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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诗人，他终其一生都从事着平凡到再平凡不过的会计工作，他认为自己的人生毫无可能性，他性情抑郁，终生都活在悲观与绝望中，并终生未婚。可是，在他平淡如一潭死水的一生中，却写下了许多可以让全世界的诗人与读者都为之震惊与动容的伟大诗篇。他就是费尔南多·佩索阿。亲爱的朋友，今天《亮影文学》带你去到二十世纪的葡萄牙，去认识这位生前默默无闻，死后与聂鲁达齐名的伟大诗人，并一同欣赏他的这首《我下了火车》。
 作者简介：费尔南多·佩索阿（1888-1935），葡萄牙最伟大的诗人、作家，欧洲现代主义核心人物。佩索阿活着的时候默默无闻，死后极具盛名。1935年11月29日，佩索阿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明天将会带来什么。”第二天逝世。在短短的四十七年生命里，他留下了两万五千多页未整理的手稿，迄今许多还在整理之中。有葡萄牙文史学家认为，应该给予佩索阿“与但丁、莎士比亚、歌德和乔伊斯同样的地位”。也有评论家称他为“欧洲现代主义的核心人物”、“与聂鲁达最能够代表二十世纪的诗人”、“最为动人的最能深化人们心灵的写作者”。  费尔南多·佩索阿平淡的一生令人黯然，但是，他伟大的诗篇足以让世人膜拜。这位诗人没有二十世纪许多著名诗人、作家那样跌宕起伏的一生，也没有经历过战争、见识过残酷、拥有过婚姻，他一生都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在默默无闻中写作，在庸庸碌碌中过活。在他临死的前一天，他都写下“我不知道明天将会带来什么”这样失落而无助的句子。不过在他死后，他诗歌艺术的卓绝被人们渐渐发现，并最终被认为是最能够代表二十世纪的伟大诗人。这首《我下了火车》中的最后一句是大名鼎鼎的经典名句，相信被全世界无数的读者喜爱并引用过。这首诗写的是诗人将生活比作一辆火车并在其上遇到一个相谈甚欢的朋友后进行的人性思考与深度自察。这首诗其实很好地映照了诗人自己的人生和写作。火车不是什么罕见的意象，正如诗人自己的生活一样很普通，但是生活的普通并不能代表诗人思想的普通，诗人通过虚构的简单的离别，表达出“每次道别都是一次死亡”、“所有那些人性的东西打动我，因为我是人”这样令人泪目的观点和感受，恰恰证明了诗人敏感、孤僻却才华横溢的内在。佩索阿曾在《轻轻地诉说，因为这是生活》这首诗中，彻底地写出了他在平凡生活中所拥有的一颗博大的心灵和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无奈与束缚，以及生活的本质。他写道：“我感到，在这种疲倦中，我是整个的人类。”并在结尾写道：“带着被缚的翅膀飞行，我们蹒跚着/穿过世界，一张横贯深渊的蜘蛛网。”而在《突然，一只手》中诗人又写道：“我感到我谁都不是，只是我无法看见的/一张脸的投影．活在它的阴影中，/当黑暗变冷，活在虚无中。”这种在不同的诗中表达出的不同的思想与感受正是佩索阿复杂内心的最好证明。佩索阿拥有最平淡的生活，也拥有着最复杂的思想。他可以同时用七十二个异名写作，而且这七十二个作者许多还相互之间有交流、通信，这简直不可思议！在佩索阿著名的《烟草店》中，诗人在开篇就写道：“我是空无。/我将永是空无。/我甚至不期待成为别的。/此外，我包含世间所有的梦境。”说实话，看到这样的诗句，我既会感到心痛，也会感受到一种慈祥。同样给人以这种感觉的，还有这首著名的《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不存在。/我是我想成为的那个人和别人把我塑造成的那个人之间的裂缝。/或半个裂缝，因为还有生活……/这就是我。没有了……/关灯，闭户，把走廊里的拖鞋声隔绝。/让我一个人待在屋里，和我自己巨大的平静待在一起。/这是一个冒牌的宇宙。”  佩索阿的文字极能打动普通读者的心灵，因为他就是在致力于书写平凡生活中遇到的困境与超越困境的独特技艺。这种写作，加上佩索阿的天才和对诗歌的极度热爱，没有理由不会在全世界的普通人中引起共鸣。他经常会在诗中表达出“空无”的思想，同时又会描绘出他“包含宇宙”的博大心灵。比如在他堪称伟大的诗篇《牧羊人》中诗人写道：“事物唯一的内在含义/是它们没有任何的内在含义。”再比如“丰裕的形而上学存在于全然的不思不想当中。”以及“我全部的生命就是一次祈祷，一次弥撒，/一次看得见、听得着的圣餐仪式。”似乎佩索阿可以将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归结到“平凡”二字之中，同时又可以将一切平凡的事物提升至“上帝”的高度。这是一种极为独特的看待角度，在这种洞察中，诗人会经常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思维逻辑与思考观点。比如在《爱是根本》中诗人写道：“爱是根本。/性，不过是偶然。/能够平等/或不同。//男人不是畜牲：/他是有才智的肉体，/尽管有时不免病态。”又比如《惶然录》中的“我们爱的是对某人的看法，是我们自己的观念——即我们自己。”  费尔南多·佩索阿是庸庸碌碌的平凡人，也是划时代的伟大诗人。他同时用七十二个笔名记录下了毫无波澜的生活与超越时代的思想，同时又赋予了这七十二个虚构作者不同的出生背景、性格、职业、生活方式和写作特点，这种堪称奇迹的书写本就已经让人无法想象。再加上他对生命犹如从天空俯视的神圣视角，和极为平易近人、打动人心的语言风格，注定了连死亡也无法掩盖其光芒。而这光芒早已从葡萄牙照耀到了全世界，也从二十世纪照耀到了如今。我也相信，他诗歌中散发出的耀眼光芒，终将会照耀到遥远的后世，成为人类精神与文明的永世瑰宝。最后，就用佩索阿的经典之作《拥有你以前》的结尾来祝愿所有人，愿所有人都拥有心灵上的归属与宁静——我的眼睛在凝视万物时停留得更久我不为以前的我而后悔因为我还是同一个人我只遗憾以前不曾爱你把你的手放在我手里让我们保持安静，被生活环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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