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2020CSCO丨融合基因变异型肺癌的临床精准诊疗的进展

 e药安全 2020-12-01

本文整理自:《中国临床肿瘤学进展2020》后台输入CSCO2020”,即可获得《中国临床肿瘤学进展2020》PDF版下载链接。

走进中国科学院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浙江省肿瘤医院)I期临床试验病房
【突破】RNA+DNA同时测序,检测癌症组织中的基因融合和碱基突变!
访浙江省肿瘤医院宋正波博士:临床肺癌高通量基因检测的现状和发展趋势
访福建省肿瘤医院许春伟博士:新型NGS技术临床应用前景广阔,肿瘤精准医疗未来可期!

访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苗立云博士:临床医生眼中肺癌高通量基因检测注意事项和发展趋势

访湖南省肿瘤医院蒲兴祥博士:临床医生眼中肺癌高通量基因检测注意事项和发展趋势

访上海交通大学附属胸科医院李子明博士:临床医生眼中肺癌高通量基因检测注意事项和发展趋势

概  述

肺癌是世界上致死率最高的恶性肿瘤。自2004年EGFR 基因突变被发现以来,经临床实践证明,靶向治疗EGFR 基因突变型肺癌的疗效优于传统化疗,且安全性高。后续随着研究者从基因层面对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NSCLC)的发生机制进行不断深入探索。随后陆续发现ALK融合,ROS1融合,RET融合,NTRK 融合,FGFR融合,NRG1融合,MET融合,EGFR 融合,BRAF 融合,ERBB2融合等,统称融合变异亚型肺癌,融合变异型肺癌约占非小细胞肺癌的10%-15%左右,据长三角肺癌协作组最新一项调查显示,2619例融合变异型肺癌中,ALK融合占47.04%(1232例),ROS1融合占23.21%(608例),RET融合占12.52%(328例),NTRK 融合占3.86%(101例),FGFR融合占2.94%(77例),NRG1融合占1.37%(36例),ERBB2融合占2.10%(55例),BRAF 融合占1.49%(14例),MET融合占0.92%(24例),EGFR 融合占2.71%(71例),其他少见融合占1.76%(46例),包括KRAS 融合,AKT1融合,RAF1融合,BRCA1融合,CDKN2A 融合等。但关于融合变异型肺癌患者的临床特点及最新治疗进展,目前缺少详尽的概括总结。本文结合目前最新的研究进展,对融合变异型肺癌患者的临床特点及诊疗进展进行简要综述,以提高临床医师对融合变异型肺癌变的认识。

