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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闲话冬月赏花（二） 冬至：九九梅花消寒图 作 者：付 丽 编 辑：付 丽 今天是冬至，就让我们围炉而坐，聊聊“冬至”日的“九九梅花消寒图”。 冬至日，太阳光直射南回归线，是北半球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冬至日来临，便进入了“数九寒天”。 在这一天，对于我们这样一个热爱美食的民族，不同地区的人们的餐桌上都会呈上冬至的特色美食： 北方的水饺、潮汕的汤圆、东南的麻糍、台州的擂圆、合肥的南瓜饼、宁波的番薯汤果、滕州的羊肉汤、江南的米饭、苏州的酿酒等。 虽然饮食不同，但是古时大江南北的人们，都会绘制“九九消寒图”，来企盼冬去春来，大地回暖。 中国民间把冬至日又称作“交九”，或是“数九”。 从冬至日这一天开始，以每九天为一个时段往后数，第一个九天就叫做“一九”，第二个九天叫做“二九”……以此类推，一直数到第九个九天，便是“九尽桃花开”了，而这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过九天，就是“春分”节气，“春分”一到，春耕就要开始了。 这就是我们北京小孩从小就会背的“九九歌” 为什么要强调“北京小孩”呢？因为各地根据不同的气候条件，都有自己的“九九歌”。 北方地区，冬天是严酷的。尤其是古代的时候，御寒保暖条件简陋，人们对天寒地冻有着本能的恐惧感，认为是上天的威胁与惩罚。 漫漫寒冬，会让人产生莫名的紧张与焦虑。古时的北方人民为了挨过漫长冬季，发明了“数九”的消遣方法，以打发时间，缓解寒冬威胁下的心理危机。 冬日漫漫，一家人无病无灾、一起“数九”熬冬盼春，也是一种逍遥境界了。这数九的八十一天，被称为“九九消寒”。在这消九九寒期间，民间会唱“九九歌”、写“九九对联”，并绘制“九九消寒图”。 “九九消寒图”是记载进入“冬至”开始“数九”以后的天气阴晴的“日历”，是用图画来记录“九九”的进程。 人们寄望于它来预测来年的天气。对于一个靠天吃饭的农业国家，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让人们预卜来年的庄稼是丰收还是欠收，甚至可以准备一些防范措施。
但是，对于文人，或是其他不直接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来说，“九九消寒图”更多的是娱乐和消遣。 这样看来，“九九消寒图”既是一项科学记录天气变化的实践活动，也是一项有趣的“熬冬”游戏，实用又好玩，是我国一种很有特色的传统习俗。
“九九消寒图”是由“数九”的习俗发展而来。 关于“数九”记载，最早见于公元550年，南北朝时期，至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到了明代，产生和发展出了“九九消寒图”的习俗，它使“数九”的这八十一天里暖长寒消的情形，落于纸上，更为形象化。
“九九消寒图”的种类很多，有梅花消寒图、诗词消寒图、圆圈消寒图、葫芦消寒图、四喜人消寒图等等。 其中，我觉得最为雅致、最为应景的当属“梅花消寒图”。
“梅花消寒图”，是指在冬至日之前，用白描的手法画素梅一枝，枝条上开有梅花朵朵，而花瓣的数目最有讲究，要求不多不少，正好九九八十一瓣。 等到冬至这日，把这幅素梅画挂在墙上，并开始每天用红笔点染一个花瓣，等到这九九八十一个花瓣都点染成为红色，则九九尽，春天临。 明朝刘侗《帝京景物略》中记载：“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
又有人将“梅花消寒图”演变为“晓妆染梅”。 这在明人杨允浮的《滦京杂咏一百首》中有记载 ：
这种设计，也别有生趣： 数九寒冬天，在紧紧关闭的木窗上贴上一副梅花图，就已清雅；又有佳人每日当窗梳妆，用胭脂点染梅花花瓣，片片花瓣日渐染红，为这清雅中又添了分香艳。 待待九九过去，寒冬已去，春天来临，窗间的这副“素梅图”，已也变成沾染了胭脂香气的“杏花图”。有首诗写的就是这个：
仔细品味一下，这种由冬及春，由梅变杏的变化是很微妙的。 从季节上看，日日数九，窗前的“梅花”也次第开放，春姑娘一天天的走进了。 从形态上看，由冬而春，窗前一枝冬日的“白梅”，也变成了春日的“红杏”。 在情感看，原本冰清玉洁的白梅，日渐沾染了脂粉气，便化作了风流婉转的红杏。 这种微妙，真是言语所不能道尽的。
此外，据说宫廷中还盛行“圈五瓣梅花形”。 每九朵梅花纳入一格，全图横竖三格共九格，每日点染梅花一朵。而且在梅花的点染中还暗含机关：“上点天阴下点晴，左风右雨雪当中。九九八一全画尽，花草萌芽起春风”。 这样既是日日数九，排遣冬日，又记录了天气变化，九九日过，室外草木萌芽，纸上也是红梅簇簇了。宫廷以“九九”的阴晴雨雪变化来，预测来年农作物的丰歉，变现作为一个农业大国，统治阶级对农民的关注。
在我国，节令风俗都和历史上的著名人物连在一起。 像清明节和介子推、端午节和屈原、重阳节和陶渊明等等，这些有的是古籍上有记载的，有些只是中国民间传说，是百姓附会以纪念这些人物的。 据说，“九九消寒图”就是南宋民族英雄文天祥发明的。
他在广东海丰被俘后，被押解到大都（今北京），就被囚禁在今天的东城区府学胡同63号“文天祥祠”内。 当时正值数九寒天，于是他就在墙上绘八十一格，日以墨涂一格，借以坚信寒冬必将过去，春天一定来临。以后就风行开来了。
“冬至日”到了，在您享用过冬至美食之余，是否也有兴趣绘制一副“九九梅花消寒图”，体味、延续古人的风雅生活，在一笔一画间，迎接惠风和畅的春天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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