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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 淄川经济开发区实验学校初中部 付沛霖 “你啊……不感觉这个世界很无聊嘛？”他走在厚雪上，嘴里吐着丝丝蒸汽，“不如，我们逃跑吧，小米。” 说起他来啊……他其实是一个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人了，他除了我和他自己外基本不和人说话，总喜欢一个人发呆，拿起笔在纸上勾勾画画，或者写一些奇怪的小文章。 “嗳，小米。”他有一次在教室里这么对我说，“我想长大后当个小学老师！小学老师知道吧？可以在教室里看着一群小孩子长大的那种！” “嘻，小林，我又不是没上过小学，怎么会不知道小学老师呀！不过你的梦想不应该是当个画家嘛？”我对面前这个男孩子说，时年我正初二，懵懂青春期，和这个男孩是同桌，因为他不和任何人讲话的缘故，在班里一直被孤立。 “什么嘛……画家和老师就不能一起当啦？我呀，还是喜欢面对一群小朋友，看着他们灵动有光的大眼睛，陪着他们一起长大，直到他们的眼睛变得浑浊再去教下一届。”他兴奋的一边在本子上画一边对我说。 “嘻，加油咯。”我笑着说。 那时我不知道他在高二时会自愿脱离人世。 如同村上春树在他的小说里写的一般——“如同突然醒过来一样自行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生命，是在我的桌子上逝去的，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金字塔面前的狮子一样。 他就住在我隔壁，全名叫林志飞，和我的关系很好，他小时候很爱说话，很活泼，但是当他母亲与父亲分开时就性情大变。 “妈妈！”他那晚一直在吼叫，“还我妈妈！爸爸你个混蛋你还我妈妈！” “不孝子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他的爸爸一边哭，一边打他，他喊得很大声，却没有哭。 “你不配当我爸爸！亏我还叫你一声爸！”他喊着，声音嘶哑，“要不是你整天打我妈妈！她会喝那么多药嘛！是你！你个恶魔！你害了我妈妈！！！” 次日，他的爸爸离家出走，不知方向，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听闻此事，都十分胆怯地躲着他，生怕他缠到自己身上。 “小米，我觉得我周围的人都好虚伪，他们都骂我是个不孝子，都说我气跑了爸爸，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说妈妈呢？因为妈妈和他们没有血缘吗？因为妈妈……是女生嘛！？”有一天，他对我倾诉到，“还好那天你收留了我，你把我抱在怀里，说‘小林就是哭了也没关系哟，都发泄出来吧！’还说他们不要我，你要我，谢谢你！” 没错，在他眼里……我是唯一一个了解他的…… 我……叫林，今年十七岁，暂住一个叫米的女孩的家里，很高兴今天能结束我的生命，但在这欢快的时间到来之前，让我先说几句开场白吧！ 米是一个残疾人，一个身体畸形的女孩，她的身上，尤其是脸上都长了奇怪的瘤子，甚至在耳朵上也有一个，并且她的视力几乎没有，只能靠鼻子来感知世界，她那不对称的鼻子——一边的鼻翼大得惊人，另一边则凸得惊人，因为这令人吃惊的鼻子，她也能闻到很多东西，但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无用。 但她很善良，在我八岁那天，父母先后逝去，她把我接入家中，她的父母很开心，因为小米在家里被称为“不详”，是一个天生被定义为废物的人，他们本想抛弃这个孩子，无奈因为周围有治安官怕被发现而作罢，但在家里也经常被侮辱。 如今，我——在她的父母眼里已经是女婿了，再加上我成绩优异，相貌还算可以，只对小米一人有心，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打工供奉他们。 升入高中后，我和小米考上同一所高中，也就是全市第一的重点高中，却不在同一个班。 她常常被人孤立，被人欺负，老师也不正眼看她，殴打与辱骂随处可见，她甚至成为了真正的沙袋，人们为了欺负她无所不用其极。 而我却因为孤高的性格被班里的一个女孩看上，但是由于她爱而不得（我很果断的拒绝了她）又看到我和小米走的很近，转而报复小米，什么盒饭里夹着奄奄一息的“杰瑞”都是司空见惯。 为了阻止女孩，我单独找到她，把威胁她的话写成纸条给她，看到她脱口而出的威胁小米的话，我打了她。 可没想到她是个千金，家里的背景直接找到小米家里，而那时我正和小米在外面游玩。 我告诉她我想逃出这里，去空无一人的地方。 她说，在里面的想出来，在外面的想进来，你肯定受不了在外面。 我说，有你就够。接着我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向她告白，在漫雪里。 她答应了，我们抱在一起。 她的父母此时却被逼自行了断生命，是被金币逼迫的，去的很惨，遗书上全是咒骂我的话语，当然，用红笔写的。 她让我走，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接着，在我走后，她锁上了门，点燃了房子。 我发现了，不过没有阻止她，活着……对她来说，是个灾难。 可我……还是没忍住报了警。 接着，在她的教室里，找到她的桌子——她之前特意和我说过——喝下了许多药，如同妈妈一样，然后静静的趴着，等着外面的晚上，真正黑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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