融合型肺癌融合亚型分布图

融合基因诊断技术

所谓融合基因,是指将两个或多个基因的编码区首尾相连,置于同一套调控序列(包括启动子、增强子、核糖体结合序列、终止子等)控制之下,构成的嵌合基因。融合基因的表达产物为融合蛋白。目前可用于融合基因检测的方法包括FISH、免疫组织化学(IHC)、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转录组测序和二代测序(NGS)等方法。①FISH 技术:在融合变异型肺癌中FISH 不仅可检测已知的融合,还可检测未知的融合,且由于其结果的可靠性及稳定性,仍然是目前检验其他检测技术准确性的最重要的手段,局限性在于由于FISH 技术本身的局限性,如(1)肿瘤组织的异质性可能影响FISH 检测的结果偏差;(2)某些罕见或未知的断裂与融合位点间距可能小于FISH 检测判读的最小阈值,从而导致不可避免的假阴性结果;(3)该技术本身对石蜡组织样本质量要求较高,使用超过6个月的组织切片就可能导致较弱的杂交信号;(4)整个检测过程耗时较长,检测程序繁复,对检测人员技术经验要求高,检测成本高等,因此该技术并不适用于大规模筛查性诊断。②IHC技术:由于非小细胞肺癌中发生融合变异的概率只有10%-15%,上文已提到,耗时长、耗费高的检测技术并不适用于临床筛查。因此可利用IHC方法自身的耗时短、成本低,且已实现自动化操作等优点,作为常规融合基因,如ALK融合,ROS1融合,NTRK 融合等的筛查手段,但,采用IHC 方法确诊常规融合基因阳性患者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对于IHC 检测阳性的结果,建议进一步使用其他检测手段进行验证。③RT-PCR 技术:RT-PCR 技术分为普通RT-PCR 和Real-time RT-PCR 两种。普通RT-PCR 是指样本RNA 在逆转录酶和特异性引物作用下逆转录成cDNA,然后在特异性引物对下进行PCR扩增,扩增后的产物通过琼脂糖凝胶电泳进行阴阳性判定。普通RT-PCR技术是直接检测基因融合状态的一种方法.只能对已知的融合基因类型进行检测,检测灵敏度低,需开盖操作,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引起假阳性。Real-time RT-PCR技术是RNA 逆转录cDNA 和荧光定量PCR 扩增相结合的一种技术。首先经逆转录酶和特异性引物作用下,将RNA 逆转录成cDNA,再以cDNA 为模板扩增目的片段。该技术在PCR 反应体系中加入荧光基团,利用荧光信号积累实时监测整个PCR 进程.最后通过CT 值对未知模板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的一种方法Real-time RT-PCR技术是直接检测基因融合状态的一种方法,快速灵敏,但需要高质量的RNA 且只能对已知的融合基因类型进行检测。虽然RT-PCR 技术快速灵敏,是检测基因融合较直接的方法.但其只能检测断裂点已知的融合类型。④二代测序(NGS)技术:NGS 优势在于可有效检出所有融合基因及融合伙伴,可弥补常规检测方法存在的漏检、错检或不能明确融合伴侣基因等不足。包括基于DNA 技术的NGS 和基于RNA 技术的NGS,其中DNA 技术主要针对突变,只能检测常见融合伙伴,对于少见融合伙伴存在假阳性或内含子区只能检测范围,无法精准检测出融合伙伴,如目前市场是杂交捕获技术,RNA 技术主要针对融合,特别是少见融合伙伴能够准确检出,如目前市场上基于AMP(Anchoredmultiplex PCR,锚定多重PCR)技术或基于AMP 技术的改进版-PANO-Seq®。我们团队于2020 年初在Clin Chem 上发表的基于NGS 技术的RNA+DNA 测序,首次结合DNA 技术检测突变的优势和RNA 技术检测融合的优势应用于大样本临床检测,在基于杂交捕获技术方法泛阴性样本中仍可检出12%-16%的可用靶点,特别是漏检的NRG1 融合,NTRK 融合,MET 融合,EGFR 融合等罕见融合靶点。

