)赐座!
吕蒙正:(白)谢座!
赵德芳:(白)新贵人!郡主问你:状元媒之事,何人做主?
吕蒙正:(白)哎呀!贤爷知道,怎么问起我来了?
赵德芳:(白)哎!郡主问的是你呀!
柴郡主:(白)啊!状元公!
吕蒙正:(白)臣!
柴郡主:(白)请讲!
吕蒙正:(白)臣启郡主:状元媒之事,乃是万岁做主。
柴郡主:(白)噢!招赘的郡马,是何臣之子,哪家之后?
吕蒙正:(白)乃是定山王傅龙之子,名叫傅丁奎。
赵德芳:(白)你看如何?
柴郡主:【西皮导板】到此时顾不得抛头露面,(白)珠帘卷起!【碰板三眼】吕爱卿且平身还有话言。(白)赐座!
吕蒙正:(白)谢座!
柴郡主:(白)你们退下!
吕蒙正:(白)郡主有何金言,当面请讲!
赵德芳:(白)慢慢讲来!
柴郡主:【西皮慢板】都只为保圣驾潼台遭险,
赵德芳:(白)啊!御妹!此事他已知道了!
吕蒙正:(白)是啊!多亏何人前来救驾?
柴郡主:【西皮慢板】乱军中被贼擒掠往北番。
吕蒙正:(白)多亏何人前来救驾?
赵德芳:(白)对他讲来!
柴郡主:【西皮慢板】多亏了杨延昭救我回转,
吕蒙正:(白)救驾之臣,请问郡主:还有哪个呢?
柴郡主:【西皮慢板】救驾的小将并无两员。
吕蒙正:(白)噢!并无两员!请问郡主:对那员小将可曾讲些什么?
赵德芳:(白)哎!你问这些做什么?
吕蒙正:(白)哎!里面大有文章啊!
赵德芳:(白)噢!大有文章啊?
柴郡主:【西皮慢板】事到此顾不得含羞满面,
赵德芳:(白)啊!御妹!你对那员小将说过什么?
柴郡主:【西皮慢板】赠诗句表心意两军阵前。
赵德芳:(白)啊!御妹!你赠他何物哇?
柴郡主:【西皮慢板】杨六郎门当户对雀屏中选,因此上赠宝衫订下姻缘。
吕蒙正:(白)千岁!你看如何?
赵德芳:(白)高才呀!高才!
太监:(白)万岁驾到哇!
宫女:(白)万岁驾到!
赵德芳:(白)哎呀!糟了!糟了!
柴郡主:(白)为了何事啊?
赵德芳:(白)御妹呀!【西皮摇板】叔王到恐又要将我痛责一顿,吕爱卿快随我后面藏身。
吕蒙正:(白)千岁呀!【】我是个状元媒名正言顺,用不着去藏躲我不怕见君。
赵德芳:(白)哎!你随我藏躲去吧!
吕蒙正:(白)哎呀!藏藏躲躲,成何体统啊?
赵德芳:(白)哎呀!你来呀!
柴郡主:(白)到后面躲躲去呀
吕蒙正:(白)哎呀呀!

赵光义:【】恼恨那赵德芳胡言乱论,见了我皇侄女细问分明。
太监:(白)万岁驾到哇!
赵光义:(白)哈哈……
柴郡主:(白)叔王!为何这等欢喜?
赵光义:(白)哎呀!皇儿哪里知道:今早孤王传下旨意:命吕蒙正状元为媒,将皇儿终身,许配救驾小将。从今以后了却孤王一桩心事,哎!岂不是一喜呀?哈哈……
柴郡主:(白)叔王!这员小将是何臣之子,哪家之后?
赵光义:(白)乃是那开国元勋傅龙之子,名叫傅丁奎。
柴郡主:(白)哎呀!这就不对了!
赵光义:(白)啊!怎么不对呀?
