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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何平 我1981年1月从扬州师范学院（今扬州大学）中文专科班毕业后分配到宝应县中学当高中语文老师，1983年暑假后任文科班班主任。这个文科班在1985年暑假毕业，全班57位同学参加高考，当年录取本科16人，大专和中专13人。这些学生考入高校后，我也离开了教师岗位，调到江苏人民出版社当编辑了。 当年我收到了许多学生从新的学校给我的来信，如今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再读一读他们的信，真是感慨万分呀！ 下面是一位考入苏州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潘劲秋给我的来信。   尊敬的何老师： 您好！ 好久不给您写信，多有怠慢，恳请原谅。 那一次，何老师到校来看望我们仨（指同在苏州大学学习的王文华、邵步赟和她），不巧均不遇，累您白跑一趟。事情是这样的：中文系有我们的一个宝应老乡，平时对我们挺照顾的，那天下午正好轮他实习讲《反对党八股》，因此请我们几个老乡一起去听讲，给他壮壮声势，也好在课后“批评指教”，我们也就只好应约而去，结果就是…… 回到宿舍后，潘勤（就是接待您的那位同学），告诉我您似有疲累之色，坐都没坐就走了。我告诉了王文华，我们都觉得过意不去。后来又听说您晚上不来了，都觉遗憾（因为我们羡慕扬州诸同学幸运地与老师游玩）。而那时邵步赟恐怕还在到处找您，王文华呢，却准备好茶水要接待您。太遗憾了。不过，您留下话，说反正时间长，以后再来。我们挺高兴的。到时，我们一定“竭诚为您服务”。 大学生活已过了一学期，不像我当初想的那样热烈，却多少有点平淡。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已排了名次，我名列第九，同学们因此善意地嘲笑道：“潘劲秋真与老九有缘！”我嘿嘿一笑，也就算完了。 上学期还混混儿般地过了一段时间，这学期可不行，学校在各方面都抓紧，老师竟告诫我们道：“你们要做好充分准备。”同学们明显地都吸取教训，抓紧学习起来，每天晚自习，你若去迟了，就准占不到位置。所以我自己想：为了不落后于人，不显得苏北人不行，你就得用功。家里人每次来信，谈学习也成了专栏一样，必不可少，真是苦口婆心，父母之心啊。 上学期“当代文选”考试令我恼火，因为我只得了60分，而且那篇供分析的文章竟是《荷叶咏》，中学中分析过几遍的文章，我后悔当初上课不曾认真听讲。并且，听说那“60”还是老师拯救我们而施舍的呢！真倒霉。不过那次考试全班不及格率是30%，这说明大家分析能力普遍差劲。老师说气话道：“想不到你们还都是中文系学生。”搞得们大愧。可又无可奈何。 就此打住。我的字写得太糟。 敬祝 编安 你的学生：潘劲秋 上 一九八六年三月二十日上午 按： 我调到出版社后，因为到各地组稿，所以有机会和在各地上学的学生们见见面，叙叙旧。这是我出差苏州去苏州大学找他们却不巧未遇以后，潘劲秋给我的一封信。信中一半的篇幅似乎是在说这件事，对我们师生未遇感到遗憾，可以看出这些学生对我真的是非常好的。另一半内容是讲她的学习情况，有一些对自己的自责，但也表示了努力的愿望与决心。 潘劲秋是我们班上年龄比较小的学生，比一般人小一至两岁。她高考考了490分，录取了第一志愿苏州大学中文系。她的语文考了87分，是全班的第二名。 在中学时，她比较突出的就是语文，喜欢写作，文笔很老练，不像女孩子，我很喜欢她的文章。我给班上同学编选的两本文章集，一本记叙文《绿茸集》收录了她篇记叙文《元宵灯会》和一篇写作片语《作文应如风行水上》，另一本议论文《春华集》，收录了她的一篇《王熙凤在贾母面前的哭和笑》，都是非常精彩的作文。再经过大学的系统学习，相信她的语文水平会更上层楼。 我的所有的学生中，虽然上中文专业的有好几个，但最后当语文老师的只有两位女同学，潘劲秋是其中的一位。算是继承了我这个班主任的衣钵吧，这是很令我欣慰的。 从信中可以看出，她是很励志的，一直在努力，所以后来分配到扬州鲁迅中学当高中语文老师，一教就是三十年，成为学校语文的骨干教师。前几天，在微信上看到，她被评为中学语文的特级教师，我真为她高兴。 古语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这个半途而废的老师不要说有什么成绩，连坚持到底都没有做到，应该说是不称职的，但我有了一个特级教师的学生，我太高兴了，与有荣焉！ 潘劲秋的特级教师我觉得是名至实归，虽然我不了解她这么多年具体的工作情况，也没有听过她的任何一堂课，但是从我教她的两年，我感觉她具备了一个好老师的特质，一是有丰富的专业知识，有深厚的语文功底，也就是具有当语文老师的天赋；二是有进取精神，从她在中学时的努力和这样信上所写的在大学阶段的严于责己都可以看出，这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语文老师的基础；三是她对工作的认真负责，是每个特级教师必须做到的。我后来去过几次扬州，在扬州工作的学生都会利用这个机会招待我一下，大家把酒言欢，可潘劲秋好像有一两次没有到场，因为要开家长会什么的，但她请其他同学带来了两瓶好酒，让他们陪我多喝两杯。 今天是教师节，让我祝福潘劲秋老师节日快乐！祝我学生中现在仍然坚持在小学、中学、大学教师岗位上的每一位老师节日快乐！祝天下所有的老师节日快乐！你们辛苦了！向你们致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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