融合变异肺癌治疗进展
ALK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针对ALK阳性的靶向治疗
间变性淋巴瘤激酶(Anaplasticlymphoma kinase,ALK)被认为是间变性大细胞淋巴瘤(large-cell lymphoma,ALCL)的融合基因,是一种跨膜受体酪氨酸激酶,属于胰岛素受体超家族。约3%-7%的NSCLC 患者可出现ALK 融合,主要见于腺癌亚型,并与KRAS 和EGFR 突变相互排斥。2007 年,Soda等在一组NSCLC 患者中发现了棘皮动物微管相关蛋白样4(Echinoderm microtubule-associated protein-4,EML4)-ALK 融合基因。目前为止EML4-ALK亚型可分为E13;A20,E6;A20,E20;A20 等20余种;肺癌中ALK融合非EML4融合目前报道的有200余种,包括KIF5B,KLC1,TFG 等。
第一代ALK 抑制剂克唑替尼(Crizotinib)是首个用于治疗ALK 融合NSCLC 患者的靶向药物,Ⅰ期研究(PROFILE 1001)纳入149名Ⅲ期或Ⅳ期ALK 融合晚期NSCLC 患者,在143 名可评估患者中,客观缓解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达到60.8%,中位无进展生存期(progressionfreesurvival,PFS)为9.7个月,持续反应时间为49.1周,初步证明了克唑替尼(Crizotinib)的疗效,同时发现,这些获益与年龄、性别、身体状态和既往治疗方法无关。随后PROFILE 1005实验进一步证明克唑替尼(Crizotinib)的安全性和耐受性,在908 位至少接受一种以上一线系统性治疗后的晚期ALK 融合NSCLC 患者中,克唑替尼(Crizotinib)的ORR为57%,PFS 为8.4个月,且与克唑替尼(Crizotinib)相关的不良反应多为1- 2级,不良反应首次发病时间有差异: 视力障碍(包括视觉障碍、幻视、视力模糊、玻璃体漂浮物、畏光和复视)中位发作时间为7 d,恶心、呕吐中位发作时间3 d,腹泻则为13 d。最常见治疗相关3-4级不良反应为转氨酶水平升高和中性粒细胞减少。在 PROFILE 1007的Ⅲ期随机对照试验中, 347 名一线铂类化疗方案中失败后的晚期ALK 融合NSCLC 患者,随机分配到克唑替尼(Crizotinib)或标准化疗组。结果发现,克唑替尼(Crizotinib)组的中位PFS 较长(7.7个月vs. 3.0个月),ORR 较高(65%vs. 20%),症状明显减轻、总体状况改善。随后PROFILE 1014实验也在343例未接受过化疗的晚期ALK 融合NSCLC 患者中发现,克唑替尼(Crizotinib)组(172例患者)PFS 显著延长(10.9个月vs. 7. 0个月),ORR明显优于化疗(74%vs. 45%),但2 组中位总生存期OS 无明显差异,这可能是因为70%的化疗组患者跨越到克唑替尼(Crizotinib)组。
第二代ALK 抑制剂(1)塞瑞替尼(Ceritinib)和阿来替尼(Alectinib):Ceritinib 和Alectinib 已被证明对许多Crizotinib 耐药的ALK 融合NSCLC 有效,包括携带L1196M 守门突变的肿瘤。体外酶促实验表明,Ceritinib 抑制ALK 的能力是Crizotinib 的20 倍。在I 期和II 期临床试验中,Ceritinib 对Crizotinib 初治和Crizotinib 难治性患者均有反应,与NSCLC是否存在ALK 耐药突变无关。2014 年4 月Ceritinib 被FDA 批准用于治疗Crizotinib 治疗后进展或不耐受Crizotinib 治疗的ALK 融合的转移性NSCLC 患者。随机III 期试验ASCEND-4和ASCEND-5发现,Ceritinib 同化疗相比,PFS明显延长(26.3个月vs. 8.3个月),且达到了更好的肿瘤缓解率。根据ASCEND4试验的结果,Ceritinib 于2017年5月被FDA 批准用于一线NSCLC 治疗。第二代ALK 抑制剂Alectinib 优于Crizotinib 和Ceritinib,主要原因是它可以较大剂量的透过血脑屏障。大脑是接受crizotinib 治疗的患者的常见复发部位,而Alectinib 是伴有中枢神经系统(Central nervous system,CNS)转移患者的最佳选择。一项ALEX(III 期,NCT02075840)研究比较了303 例未经治疗的晚期ALK 融合NSCLC患者,分别口服Alectinib(600mg /次,2 次/d )和Crizotinib(250mg /次,2次/d),结果显示Alectinib 疗效明显优于Crizotinib,两组12个月无事件生存率为68.4% vs. 48%,Alectinib 组中有12%的患者发生CNS 进展,Crizotinib组为45%(P<0.001),3至5级不良事件的发生率也较低(50% vs. 41%)。