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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凌随笔:读树

 亚凌的文字作坊 2020-11-19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三部,《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树且如此,人呢?

读   树

文   ‖   张亚凌

我喜欢独自站立于某棵树下,手指摩挲着树干,读绿得发青或干涩开裂的树皮,读葱茏或稀疏的树冠,读出沧桑,读出沧桑中的隐忍,隐忍后的宁静……

                           (一)

这棵树,斜斜地长过去,树身几乎要压到四米远的另一棵树身上,村里人都叫它“歪把子树”,说时语气里尽是不屑。大人们训斥自家的小孩子时常常这样说:你再马马虎虎毛病不改,就成了歪把子树了。

这是三婶家门口的一棵树。听父辈说,三婶一家人特懒散,不爱理事,其实在树小的时候,栽个树桩绳子一绑,就可以“正形”的。三婶家门口长着歪把子树,三婶的三个儿子都因闲散不务正业而进进出出拘留所,这,怕也是大人“懒于”或“疏于”管理所致吧?

——树,作为木料,可以折成钱,权当舍了点钱而已。可孩子呢?闲闲散散歪歪扭扭已成了大人的孩子呢?三婶三叔永远的遗憾社会严重的危害。

                       (二)

这棵树上有道深深的疤痕,圆圆的疤痕已有碗口粗了。十年前,这棵树还只有拳头粗,一辆卡车急打方向盘时,撞断了一个大树枝,——这棵树只有两个树杈,撞断的还是较粗点的。后来的一年多,这棵树都显得焉不拉叽的,我们大家都以为这棵树死定了!

而今,它依旧很挺拔,反倒周正多了。作木匠的叔父说,这树疤,才是最结实的木料。树受到伤害的部位,总是尽最大可能的汇聚养分以平复伤痛,所以总长得比别的地方粗壮、坚硬。

——树如睿智的河蚌,凝结出了自己伤痛的“珍珠”。我们人呢?挫折,未尝不是对我们的磨练,应该在跌倒的地方积聚更多的力量,然后以更有力的姿态,向着更高层次迈进,——历练之后,生命的质地将更加坚强!

                                                                                                             (三)

这棵树,有三个人手拉手环抱那么粗。从地面到树身一米处有个大树洞。

二十年前的记忆里,也许就这么粗吧,我们常常爬进去玩耍,可容五六个小孩呢。八年前,有人烧麦茬,火势很大,烧到了路边的这棵树。我们都很遗憾,以为它肯定死了。第二年,也没看见一丝绿色,第三年,才有了点点绿意……而今,苍翠满身!

——也许是生命有着超乎想象的承受力,也许是它太眷恋这个美丽的地方吧?不放弃,才会有精彩!树且如此,人,还有什么坎坷不能跨越苦难不能忍受?

还有这棵,那棵……

树,本身就是一个丰富的世界,每棵树,都在风中有自己的舞台,每棵树,都是一篇情感绵厚的华章!

我喜欢独自静静地读树,每棵树,都以它独特的形式给我诠释着人生的某种境遇及不同处理下的不同结果。在树的昭示下,我谨慎地踩稳了脚下的每一步!

图片自来网络,在此对摄影者深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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