柴郡主:(白)救驾小将也曾讲过,乃是杨老令公之子,名叫杨延昭。
赵光义:(白)唉!皇儿啊!【西皮原板】救驾的小将军纵有二姓,傅丁奎也应当中选雀屏。论人才可算得少年英俊,皇家女将门后正好配婚。
柴郡主:【西皮摇板】这时节倒叫我举棋不定,故意儿装一个有话难云。
赵光义:(白)呀!【西皮摇板】皇儿一旁暗沉吟,莫非此事她有疑心?金口玉言老王遗命,珍珠衫状元媒孤王主婚。
柴郡主:【西皮二六】珍珠衫本来是老王遗赠,状元媒招郡马叔王主婚。小将军救圣驾又救儿的命,儿情愿与小将缔结鸳盟。不料想偏偏有傅杨二姓,【流水】儿一人怎能许两家婚姻?叔王爷看得清来问得准,儿也曾问得准来看得清。谁是谁非都不论,金殿上辨真假莫误儿的终身。
赵光义:(白)哎!皇儿啊!【西皮摇板】皇儿说话无把稳,孤王岂能错许婚?明明他是傅家子,你把他当做姓杨的人。(白)也罢!【摇板】金殿之上判真假,(白)你看如何?
柴郡主:(白)谢叔王!
赵光义:(白)哈哈……摆驾!
太监:(白)摆驾呀!
赵光义:【西皮摇板】到时叫你无话云。(白)免!

柴郡主:【西皮摇板】叔王爷他为何有此把稳?请出来八贤君、新科的贵人。
众宫女:(白)有请八贤王!
赵德芳:(白)隔墙须防人有耳,
吕蒙正:(白)君子不听背后言。
赵德芳:(白)嗳!这不算我偷听啊!
吕蒙正:(白)哎!好好好!不算千岁偷听,算我偷听,也就是了!
赵德芳:(白)岂有此理!
柴郡主:(白)皇兄!既已听见,要拿个主意才好!
赵德芳:(白)我已叫那杨老将军带子上殿。金殿之上,辨明真假,辨明之后,哎!
吕蒙正:(白)往下讲来啊!
柴郡主:(白)是啊!讲啊!
赵德芳:(白)哎!我都忘了!得了!你替我说吧!
吕蒙正:(白)皇家亲事,为臣焉敢多口!
赵德芳:(白)什么?皇家之事,你不敢多口?哪个主意不是你出的?
吕蒙正:(白)哎呀呀!为臣越发的不敢多讲了!
柴郡主:(白)状元公!
吕蒙正:(白)臣!
柴郡主:(白)请讲!
吕蒙正:(白)臣启郡主:待等金殿之上,傅杨二家辨明之后,郡主将珍珠衫之事,当殿奏明。为臣乃是钦赐的状元媒人,哪怕婚事不成?
赵德芳:(白)哎!我说御妹!我瞧做哥哥的,替你想得周到不周到啊?哎!你可得好好得谢谢我吧!
柴郡主:(白)小妹我是不谢——
赵德芳:(白)啊!
柴郡主:(白)你呀!
赵德芳:(白)哈哈……
吕蒙正:(白)哎呀呀!婚事未成,就叫人家谢你,岂有此理呀!
赵德芳:(白)哎呀!卿家呀!哈哈……【西皮摇板】我与那柴郡主虽是异姓,胜似那同胞人一母所生。你速到天波府把令公相请,杨六郎有珍珠衫亲事必成。
 
(十一)
傅龙:【西皮摇板】老夫在朝功劳广,将门之中出豪强。此番父子金殿上,我儿定招郡马东床。
傅丁奎:(白)爹爹!【西皮流水】万岁爷潼台行围场,不料想北国胡儿设下埋藏。你孩儿单人独骑把疆场上,只杀得那胡儿他七零八落、丢盔卸甲、四走逃亡。万岁亲口就把旨降,将郡主许孩儿配成鸾凰。

赵光义:(白)替孤传旨,宣郡主上殿!
吕蒙正:(白)领旨!
吕蒙正:(白)万岁有旨:郡主上殿!
众宫女:(白)郡主上殿!
柴郡主:(白)叔王万岁!
赵光义:(白)平身!
柴郡主:(白)皇兄!
赵光义:(白)赐座!