基于患者良好的预后,Alectinib 于2015 年12 月获得FDA 批准,用于治疗疾病进展或对Crizotinib 不耐受的转移性ALK融合NSCLC。2017年11月,Alectinib被批准作为ALK 融合NSCLC 患者的一线治疗,推荐剂量为600mg /次,2 次/d。而2019 年NCCN 指南推荐其为一线治疗的首选药物。2020ASCO 更新了ALEX研究的5年OS结果。结果显示,Alectinib组的中位OS明显优于Crizotinib组,为未达到 vs 57.4 个月(P=0.0376)。用Alectinib 一线治疗的患者中,共有62.5%活过了5年,而Crizotinib 5年OS 率为45.5%,降低了33%的死亡风险(HR0.67)。(2)布加替尼(Brigatinib):Brigatinib 是一种抑制ALK融合的口服型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对ALK的抑制作用是Crizotinib 的12倍。一项关于Brigatinib的II 期临床试验(ALTA)中,根据用药方案不同分为以下两组:A 组(90mg /d),B 组(90mg /d 共7d+180mg /d),独立审查委员会(Independent review committee,IRC)评估了A、B两组的ORR为分别为45%和54%,脑转移可测量者的颅内缓解率为42%和67%,与A 组相比,B 组方案治疗效果更佳。基于这一实验2017年4 月Brigatinib 被FDA 批准作为ALK 融合的NSCLC 的二线治疗。最近的一项III 期实验比较了Brigatinib 与Crizotinib治疗ALK融合转移性NSCLC 患者的疗效,结果显示Brigatinib 的PFS 高于Crizotinib(69% vs. 43%),颅内缓解率也显著高于Crizotinib(78% vs. 29%)。基于此2019年NCCN 指南推荐Brigatinib作为ALK融合NSCLC患者的一线治疗。J-ALTA II期研究评估了该药治疗ALKTKI进展ALK+日本晚期NSCLC 患者的疗效。有三个队列,其中一个队列为既往未接受ALK抑制剂,另两个队列为ALK抑制剂耐药队列(一组患者既往接受Alectinib±Crizotinib,另一组患者为既往接受两种ALK 抑制剂±化疗),2020ASCO 报道既往含Alectinib 方案进展的患者接受Brigatinib 的疗效和安全性。最终有47名纳入疗效分析,ORR=30%,PFS=7.3m,Brigatinib 不良反应与既往报道相似,另外Brigatinib 对ALK 激酶域继发耐药突变L1196M、I1171N、G1202R、V1180L 均有一定活性。
第三代ALK 抑制剂劳拉替尼(Lorlatinib):Lorlatinib 是一种高选择性ALK/ROS1抑制剂。其克服了G1202R突变,在Ba/F3细胞中对ALK的抑制作用强于Brigatinib。2017年,三代ALK抑制剂Lorlatinib用于ALK 或ROS1 阳性的晚期NSCLC 的第一项I 期临床试验结果公布。结果显示,对既接受过ALK 抑制剂治疗后产生耐药突变的患者(如G1202R),Lorlatinib 同样有效。在ALK 阳性患者中,Lorlatinib 的ORR 为46%,颅内为ORR42%,mPFS 为9.6个月;在ROS1融合的患者中,Lorlatinib 的ORR为50%。这一研究提示,Lorlatinib 用于既往一代或二代ALK抑制剂耐药的患者显示出较好的疗效[51]。目前,Lorlatinib 对比克唑替尼用于ALK 融合晚期NSCLC 一线治疗的III 期临床试验CROWN 正在进行。2018年11月FDA 批准Lorlatinib 治疗既往接受其他ALK 抑制剂治疗后疾病进展的晚期ALK融合NSCLC 患者。2020ASCO 一项II 期研究评估了第三代ALK-TKI Lorlatinib 用于经ALK-TKI 治疗后只出现颅内进展的晚期NSCLC 患者。共纳入了22 例患者。结果显示,最佳颅内ORR为59%,颅内DCR达到了95%;1年的颅内PFS 率为81%。从初步数据来看,Lorlatinib 治疗脑转移的疗效令人满意。
ROS1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针对ROS1阳性的靶向治疗
