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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 但我已飞过 วัน เดือน ปี (D.M.Y)วรรธนา วีรยวรรธน - สิ่งเล็กเล็กที่เรียกว่ารัก O.S.T 文：鸟老师 周六下午，我去熟识的美甲店做指甲。 老板娘跟我是朋友，她一边在我手指上忙活，一边笑着说：“告诉你个事儿。” “什么？”我问。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女儿收到情书了，是班上一个小男生写给她的。” 她的女儿我认识，11岁，长得可漂亮了，上4年级，学习成绩也很棒，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你看到情书了？写的什么？”我好奇地问。 她咯咯地笑着：“女儿给我看的。信里说，卢小北，我喜欢你，我们天天在一起。这类的……” 这么小的孩子收到所谓“情书”，一般的家长都是比较焦虑担忧的。 而我看她并不是很慌张的样子，便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有了解决的办法。 我问她：“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她慢悠悠地在我的指甲上刷颜色，没有着急说自己的应对措施。 她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自己的故事。” ——以下，就是她的讲述，为了方便叙述，我用第一人称来写。 在我11岁那年，也就是我女儿现在的年纪，我上四年级，成绩不算太好，其他方面也并不出众。 但是我听话懂事，知道要好好学习，是老师心目中的乖宝宝。 在一个课间，我班一个姓张的男同学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脸涨得通红，然后，快速地塞给我一张纸。 纸是折起来的。 我悄悄打开一看，歪七扭八的字，宛若斩断了的蚯蚓一般。 匆匆一瞥，我赫然看到“爱”之类的字眼。 我吓坏了！ 真的吓坏了！ 在这之前，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不知道“情爱”为何物！ 我向来听老师话，听家长的话，一直讲文明懂礼貌知廉耻积极健康阳光向上。 那一刻，我如五雷轰顶，满眼金星！ 吓得赶紧把纸条塞进口袋，生怕被老师同学们发现，那多难堪。 那一下午，我的心都跳得厉害，更不敢看张同学。 说起张同学，我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只知道他邋邋遢遢，成绩倒挂，他怎么能给我写这样的东西？ 放学后，我拒绝了同学一起走的邀请，独自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等到前后没人的时候，我再把那张纸拿出来细看，越看越脸红，越看越恶心。 其中有一句话：“你架给我吧！” 因为有错别字，所以记忆犹新，至今未忘。 这封“情书”带给我的，只有紧张忐忑害怕。 在那时的我看来，写情书是不好的行为，坏孩子才晓得情情爱爱。 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我也是坏孩子？要不然，他怎么给我写情书呢？” 那时的我，何其单纯，何其幼稚，我竟然把那封姑且称之“情书”的纸揣兜里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换洗衣服的时候，我忘记拿出来了。 而我妈，在洗衣服的时候竟给翻出来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一进家门，照例响亮地喊了声：“妈！” 我妈正在厨房换煤球，看见我回来了，唤我过去。我不明所以，蹦跳着进了厨房。 “啪！啪！”劈头盖脸地，我妈打了我两个耳光，把我打得眼冒金星。 把我的眼泪打出来了。 “你还有脸哭？”我妈阴着脸，从她口袋里掏出那封情书，狠狠地摊在我面前，“这是什么？才四年级，都谈恋爱了！” 我顿时懵了，大脑“嗡嗡嗡”地响起来了，像做坏事被抓住现行似的。 我很想说：“这不关我的事，我没有谈恋爱。” 但我一句都说不出来。 偏偏这时，邻居婶子捧着饭碗来我家串门儿——乡下人家在饭点喜欢走东家串西家。 看到我家气氛不对，忙问怎么回事。 我妈把那封该死的情书递到邻居面前：“小小年纪，不学好！” 邻居嬉笑的表情，我到今天都记得。 11岁的女生，要脸，要面子，要自尊。 可我妈不分青红皂白地地训斥，不懂怎么教育孩子，不懂怎么维护孩子的隐私。 她把我的“丑事”摊在阳光下示众，这种做法，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让我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我爸也回来了，我妈跟我爸一直在嚷嚷，我爸气得把桌上的饭碗给掼在地上，米饭撒了一地，他咬着牙说：“你要是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就断绝父女关系。”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来温顺的我都找不到一句话为自己辩驳。 我甚至知道，就算我辩解了，也是徒劳。父母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和应对方式。 尽管，他们的判断和方式，是错误的，是失败的。 那天下午，到了上学时间，我正要出门，我妈在我身后嚷道：“你先去学校，我随后就到，我要遇一下你们的老师。” 又是给我致命的一击！ 想到我妈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师，老师再在班上一讲，那我的脸不就丢尽了？我以后还怎么上学？ 我似乎看到同学们鄙夷的眼神，似乎听到同学们背后的议论。 说我不好，我是坏学生，我不学好，我身上贴着“早恋”的标签。 