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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芹丨才子的爱情

 读在现场 2020-11-17

说到才子,不能不提西汉时期的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乳名狗儿,从小聪明伶俐,备受父母宠爱。长大后读了不少书,总觉狗儿这个名字不雅,加上他对战国人蔺相如十分崇拜,遂改名为司马相如。相如家庭并不富裕,一场大火,烧死了父母,也烧死了他的结发妻子。一夜之间,他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好在他有一当县令的哥们,叫王吉。王县令十分欣赏司马相如的才华,听闻相如一家的遭遇,很是同情,他把相如接到家中,好酒好菜款待。一次闲聊中,王吉说要给相如介绍一个女子,相如心中暗喜,可嘴上却说亡妻如何如何贤淑貌美。王吉告诉他,他说的这个女子,虽没有月中嫦娥之貌,也有瑶池仙子之美,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相如忙问,这是谁家女子如此出众。王吉笑说,她就是当地财主卓王孙之女,名叫卓文君。相如牢记在心。王吉说,你若有此心,就按我的计谋行事,包你美事成真。相如笑着说,若能成全好事,以后定当相报。

王吉为司马相如安排了一场宴会,地点就选在卓王孙家里。这次宴会邀请了当地好些名人。卓王孙听说司马相如要来参加宴会,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他早就耳闻司马相如的才华,一篇《子虚赋》闻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司马才子能来参加宴会,一定能让宴会蓬荜生辉。宴会如期进行,司马才子款款而至,风度翩翩,客人都被司马相如的仪表和风度震住了。席间,王吉请司马相如弹曲助兴。司马当仁不让,即兴弹奏一曲《凤求凰》,曲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

司马精湛的琴艺,博得众人阵阵喝彩,孰不知,隔墙有耳,卓家少妇文君正在帘内侧耳倾听,那悠扬的琴声早就令卓文君倾倒。这卓文君是富豪卓王孙的女儿,因丈夫新死,才回到娘家守寡。听到司马相如的琴声,如痴如醉,又见司马相如相貌堂堂,颇有好感。

宴会结束,司马相如回到悦心客栈。退回闺阁的卓文君辗转反侧,寝食不安。实在打熬不住,在婢女金题的撺掇下,夜奔悦心客栈。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缠绵一夜的卓文君更离不开司马相如了,于是两人私订终身,干脆不辞而别,逃到成都隐居起来。

卓文君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与司马相如回成都之后,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地,卓文君傻眼了,这就像城市女嫁给了凤凰男,搁在谁,谁都受不了。敷衍了几个月,眼看就要断了口粮,文君说,与其穷死,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回临邛老家呢。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相如还能说什么呢。

女儿跟司马相如私奔的事很快传到卓王孙耳中,卓王孙暴跳如雷,发誓不给文君钱财。司马相如跟着文君回到临邛,选了一间临街店面,开了一家酒馆,文君坐柜台打酒,相如穿上围裙,端酒送菜,洗碗刷碟。日子虽然清苦,但两口子相敬如宾,过得和和气气,过了一些日子,卓王孙在朋友的相劝下,才消了怒气,送给文君一些钱财和奴仆。

半年后,司马相如积攒了一笔财富,也结识了不少名人。在朋友王吉的举荐下,司马才子的才华终于得到施展。

《子虚赋》作于司马相如做梁孝王宾客时,时为汉景帝年间,景帝不好辞赋,故不赏识司马相如。景帝去世,汉武帝刘彻即位。王吉就把这篇《子虚赋》推荐给刘彻,武帝看到《子虚赋》非常惊讶,以为是古人之作,叹息不能与作者同代。当时侍奉刘彻的狗监(主管皇帝的猎犬)杨得意是蜀人,就对武帝说:“此赋是我的同乡司马相如所作。”武帝惊喜之余,马上召司马相如进京面圣。

司马相如接旨,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疾驰进京。见到武帝,相如说,“《子虚赋》写的是诸侯王打猎的事,算不了什么,请允许我再作一篇天子打猎的赋”,武帝应允。司马相如连夜用功,一夜写出一篇《上林赋》,此赋内容上与《子虚赋》相衔接,文采更加出众。武帝看到这篇赋文,立马封司马相如为中将郎。

文人多骚客。司马相如被封为中郎将没多久,就兴起休妻的念头。一次去妓院,司马相如结识了一个叫凤琴的姑娘,凤琴虽说出身烟花柳巷,但年方二八,相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通晓,司马有意于她。想想文君年近四十,黄脸婆一个,怎么都不如青春年少的凤琴姑娘。温柔乡里多缠绵。渐渐地,司马就把文君忘到脑后。对于文君的书信,司马懒得看一眼。这天,司马相如给卓文君寄去书信一封,上写:一二三四五六七,临邛县城记不起。七八九十百千万,我心对你早已变。卓文君看了信,十分伤心。想自己如此深爱对方,对方竟然忘了昔日月夜私奔的美丽往事,就提笔写道:一别之后,二地悬念,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司马相如看罢信,惊叹不已。夫人的才思和对自己的一往情深,都让他的心灵受到震撼。可他习惯了凤琴的缠绵,心里还是放不下年轻貌美的凤琴姑娘。这样一晃,六个年头过去了。

一次,武帝派相如持节出使临邛地区,相如终于得到回乡探亲的机会。说实在的,相如心里还是有文君的,只是男人的本性,让他舍不得怀中的美人。

司马相如此次出使,除了一干文友相陪,还有凤琴姑娘。回到家乡,拜见岳父家人后,就急匆匆去寻文君。两人相见,互诉衷肠。凤琴始终跟在司马屁股后面,寸步不离。文君心中不悦,以前的卿卿我我在文君脑海中闪现,文君思忖再三,决定离开心上人,远走他乡。夜晚,趁相如去陪凤琴之机,她咬破手指,写下一封血书,放在案头在黎明到来之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翌日,家人喊文君早餐,哪里还见文君人影,急忙喊来卓老爷,卓王孙在女儿案头发现血帛一幅,上写:

楚调曲·白头吟

卓文君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

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卓王孙急招司马相如到府,司马捧着血帛,泣不成声,急忙策马去追。好在文君身体孱弱,未走太远。司马相如跳下马来,夫妇俩抱头痛哭。相如调转马头,带着文君回到卓府。相如再也不愿离开文君半步,命人付给凤琴姑娘一大笔钱,礼送出门。自此,一对才子佳人和好如初。

有道是,才子遇佳人,两情相悦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真可谓一对患难情侣,几经磨难终成正果。现实生活中,美好的爱情早被金钱摧残的面目全非,才子再难遇佳人,佳人也不愿嫁才子。才子配佳人的佳话已演变成一段段古老的神话,流传于世。


作 者 简 介

李端芹,男,淮北市濉溪县人,一九六五年出生,中学高级教师,现供职于淮北市濉溪县城关中心学校。业余从事文学创作,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杂文数百篇,有多篇稿件被市县报刊采用,出版文集《山风吹来》。系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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