ROS1 基因可表达一个与ALK 相关的罕见酪氨酸激酶 ,属于胰岛素受体家族。与其他的酪氨酸激酶受体类似,ROS1融合基因也可激活细胞生长和存活的信号传导通路。大约1-2% 的NSCLC 中具有ROS1 基因融合。目前为止肺癌中ROS1 融合融合伙伴报道的有100 余种,包括CD74,EZR,SLC34A2等(表1)。2014年,Alice Shaw 报道了克唑替尼用于ROS1融合患者的I 期 PROFILE 1001 研究。研究入组了50 例ROS1 融合的晚期NSCLC,接受克唑替尼治疗后,疗效显著,ORR为72%,中位PFS 为19.6个月。2016年3月11日美国FDA 扩展了克唑替尼的适应证,批准克唑替尼用于ROS1融合转移性NSCLC 的治疗。2016 年ASCO 大会和CSCO 大会报道ROS1 用于东亚人群的临床研究。这是一项在东亚人群中评估克唑替尼治疗ROS1 融合晚期NSCLC患者的单臂的II 期研究。研究共入组了127 例ROS1 融合的晚期NSCLC(采用RT-PCR 法检测ROS1 融合),克唑替尼的ORR 为88%,中位PFS 约为13.4 个月。2017年,Ceritinib 用于ROS1融合的晚期NSCLC的II 期临床研究公布。研究入组32例ROS1融合的患者,其中28例可以评价疗效。在总体人群中,Ceritinib的ORR 为62%,mPFS 为9.3 个月;在既往未接受过克唑替尼治疗的患者中,Ceritinib 的ORR为66%,mPFS 为19.3个月。这一研究提示,Ceritinib 用于既往经过多线治疗的ROS1 融合的晚期NSCLC,显示出较好的临床疗效,期待进一步研究。恩曲替尼是一种ALK/ROS1 酪氨酸激酶多靶点抑制剂,对于ROS1 融合型NSCLC 同样治疗有效。有关恩曲替尼的两项Ⅰ期临床试验ALKA-372-001和STARTRK-1研究结果表明,对既往未经克唑替尼治疗的ROS1融合NSCLC,其ORR高达86%,mPFS 长达19个月,然而经克唑替尼治疗后的患者却对恩曲替尼治疗无应答
RET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RET阳性靶向治疗新突破
RET基因融合多见于不吸烟肺腺癌患者,在NSCLC中的发生率为1%-2%,至今已发现至少50 余种RET 融合变体,其中以KIF5B-RET,CCDC6-RET最为常见。目前尚无针对RET基因融合的特异性治疗药物,凡德他尼、卡博替尼、仑伐替尼等多靶点TKI 治疗RET 融合型NSCLC 的疗效一般,前新型RET 抑制剂正在研发中,初步研究结果鼓舞人心。一项Ⅱ期临床研究结果表明,凡德他尼治疗含铂双药化疗耐药后的复发或转移性RET融合型NSCLC患者的ORR仅为18%,DCR为65%,mPFS 为4.5个月,中位总生存期(overallsurvival,OS)为11.6 个月,其中5 例KIF5B-RET 型患者均未达疾病缓解。需要指出的是,RET 融合位置的不同,治疗反应也不相同。LURET 研究表明,凡德他尼治疗CCDC6-RET 融合型NSCLC 的疗效明显优于KIF5B-RET,有效率分别为83%和20%,mPFS 分别为8.3 个月和2.9 个月。另外一项Ⅱ期临床试验结果表明,卡博替尼治疗RET融合型NSCLC的ORR达38%,mPFS 达7个月。仑伐替尼治疗RET 融合型NSCLC 的ORR 为16%,DCR 为73%,mPFS 为7.3个月。另一项来自全球的RET 基因融合型NSCLC 的最大样本量回顾性汇总数据显示,RET 基因最常见的融合亚型为KIF5B-RET,约占72%;RET 抑制剂治疗后患者的mPFS 为2.3个月;卡博替尼、凡德他尼、舒尼替尼治疗后患者的ORR分别为37%、18%及22%,仑伐替尼、尼达尼布治疗也有一定的疗效,但索拉非尼、艾乐替尼、瑞戈非尼治疗后未观察到疗效。Pralsetinib (BLU-667)是在研的RET 融合靶向药, ARROW 研究中116 例RET 融合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客观缓解率为65%,疾病控制率95%,不论RET 融合伴侣基因,先前是否接受过治疗、是否有脑转移,患者的客观缓解率差异不大。有7 例(6%)的完全缓解,其中先前接受过铂类化疗的患者有4 例(5%),未接受过治疗的患者中有3例(12%)。中位起效时间1.8个月,中位持续缓解时间尚未达到。另一种新型高度选择性RET 抑制剂Selpercatinib (LOXO-292)因疗效突出也备受瞩目。LOXO-292 是首个获批的RET 融合靶向药,LIBRETTO-001 研究的脑转移非小细胞肺癌亚组(14例可评估疗效)数据显示,Selpercatinib 治疗先前接受过治疗的脑转移RET融合非小细胞肺癌的颅内客观缓解率达93%,包括2例(14%)完全缓解,11 例(79%)部分缓解,颅内中位持续缓解时间达10.1 个月,这提示Selpercatinib 对脑转移有很强的控制力。LIBRETTO-001 研究中后线(中位接受过3线治疗)治疗队列105例患者,客观缓解率70%,融合伴侣基因以及先前接受治疗的线数和治疗类型不影响疗效,中位持续缓解时间20.3 个月。同一个研究,初治队列39例患者,客观缓解率90%,中位持续缓解时间未达到。
