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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纪念一下起笔时间：晚上9点48分。男生宿舍里终于传来了轻轻的鼾声。也有一个孩子还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我想，还没睡着的可能不止一个。只是别的孩子没有发出声音罢了。房间里很黑暗，我用电脑打字，好在软键盘也是没有声响的。但这个时节的睡眠，可不是那么容易换来的——我和钟老师、吕老师轮番站在房间里守着，重头是钟老师，因为这个房间里多数孩子是三班的男生，部分孩子是二班的。二班的男生被分成了两个宿舍，6位跟着一班，8位跟着三班。那6位孩子和一班的男生熄灯时间一到，很快就静下来了。而这个宿舍的孩子，直到熄灯时间到了，被套没有成功的依然有几位。说到套被子，真叫人哭笑不得。虽双休日请孩子们回家练一练，但实际上即使练习了，也不一定能套好，更何况有的孩子可能没有练习。晚课，教官特地教习，但这不代表孩子们就真的会了。看他们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多数情况下是亲自上阵，加上教官和副班曾老师的帮助，女生流畅度远比男生好得多。我套被子，用的依然是小时候的功夫。我七八岁时，常常帮母亲套被子。我的角色就是帮助母亲牵制三个被角。母亲套被子很有方法，她常常把被褥一头塞进被子一角，另一头再塞进被子另一角，其余的两头也如法炮制，等四个角填满了，把其余裸露在外的被褥用力往被套里一塞，再笨拙的被褥，在被套里也平展起来。我用母亲的这种方法套被子，一套就是几十年。除了套被子显得笨拙以外，其他的事情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听军校的校长说，曹教官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官。我暗喜。曹教官话不多，但字字到点，孩子们听得进，学得好。到军校后，一下车，孩子们的行李放置教室中，因教官在教室里自有威严，孩子们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教官给孩子们做规矩，其中有六个字我记得紧：问必答，答必响。这六个字，显然成为孩子们精气神的一种体现。问必答，代表的是回应，答必响，是一种内在的力量和气质。进入角色的速度，让我感到意外。曹教官问我，对这周的训练有没有建议。我说：“没有建议，你已经非常优秀了，把我们班带得极好。”这也是我的真心话。试想，若我带孩子们训练，怎么可能做到这般模样？能够持续十分钟不说话便是天大的惊喜了，可在曹教官面前，一日鸦雀无声。最囧的要数小任同学了。他的鞋带经常散，我曾说，你不是在系鞋带，就是在系鞋带的路上。这次，又见他的鞋带散了四次。第四次鞋带是在排队领饭的时候散掉的。他颇为懊恼，但他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不管遇见什么，总是笑容待之。他一见到自己的鞋带再次散开，气恼得往后仰去，又朝前蹲下，继续与这鞋带较劲去了。第一日，孩子们的兴奋里有辛苦，辛苦中有坚持。不过，最高兴的还是老母亲啦。辛苦了这么多年，把孩子放心地交给军校，放飞一下又何妨。我记得当年小季军训的第一天，恰逢老家有朋友在，一堆人聚餐时举杯邀月，兴奋得很。长久的相守，偶尔来一次这样的别离，又知几日后蜕变归来，这种感觉难以复制。建议老母亲们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三天半（周五午后神兽就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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