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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日下午3点多，我们乘车来到了九寨日则沟尽头的原始森林。湿漉漉的空气里飘荡着各种悦耳的声音。凡是到这里的没有不快乐的。虽然还是中午，但刚刚下过的一点雨使少妇美女们提包里的披肩又亮丽了起来。各种靓丽的色彩在雨后森林里摇曳、舞动，顿时出现了万绿丛中点点红的意境。使一望无际的绿海顿时飘逸起来、灵动起来、诗意起来、绚烂起来。雨后的阳光有点凉凉的味道，照着她们的样子披着披肩，漫步林间，踩着从树缝间撒落下来的斑斑驳驳的阳光的碎影，细看绿叶间闪烁的光晕，它像极了生物感动的眼睛。林阴下的花草争妍斗奇，它们的姿态不同，风韵迥异，用各种技巧和方式维持着各自的生命。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溪间哗哗的水声应和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一同飘入我的耳膜，如聆仙乐耳暂明！漂浮的光影在绿叶间晃动、变幻，远处的剑岩瀑布在唱着歌谣。 上到一个较高的平台，有许多游人正身着藏服在留影作念。那漂亮极致的藏服简直是一件艺术品，迅速吸引了人们的目光。最让人喜欢的是镶嵌在衣边的精美花饰，那明暗相间的色彩搭配，晶莹剔透的珍珠佩饰，淋漓尽致地表现出青春之美，成熟之美。最诱人的是不同年龄段的藏式帽子，色彩搭配恰到好处。尤其是少女的帽子，浅蓝里带点鹅黄，雪白里嵌进绯红，翠绿中点缀乳白。各种美色亮彩相映相衬，恰当组合，极尽渲染了孩童天真烂漫的性格特点。妙龄女郎的帽子更是绚烂耀眼：纯真里带点成熟，烂漫中渗透深沉。艺术的组合淋漓尽致地凸显激扬纯美的青春主题。这样的帽子戴在头上，再平凡的姑娘都会如花似玉，叫人万般爱怜。总之，那份美丽，那份极致的漂亮，已成为原始森林风景的主体。游人们取掉这顶戴上那顶，随心所欲地装扮自己后在笑声里调侃一番，极尽所能地在茫茫林海间挥洒着意念风情里最特别的浪漫。 周围静默的林木在含情地阅读着这个喧嚣的世界；高大的杉树、巍峨的雪松在细细倾听；窈窕的杜鹃，婆娑的忍冬在含笑致意；林间的小鸟在为人类的幸福纵情歌咏！ 鸟儿的细语轻喃似在给我讲述这里生命的格言：参天的杉树笔直地指向蓝天，将它们向往天堂的理想率直地表现在强壮的形体上。这里是野生植物的王国啊！除了松、杉外，高山杜鹃、忍冬、箭竹那小小的身躯跻身于苍茫的林海，在这偌大的生命的摇篮里它们能有立足之地也绝非容易啊！它们从树缝里摄取稀少的阳光，享用着高大植物留给它们的渺小空间。然而它们却顽强地生活着，拼命地向上昂着头颅，给自己争取一片蓝天、一米阳光。在这些植物群落的间隙里生活着稀少的箭竹，它们那无精打采的神态，使人顿生怜惜之情。纤细瘦弱的躯体在风里摇摆着站不稳的身躯。虽不甘于屈服但憔悴可怜，使我滋生出许多怜悯来。最令人感叹的是：虽然古木参天，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植物们充分利用。在林间阴湿的环境里，密密麻麻地生长着苔藓和地衣植物。那茂密的苔藓，那紧紧相偎的地衣，是我见到过的低等植物里长得最茂盛的一群。它们竟有十几厘米高！在这个天然生命的乐园里它们也不甘平庸，将生命的价值超越到极限！用小小的身躯为大自然制造更多的氧气，为人间吐出最多的绿意。俯身去抚摸那绿油油的身体，它们竟生长得如此顽强！它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结为一个庞大的群体，覆盖着原始森林里所有的土地。紧紧依附在各种灌木的脚下，吸收着层层腐叶分解出来的养料。哪里有空隙就往哪里发展，自由而快乐地生活着，不能不令人惊奇！ 在这个绿色的海洋，百年枯木身上丰富的营养及原始森林湿润的大气，为地衣的生长创造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地衣，这个植物界的拓荒者，在这里尤其彰显了它生存的本领。它们无拘无束地在粗壮的树干上繁衍、疯长，源源不断地为自然界创造价值，使倒下的枯树的生命得以延续。站在枯木身旁，我仿佛看见在苔藓和地衣娇美的容颜里，眨巴着枯树欣慰的眼睛与关切的眼神。是啊！一种被延续的生命是幸运的！自然界的物质循环和生死轮回就这样令人感叹！ 回报着大自然的丰厚的馈赠，腐朽的树干上，路边的栈道，活着的树身，到处都是它们的栖息之所。最令人惊奇的是：这里的所有植物都能见缝插针地为自己寻找一个生命的天堂。在一棵高大树木的枝丫间寄生着一种百合科的不知名的植物。那茂盛的叶片在寄主的枝丫里随风摇曳，绿中透黄的媚态，飘逸的舞姿在向游人炫耀着它心底的那份自豪和骄傲。诸如此类的这种寄生现象在原始森林的茫茫绿海处处可见。各种生物都能寻找到自己的天堂。它们在这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寒地带仍能蓊蓊郁郁地唱响生命之歌；在这年均气温较低的高山能将生命的本色发挥到极致，不能不令人敬佩。那些生活在树下、腐木及别的生物体上的低等植物们，它们那令人叹服的生存本领与倔强的性格使人肃然起敬！那份顽强，那种不择地势，给我一寸土地，我就会亮丽出一片风景的达观的生命态度怎不叫人敬慕呢?！ 路上的游人愈来愈少。松鼠们纷纷来到栈道上捡拾游人遗落的食物。它们拣起地上的饼干碎块，急速地吃起来。那可爱的神态、机灵的动作、灵敏的反应速度惹人喜爱。只要人们稍微一靠近，它们立即丢下食物在一分钟内爬上树梢，再回头窥视人类的动静。你不得不佩服它的安全意识。等人一走，马上又返回地面，继续它们的觅食活动。游人想给它留个影子，刚刚对准镜头，它便逃跑。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着急了就用呼唤小猫的“咪咪”声去呼唤它、挽留它，逗得旁边的人们都笑了。 抱着参天大树、抚摸嫩绿的苔藓，眼前是一片生命之海。生命走向了尽头，返璞归真，归还大自然，才是一切生命的最终归宿。原始森林，这个生命的摇篮，它蕴含的何止是生命的渴望与灿烂！它给人的收获更多的是生命世界所蕴含的无尽哲理与思考。 2007年10月7日 注：本文选自作者的游记散文专集《梦吟天涯》 作 者 简 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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