NTRK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NTRK融合靶向治疗新突破
NTRK 基因融合可见于多种实体肿瘤,在一些罕见肿瘤中频繁发生,在肺癌、乳腺癌、甲状腺癌、结直肠癌等常见肿瘤中也占有一定比例。针对这一靶点的药物获批,可以说给罹患不同癌症的患者都带来了新的希望,各个癌种的权威指南均提示,只要检出肿瘤携带NTRK 基因融合,就可以考虑使用相应的靶向药物治疗,包括拉罗替尼和恩曲替尼。其中拉罗替尼I 期试验中55名年龄段在4个月到76岁之间的癌症患者,包含了共计17种癌症,包括唾液腺癌、婴儿型纤维肉瘤、甲状腺癌、肠癌、肺癌、恶性黑色素瘤、乳腺癌、胰腺癌等。在可评估疗效的53 名患者中(2 名患者由于病情恶化或退出研究而无法评估),其治疗结果显示:Larotrectinib 对TRK 融合阳性患者表现出显著且持续的抗肿瘤疗效,且该效果不受肿瘤类型或患者年龄的限制。有13%的人肿瘤完全消失,可以说是真正的达到了治愈的目标。而总体评价,其对于癌症的总体控制率接近90%,服用该药物的中位起效时间为18 个月。而在服用药物1 年之后,仍然有71%的有效率,而治疗效果维持时间最长的超过了两年零三个月。另一项研究并分析了1期成人、1/2 期儿童以及2期青少年和成人的三个临床试验,符合条件的入组人群为NTRK 融合阳性的局部进展或转移性实体肿瘤患者,曾接受标准治疗(如有)并且身体状况良好。其中NTRK 融合状态通过NGS, FISH 或RT-PCR分子检测技术确定。拉罗替尼治疗实体肿瘤患者ORR高达79%,PFS 超28 个月且安全性可控,在入组的153 例可评估的患者中,拉罗替尼治疗的总缓解率(ORR)达到79%(n=121)、其中完全缓解率16%(n=24)、部分缓解率为63%(n=97)。在可评估成人患者中的ORR为73%(74/102)、在可评估儿童患者中的ORR为92%(47/51)。恩曲替尼一项研究收集1期或2期临床试验(ALKA-372-001,STARTRK-1和STARTRK-2)这三个关键数据集ALKA-372–001试验从2012 年10 月26 日至2018 年3 月27 日纳入数据;STARTRK-1 试验从2014年8月7日至2018年3月10日纳入数据;STARTRK-2试验从2015年11月19日到目前仍在持续纳入数据。数据截至到2018 年3 月31 日,可评估疗效的54例转移性或局部晚期实体瘤患者中共有10 种不同的肿瘤类型及19 种不同的组织类型。中位随访时间为12.9个月(IQR8.77-18.76)。54位患者中有31例(57%;95% CI 43.2–70.8)达到客观缓解率,有4 例(7%)完全缓解,27 例(50%)有部分缓解。中位DOR为10个月。
NRG1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NRG1融合靶向治疗
神经调节蛋白-1(NRG1)融合基因是一种新兴的,可能有效的致癌驱动基因。NRG1是EGF 配体家族的一员,NRG1可以通过HER/ErbB 家族受体酪氨酸激酶转导其信号。靶向ERBB2 和ERBB3 已成为体外有效的治疗策略。而阿法替尼可以抑制由于NRG1 融合基因导致的HER2 和HER4 通路的持续活化,诱导肿瘤细胞死亡。目前抑制剂主要是针对EGFR/HER2 的小分子TKIs,包括阿法替尼,拉帕替尼,来那替尼,Tarloxitinib 等,另一类是针对HER2或HER3的大分子mAb,比如曲妥珠单抗,帕妥珠单抗,TDM1等,针对HER3的MCLA-128,Patritumab,Seribantumab,Lumretuzumab,Elgemtumab,GSK2849330,KTN3379,AV-203等。MCLA-128是一种靶向HER3信号通路的抗体依赖细胞介导细胞毒(ADCC)增强的BiLoopic®。这是一款双特异性抗体,与肿瘤细胞上大量表达的HER2结合,并通过与HER3结合有效地阻断heregulin(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调节蛋白,HRG)刺激的肿瘤细胞生长。MCLA-128在1/2期临床试验中仍具有良好的耐受性,这与以前的报道一致。截至2019 年1 月,117例接受单药MCLA-128治疗的患者,每周至每三周一次的给药方案,报告的不良事件大多为轻度至中度(AE)。3 级和4 级不良事件的发生率分别为37%和3%,疑似药物相关3 级不良事件的发生率约为4%,无疑似药物相关4 级事件。一名患者出现5级过敏反应。到目前为止,MCLA-128在NRG1融合癌症患者中的安全性结果与先前在MCLA-128治疗的所有患者中的报道一致。2014年开始,我们团队开展了一项关于基于RNA检测技术在中国人群非小细胞肺癌NRG1融合的多中心研究。截止2018 年12 月,我们共分析了2743 例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病例数据,其中仅有一名(0.04%)患者存在NRG1融合。患者,男,55岁,无吸烟史,病理诊断为肺腺癌,NGS 检测发现CD74-NRG1 融合,并无KRAS、EGFR、ALK、ROS1、RET或其他已知的驱动基因突变。使用阿法替尼治疗后,有部分反应(PR)。