赵光义:(白)皇儿!
柴郡主:(白)叔王!
赵光义:(白)潼台救驾可是这员小将?
柴郡主:(白)救儿出险是这员小将!
赵光义:(白)哎呀!皇儿!只怕你看差了吧?
柴郡主:(白)嗳!阵前救儿的是杨延昭;儿在宫中说的也是杨延昭;今日当殿认的还是杨延昭。
赵光义:(白)呃!不对呀!不对!在潼台救驾就是傅丁奎;救你回营的么,哎!也是傅丁奎;今日孤王在金殿认的还是这个“金瓜锤”!
傅龙:(白)啊!万岁!我儿名叫傅丁奎,“金瓜锤”,哎!乃是我儿的兵刃哪!
赵光义:(白)嗳!我知道你儿子叫傅丁奎,你们把我都闹糊涂了。哎呀!这这!孤在潼台我不曾看见杨延昭哇!
杨延昭:(白)万岁在潼台不慎落马昏倒,为臣本当保驾上马,见御林军赶到,为臣追赶囚车去了。因此万岁不曾见得小臣!
赵光义:(白)噢!如此说来,那番兵番将是你杀退的?
杨延昭:(白)正是小臣!
傅丁奎:(白)启奏万岁:休听他一派谎言!那胡儿人马乃是我杀退的!
赵光义:(白)噢!你是杀退的?
杨延昭:(白)是小臣杀退的!
傅丁奎:(白)是我杀退的!
杨延昭:(白)是小臣杀退的!
傅丁奎:(白)是我杀退的!
吕蒙正:(白)哎!慢来!慢来!
吕蒙正:(白)启奏万岁:何不叫傅丁奎小将将潼台救驾之事,当殿奏来?
赵光义:(白)好!
赵光义:(白)傅丁奎!
傅丁奎:(白)臣!
赵光义:(白)你将潼台救驾之事当殿奏来!
傅丁奎:(白)容奏:闻听万岁去行围,我放心不下紧跟随。单人匹马带着锤,赶赴潼台遇番贼。【西皮流水】那时万岁被贼围,匹马单锤逞雄威。我二次杀入了贼营地,救得郡主转回归。
杨延昭:(白)傅丁奎!我来问你:那胡儿他头戴身穿?
傅丁奎:(白)哎哎!头戴王八盔,身穿王八甲。
杨延昭:(白)什么?
傅丁奎:(白)哎!哎!霸王甲!
杨延昭:(白)他使何兵刃?
傅丁奎:(白)哎!红缨枪啊!
赵光义:(白)嗳嗳嗳!那番将使的是大刀哇!
傅丁奎:(白)哎!对对对!那时万岁昏倒,臣一锤将他的刀给打掉了,他又换了枪了。
赵光义:(白)噢!这就是了!
杨延昭:(白)我再问你,他的面貌如何?
傅丁奎:(白)哎!这个!
杨延昭:(白)哪个?
傅丁奎:(白)嗳!你住了哇!我是前来请封招赘的,又不是科考的,你干嘛问得这么仔细呀?
吕蒙正:(白)启奏万岁:傅丁奎言语支吾,还望万岁明察秋毫,明辨是非,以免铸成大错!
赵德芳:(白)状元公所奏,甚为有理。请叔王圣裁!
赵光义:(白)哎!好!
赵光义:(白)杨延昭!
杨延昭:(白)臣!
赵光义:(白)你将救驾之事,也当殿奏来!
杨延昭:(白)容奏:那胡儿生来青脸红发,项下钢须甚凶煞。手持大刀银光闪,身穿锁扣连环甲。【西皮小导板】胡儿名叫巴若里,
傅丁奎:(白)住了!那胡儿分明叫若里巴!
赵光义:(白)哎哎!小将军!你听错了!那番将是叫巴若里哟!
傅龙:(白)嘿嘿!我儿的婚事,去了一半了哇!
赵光义:(白)奏来!