什么叫腿上像绑了铅似的，我算是体会到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挪到学校、挪进教室的。 整个下午，我没有心思听课，没有心思下课，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我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把我的丑事向老师、同学们宣扬。 那个下午，我没发现我妈，班主任也没在班上说。 我就在想：也许我妈没到教室找老师，她也许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就这么胡思乱想，如坐针毡，内心被深深的恐慌占据了，整个人被“不学好”的大石头压着。 一直压着…… 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压着…… 这件事，在很长很长时间里，带给我强烈的羞耻感，以致我陷入深深自卑和怀疑中。 我带着人生“污点”升入五年级、六年级，再上了初一、初二、初三…… 我拒绝跟女伴谈论男生，对情情爱爱只字不提，看到书上“爱情”两个字，我吓得赶紧跳过去。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逐渐洗净身上的“不干净”。 包括再大些，我都不敢接受男孩子对我的表白，羞于恋爱。 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心理不健康。 而我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带给我怎样严重的伤害。 他们不知道。 老板娘缓缓地讲述着，眼睛里似乎蒙着一层雾气。 “其实，现在看来，那哪叫情书啊？就是男孩子写着玩儿。我没有任何回应，之后那个张同学也没有任何下文。”她笑着说。 “都过去了，现在也能坦然地说出来了。”她给我的指甲上了最后一层护理油。 “那……你是怎么处理你女儿收到情书这件事的？怎么对女儿说的？”我问。 她首先感到很欣慰：“女儿肯把情书跟妈妈一起分享，说明女儿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孩子肯把秘密告诉妈，并不可怕，不告诉妈妈才真的可怕。那我也要给女儿相应的平等的回应，不能虚张声势，不能大惊小怪。就像讨论平常事一样讨论这封情书。” 她肯定了女儿的出色：“哇！我的女儿长大了，变得优秀了，开始得到别人的关注了。我在想，这个男生写这封信给你，一定是你某个方面得到了他的认可和关注。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啊。” 她又问女儿：“你是想得到一个人的喜欢，还是想得到所有同学和老师的喜欢？” 女儿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老师和同学们都喜欢我啊！” 她接着鼓励女儿：“假如你想让所有人都喜欢你，那你就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多看书，多写字，多练琴……在现在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你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她又告诉女儿：“喜欢，不等于爱。爱是什么？是一心一意对待对方，是有责任带给对方幸福，就像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一样。” “给你写这封信的同学只是对你有一点好感。他今天可以对你有好感，下次也能对别人有好感。他自己还是个小学生呢，都不能为自己负责，怎么会对别人负责？所以啊，这封信你别放在心上，跟同学相处还和以前一样。” 她拉着女儿的手说：“总之呢，只要你保持优秀，不断进步，在你长大以后，你会得到优秀的男士的倾慕，到时候，你就可以选择一位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 “就像你和爸爸一样？”女儿调皮地问。 “是啊！就跟我和你爸爸一样。”她欣慰地看着女儿。 在回家的路上，我仔细回味着老板娘的话，不由得对她生出深深的佩服。 孩子收到情书，父母不需要视为洪水猛兽，更不要用羞辱、粗暴的言行打压孩子。 时代不一样，现在的媒介给了孩子太多的影响，孩子情窦初开，也不是稀奇的事儿。 再说了，现在的父母不都是从懵懂中过来的吗？ 父母要懂得交流，善于引导，跟孩子平等地对话，润物无声地告诉孩子一些道理。 尤其重要的是，父母要给予孩子充分的理解和信任。 不管如何，收到情书，都是孩子人生成长道路上的一份小美好。 爸爸妈妈要做的，就是细心呵护好孩子，让孩子把这份美好藏在心里。 指引孩子朝着阳光，继续拔节生长，越来越棒！ 这是美甲店老板娘——一位普通的妈妈，带给我的启迪和感动。 —END— 鸟老师说：无论何时恋爱，都是人生的必修课，问题是，如何引导孩子去面对。 我家没有女儿，我儿子上初一了，他告诉我班上有男同学对女生有好感。 关于这个话题，我也跟儿子认真地探讨过：少年对异性的爱慕，是正常的。但现在还不成熟，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历练。 你现在要做的，是学会把眼光放长远，明确自己的目标，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放在培养自己的综合能力和素质上，放在各种集体活动和更广泛的社会交往上。 等到自己成为一个有能力有责任的大人，再去试着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才能得到异性的青睐。对吧？ 作为家长，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孩子往更好的、健康的方向去引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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