FGFR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FGFR异常靶向治疗新突破
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fibroblast growth factor receptor,FGFR)是一类跨膜酪氨酸激酶受体(transmembrane receptor tyrosine kinase,RTK),其家族包括4 个FGFR 受体亚型(FGFR1、FGFR2、FGFR3 和FGFR4),多达18 个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配体。FGFR基因融合可使激酶区活化从而诱导多种肿瘤的形成和发展。而靶向FGFR 融合基因的小分子抑制剂可明显抑制肿瘤发生。FGFR1 的融合比较少见,更主要的致癌因素是过量表达。FGFR2 的融合主要集中在胆管癌。FGFR3的融合主要发生在神经胶质瘤,其次是膀胱癌。FGFR4的融合则更少见。2019 年6 月,我们团队在ASCO 年会上首次报道中国人群非小细胞肺癌中FGFR 融合基因的流行病学数据,在2743 例非小细胞肺癌标本中发现19 名(0.69%)被诊断患有肺腺癌的患者检出1 例FGFR1-TACC1,3 例FGFR2-TACC2,12例FGFR3-TACC3,1例FGFR1-PLAG1,1例FGFR1-RP1和1例FGFR2-MCU。部分患者被认为对安罗替尼有部分反应。
MET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MET靶向治疗新突破
MET基因位于人7号染色体的长臂,其编码的蛋白产物是肝细胞生长因子(hepatocyte growth factor,HGF)酪氨酸激酶受体,具有酪氨酸激酶活性,与多种癌基因产物和调节蛋白相关,参与细胞信号转导和细胞骨架的调控,2017 年发表的一篇病例报告,报道了第1 例非小细胞肺癌中MET 融合鉴定和治疗,并评价了患者肿瘤对克唑替尼治疗的反应。通过基于AMP 的二代测序进行融合基因检测,发现之前没有报道过的HLA-DRB1-MET 的融合。该患者对具有抗HGFR活性的小分子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克唑替尼表现出显著的反应。这一发现表明,MET 融合基因产物可以作为患者肿瘤的致瘤驱动器。2018 年6月,我们团队在ASCO 年会上首次报道中国人群非小细胞肺癌中MET融合基因的流行病学数据,在2410例非小细胞肺癌标本中发现只有1名(0.04%)被诊断患有肺腺癌的患者检出新型的MET⁃ATXN7L1融合,但未发现其他MET融合亚型。该患者被认为对克唑替尼有部分反应。2018 年9月,我们团队在WCLC 报道第1 例肺腺癌患者由于EGFR TKI 耐药导致的MET⁃UBE2H 融合。其在使用克唑替尼后表现出显著和持久的抗肿瘤反应,并获得持续的部分缓解。该融合基因被认为是一种对EGFR⁃TKI 的新型耐药基因重排。
EGFR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针对EGFR敏感突变的靶向治疗
EGFR 是表皮生长因子受体家族成员之一,广泛分布于哺乳动物上皮细胞、成纤维细胞、胶质细胞、角质细胞等细胞表面,在细胞的生长、增殖和分化等生理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2014 年9 月,EGFR 融合基因首次报道,对近7 000 个癌症基因组图谱标本的RNA⁃seq 数据进行分析,在低级别胶质瘤中发现新的EGFR融合,融合伙伴为SEPT14。2018 年6 月,我们团队在ASCO 年会上首次报道中国人群非小细胞肺癌中EGFR 融合基因的流行病学数据,在2410例非小细胞肺癌标本中发现只有2名(0.08%)被诊断患有肺腺癌的患者检出新型的EGFR-RAD51 和EGFR-SEPT14 融合,但未发现其他EGFR 融合亚型。该两名患者被认为分别对厄洛替尼和埃克替尼有部分反应。
BRAF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BRAF突变靶向治疗新突破
