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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

 淮阴语文 2020-11-18

         

年味

                           文/金雅

 每年年味最浓郁的时候要属大年初一了。年味给原本单调素描的颜色、铺天盖地的萧索之意平添了几分生气。
       
天蒙蒙亮开始,炮仗声硬是炸开了天光。家家户户门前一阵热闹的火光,硫磺味的浓烟弥漫,留下一堆红彤彤的碎纸屑,像是炸开了年味。
       
因为处于新型冠状病毒传染的特殊时期,便取消了挨家挨户拜年活动,各家各户在吃完饺子和汤圆后便开始张罗着午饭。我们家与大伯和二姑家是挨着住的,逢年过节基本都在一起聚餐。他们吃完早饭后就陆续抵达“战场”,互相说一句新年好,便开始忙碌着。伯母依旧是在准备前问我妈:“妹子,先洗什么菜?什么和什么一起炒?”因为我妈永远都是味蕾的担当。弟弟也成了大忙人。一会儿我妈让他找点蒜,一会儿大伯让他搬个小板凳,一会儿找个水果刀……“生意”热火朝天。我从半路截住跑得“呼哧呼哧”的他,跟他说:“‘搬运工’头衔就给你了。”他蹦跶着喊:“二姐,大姐说我是搬运工,你跟我一起呗?”再从屋里出来的他头上卡了一个安全帽,笑的众人前仰后合。妹妹捧腹大笑解释道:“他非要说搬运工都得戴。”大家更是笑到失态。他自己也跟着傻笑。至于我嘛,因为人多、任务重,成功地由打杂的升职为大厨。我也有模有样地拿一根筷子当做麦克风,站在小板凳上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我的“获奖感言”:“感谢CCTV,感谢马大厨师长,感谢在座的各位对鄙人的支持,鄙人定不辱使命,尽心尽责。谢谢大家!”话音刚落,表哥边使劲呱唧边卖力吆喝:“好!金大厨上场了,鼓掌!”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即使不能出门,春节依旧不曾褪色,在心里,炎炎的红,温暖如春夏,仿佛不是在寒冬。

 爷爷去屋前抱了把柴禾到灶台。用火叉将柴禾叉进灶膛,摇曳的火光不断舔舐着灶膛,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舔红了锅底,也映红了爷爷笑眯眯的脸庞,连着皱纹都浅了几分。时间,她才散步到十点三十一。乳白色的蒸气丝丝缕缕地从锅中冒出,带着食物的馥郁,小小的厨房被这温馨的蒸气所笼罩了。扑鼻的香味充斥了老屋,连外墙的砖都耐不住缭绕的香,迫不及待的掉落了下来,这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呢,这年味也有些年头了。我就负责煤气锅,葱姜蒜末扔进油锅里那“滋滋”声把香味拽出了锅,仿佛在催促着虾入锅,虾一入锅,火苗便“呼”地越到油锅里跳跃着,不时地把锅操起来颠几下,锅铲麻溜地跟着翻炒,火焰“呼呼”地往上窜,鼻子一张一翕快速地呼吸着,贪婪地嗅着眼前的美味。油烟在灶台上升腾翻飞,犹如舞蹈,连我的脚跟也有节奏地跟着油爆声起落着。众人瞠目结舌,姑姑连忙佝偻着腰跑过来,大笑着说:“行了,行了,金大厨,赶紧把火调小,太危险了。”炒完这一道菜,我就被我妈赶到了土灶台上做烧菜。其实,之前我也是这样炒菜的,只不过她上班从没见过厨房的我。

  桌上的“满席”虽说不上“饕餮盛宴”,但人一看入眼里,心里便荡涤起温馨的流苏,赤色的流苏撩动着心之瓣的裙摆。每一盘菜都特别的精致、细腻。姑姑在开饭前倒了一杯饮料放在奶奶照片前,哽咽道:“来,喝饮料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的嘛!”爷爷比划道:“我每次把菜送到冰箱,走到照片前都拿筷子夹一点菜举起来给她看看,问他有没有吃过,喊她吃肉。生前都是她吃肉,我吃菜。后来多少次把肉夹起来给对面,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餐桌上,长辈们开始追忆从前热闹团聚的时光。“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儿。”类似的民谚曾经如二十四节气歌一样成为老一辈人的“过年准则”,它属于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农业社会,那个有原始自然信仰的农业文明,老一辈的人在泥土的记忆中与它藕断丝连。而我脑海中深深镌刻着的,是小小的自己挪动着小短腿在热闹的街巷中,屁颠屁颠牵着父亲和大伯宽厚的、包裹着一层薄薄茧子的大手,将密集的足迹勾勒在大地上的年景;是坐在木马扎上,嚼着乳白甜蜜的奶糖,拖着圆润的下巴,观赏“大熊猫”电视屏幕上声情并茂的小品时的安适。年,是我们的节日;味,是我们团圆时的那份真切的温暖。年,因味而真;味,因年而存。

金雅:淮州中学高二学生,喜爱文字,钟爱运动,爱好艺术,信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格言,追求“足行万里书万卷,尝拟雄心胜丈夫”的境界。天生喜欢自由的我,经常利用假期到处走走,开阔自己的眼界,拓宽自己的视野,用自己的心去感悟生活,与历史对话。希望能在此汲取营养,不断提升自我,具备成长的能力,做一个素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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