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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的高中生活是我人生的财富

 邢君娥 2020-11-27

财富是什么?金钱?股票?房子?知识?时间?亲情?每个人的观点可能不一样。然而,你是否想过苦难和挫折也是一种财富呢?

有一位哲人问他的三个徒弟:“我们来到人世间是为了什么呢

第一个徒弟回答道:“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享受快乐。”

第二个徒弟回答道:“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承受痛苦。”

第三个徒弟回答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既要承担生活给我的磨难,又要享受生活赐予我的幸福。”

这位哲人给前两个徒弟打了50分,而给第三个徒弟打了100分。 

人生有苦乐的两面,是我们都需要去体验的。太苦了,就要去苦中作乐。太乐了,总会乐极生悲。人生最好是在苦与乐中调出滋味。

把苦难作为垫脚石,让它成为一种财富。 

   在北仲山下,在赫连台的遗址上,在大安寺的旧址上,在泾惠渠岸边,在石桥中学,我度过了我的高中时代。这里土厚民淳,风景宜人,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是读书学习的圣地。

   上高一时,我曾经写过一片作文《垄上行》,被老师当做范文读,其中有一句“心里一急,脚下生风”,被同学送外号“一阵风”。我默认了这个外号,因为那时的节奏就一个字:快。

   大概那时的羊肉很便宜,因为政治老师总给我们讲一个公式:一把斧头=两只羊(现在一只羊可换一堆斧头吧)。然后,分析使用价值与价值,直到揭示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我很同情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为我是社会主义的主人而骄傲。共产主义蓝图很美妙,我期待它的实现。

   地理课使我懂得昼夜更替,四季轮回。《两小儿辩日》中的问题,孔子都打不出来,而我能。我问理科的一位同学:什么时候月亮是圆的?她回答:八月十五。我笑了,我感觉很骄傲,因为我知道。地理老师为了让我们懂得什么是地球,不惜用自己的脑袋做比划。

     我的历史老师都不是专业的。胡晓宏老师的教学很用心,他有一“法宝”——一个大大的教案本,里面记录了可能出的历史问题。他教我们应该怎样去记忆,怎样去答题。把一本薄书,教成了厚书。于是,我也有了一本厚厚的笔记,人说我是胡老师的得意门生。只要记性好,历史不难学,那时的历史是阶级斗争史:红军长征是为了北上抗日;没有国民党的抗战依然胜利;巴黎公社很被推崇等等,虽然不懂但记下了。

    英语苗汉生老师虽然留过洋,但他依然很刻苦地学习。他有一个习惯,每天要到操场跑步,但总忘不了手里记着英语单词或句子。他是操场上的一道风景,也许他在给我们做榜样,但我们很不争气,我的英语没学好。

   上了高中,我的数理化成绩一落千丈,曾经的优势再也没有了。我安慰自己:毛泽东数学不及格,照样领导中国革命,于是,“弃理从文”了。

    我们的教室是砖木结构的,没有风扇,没有取暖设备。教室后面放着几套被褥和几副碗筷,那是看教室同学的全部家当。有的男同学为了学习方便,吃住都在教室。

    大概那时的老师很好做,他们只要上好课就行,辅导可以不来,教室很安静,也不必为学生的安全操心。我们就是一群“小绵羊”。阻止学生说话的最好办法,便是让男女同桌。受禁欲主义的影响,我们尊崇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底线,男女同学不说话,而且桌上有“三八线”。但也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同学,他们的恋爱是“地下的”,我们也没有做“告密者”。但我后来回访发现,他们的“初恋”大多以失败而告终,因为后来“人生道路”不同。也有成功的,但他们却承袭了父母的农民身份,成为庄稼人。

    80年代的西部农村,依然保留着慢生活的节奏。步行几十里往返去上学是很普遍的现象。我家离学校十几里,沿着泾惠渠步行上学,路上欣赏着风景也很惬意。后来,我带着我的儿子也重温了几次这样的生活。

    周六是放学后,同学们脚步匆匆,行囊空空,饥肠辘辘,就为赶回去吃到母亲做的饭菜。礼拜天则行囊鼓鼓,带足干粮去上学。礼拜一就像美食节,大家拿出自己母亲做的馍菜。那带着油香,馍里边还夹着调料,再沾点儿芝麻,甭提有多香。第二天,她会发现馍被人偷吃了。

每周后几天,就需要到学校饭堂去吃饭,没有市场,所以没有选择。最有名的是“黑四两”,因为那时的面粉是学生交的,他们经常会把含麸子(麦皮)量大的面粉交到学校,自然面比较黑。两个二两馍摞在一起蒸,省事实用,现在看来也是健康食品。那时,菜是奢侈品,以面食为主,没有零食,四两馍男生一般不够吃,所以提意见,嫌分量不足。学校领导亲自调查,证明够分量。学校饭堂一般一个菜,爱吃不吃,没选择。咸菜是当时最常见的菜,学生自己会带点,哄饱肚子。其他的菜就只有应季的菜,没有返季节菜的概念。

   那时,学生最普遍穿的鞋就是母亲做的手工布鞋。如果谁能有一双机器做的皮底布鞋,那是很让人羡慕的事。衣服多是现在看来都是“地摊货”,用纤维做成的服装。如果有一件新衣服,也会让人高兴许久。也有例外的,一位从西安来的女同学身穿红衬衫,牛仔裤,还烫长发,我们一致认为她是流氓打扮。一位男生,嘴里爱唱几句流行歌,像“爱你在心口难开”之类的,我们认为他“流里流气”。总之,我们依然古朴纯正,受外界的干扰比较小,也许人骂我们是."乡巴老"

大家可能在电视里,看过监狱的那种宿舍的通铺。我们的通铺比它大多了:一个教室,两边都是通铺,还有二层。这样的宿舍,大约可容纳40人住宿,吃住都在里面。没有风扇,没有取暖设施,厕所在外面露天地,传说晚上有流氓出入,所以,晚上不敢上厕所。晚上加班学习,好些同学都在点蜡烛,我们信奉:勤能补拙。

    那时也拼爹,“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有门路的人,可接班,可安置。对于根红苗壮的贫下中农子女来说,唯一改变身份的途径就是高考。“知识改变命运”,不是传说。在那时,差一分可能会有天壤之别。高中辛苦几年,能换来后半生的“清闲”,那时的“潇洒”,可能会使你辛苦后半生。许多同学用实践证明了这句话是真理。

    我们出生于封闭固守的“洗脑式”“文革”时代,经历过动乱时期,“知识改变命运”,是60后最深刻的青春烙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经历了“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时代。高考成为每个人一段难以忘怀的旅程,受制于国家毕业分配政策的影响,通过高考,用知识改变命运,是60后这一代人中最大的青春梦想。

    高中生活基本是痛苦的记忆,但那是我人生的巨大财富,是我幸福生活的垫脚石,我将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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