杨延昭:(白)容奏:【西皮摇板】手持大刀将主欺。万岁失身落平地,臣使银枪杀退敌。追赶囚车贼营地,救了郡主平安回。
吕蒙正:(白)启奏万岁:郡主在两军阵前,亲眼看见一员白袍小将,手使银杆枪,跨下白龙马。杀胡儿于落花,才救回郡主大驾。
赵光义:(白)噢!啊!卿家!我来问你:郡主在阵前亲眼看见一员白袍小将,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吕蒙正:(白)臣听八千岁讲的!
赵德芳:(白)哎!听儿臣讲的!
赵光义:(白)噢!听你讲的?你又听何人讲的?
赵德芳:(白)儿臣听御妹讲的!
赵光义:(白)噢!是你讲的!
傅丁奎:(白)哈哈!【西皮散板】吕蒙正、八贤王他们伙同一气,金殿上乱把本章提。万岁完全知底细,柴郡主是为臣我救回来的。
柴郡主:(白)傅丁奎!你是怎样搭救于我?当殿奏来!
傅丁奎:(白)臣领旨!
傅丁奎:(白)这一问哪我要把原形现,纸老虎马上就戳穿。哎!有了!她们女儿家爱体面,我说上几句奉承的好话来周旋。
傅丁奎:(白)柴郡主武艺令人羡,她一人抵挡胡儿有万千。当面刺贼的穿胸剑,回头削贼的马蹄尖。郡主在阵前把威风显,我怕她一人力气不足杀不完。因此上单人独骑把阵助,好让郡主奏凯还。郡主此时脱了险,我才随后保驾回营盘。
柴郡主:(白)住口!【西皮流水】傅丁奎休要发癫狂,谎言欺君你罪难当。叔王听儿把前情讲,在潼台儿是寡不敌众险些一命亡。马失前蹄遭捆绑,打上车辇押往番邦。忽然救星从空降,就是这,就是这小将延昭杨六郎。赶车辇,把贼挡,搭救你儿出祸殃。你儿才得身无恙,傅丁奎此时到疆场。你有功,应嘉赏,怎能妄想招东床?叔王思来叔王想,天子圣明做主张,还要细参详。
杨继业:(白)啊!万岁!还是招赘我儿的好!
傅龙:(白)啊!万岁!还是招赘我儿的好!
杨继业:(白)还是招赘我儿的好!
傅龙:(白)还是招赘我儿的好!
赵光义:(白)唉!【西皮导板】众臣奏叫孤王难以发放,【原板】只怪孤王太荒唐。阵前我许傅小将,又谁知救驾是杨六郎。若许傅家儿不愿;若许杨家孤脸无光。(白)唉!【原板】吕爱卿状元公——
吕蒙正:(白)臣!
赵光义:【西皮原板】快把计想,你替孤王做主张。
赵德芳:(白)容奏:傅杨二家讲一番,谁真谁假均了然。郡主今日招赘事,必须依从老王言。
赵光义:(白)卿家提起,只是老王的诗句孤都忘怀了!
柴郡主、赵德芳:(白)儿臣全记!
赵光义:(白)哎!好!当殿奏来!
赵德芳:(白)容奏:“掌上明珠做衣衫,”
柴郡主:(白)“终身莫做等闲观。”
赵德芳:(白)“状元为媒君做主,”
柴郡主:(白)“雀屏慎选如意男。”
吕蒙正:(白)啊!万岁!老王留下遗命,郡主终身要天子做主!
赵光义:(白)嗳!天子么指的是老王,与孤无干哪!
吕蒙正:(白)状元为媒!
赵光义:(白)状元就是卿家你呀!
吕蒙正:(白)只是还有这珍珠宝衫为聘呢?
赵光义:(白)哎呀!卿家你好糊涂哇!这宝衫落在谁人之手,招他为郡马也就是了!
吕蒙正:(白)领旨!
吕蒙正:(白)如此说来,这就好说了,我这个媒人也就好当了哇!
吕蒙正:(白)傅杨两家听者!万岁有旨:哪家有了珍珠宝衫,就招为郡马。我这个媒人哪,认衫不认人!
杨延昭:(白)宝衫现在我身,万岁请看!
赵光义:(白)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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