BRAF 是RAF 基因家族成员,位于人染色体7q34,RAS⁃RAF⁃MEK⁃ERK 信号通路中位于KRAS 下游的丝氨酸/苏氨酸激酶,在MAPK信号通路中发挥重要作用。BRAF融合基因起初在甲状腺癌中报道,2005首次在甲状腺癌中报道存在AKAP9⁃BRAF融合为一种激活MAPK信号通路的新机制,开启了BRAF融合研究的新篇章,但目前研究最多见的是在胶质瘤的亚型毛细胞星形细胞瘤中对BRAF 融合的研究,特别是KIAA1549⁃BRAF 融合。2018 年6 月,我们团队在ASCO 年会上首次报道中国人群非小细胞肺癌中BRAF 融合基因的流行病学数据,在2410例非小细胞肺癌标本中发现只有1 名(0.04%)被诊断患有肺腺癌的患者检出新型的TRIM24-BRAF 融合,但未发现其他BRAF 融合亚型。该患者被认为对BRAF 抑制剂有部分反应。
ERBB2融合
肺癌丨精准医疗,针对HER2突变的靶向治疗
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ER2)是受体酪氨酸激酶(RTK)的重要成员之一,ERBB2基因融合虽然少见,回顾性和前瞻性临床研究数据均较缺乏,2019 年6 月,我们团队在ASCO 年会上首次报道中国人群非小细胞肺癌中ERBB2融合基因的流行病学数据,在2743例非小细胞肺癌标本中发现8名(0.29%)被诊断患有肺腺癌的患者检出新型的TNS4-ERBB2、ERBB2-CD79B、IGFBP4-ERBB2、ERBB2-PSMD3、SEZ6-ERBB2、ERBB2-PGAP3、ARL5C-ERBB2和B3GNTL1-ERBB2融合,但未发现其他ERBB2融合亚型。部分患者被认为对阿法替尼有部分反应。
其他融合
在肺癌中还有其他类型的少见融合基因,如KRAS 融合,AKT1融合,RAF1融合,BRCA1融合,CDKN2A 融合等,在此不一一列举。基于目前二代基因测序及全外显子基因测序的飞速发展,相信还会有更多的新型融合变异型肺癌将被发现,其临床特点及治疗方法需要在临床实践中进一步探索研究。
总  结
目前融合变异型非小细胞肺癌基因新靶点的研究层出不穷,随着少见融合变异的研究的不断深入,融合变异型非小细胞肺癌的内科精准靶向治疗也必定会越来越精彩。对于这一领域,有许多未知和挑战,需要人们继续不懈探索,期待这方面更多崭新的成果问世。

参考文献

[1] Siegel R L, Miller K D, Jemal A. Cancer statistics, 2020. CA Cancer J Clin 2020; 70(1):7-30.

[2] Song Z B, Xu C W, He Y W, et al. Simultaneous detection of translocations and localmutations in cancer tissue biopsies by sequencing dual nucleic acid templates in single reaction [J].Clin Chem, 2020, 66(1): 178-187.

[3] Soda M, Choi Y L, Enomoto M,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the transforming EML4-ALK fusiongene in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 Nature 2007; 448(7153):561-6.

[4] Kwak E L, Bang Y J, Camidge D R, et al. Anaplastic lymphoma kinase inhibition in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 N Engl J Med 2010; 363(18): 1693-703.

[5] Camidge D R, Bang Y J, Kwak E L, et al. Activity and safety of crizotinib in patients withALK-positive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updated results from a phase 1 study [J]. Lancet Oncol2012; 13(10): 1011-9.

[6] Ou S H, Tang Y, Polli A, et al. Clinical benefit of continuing ALK inhibition with crizotinibbeyond initial disease progression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ALK-positive NSCLC [J]. Ann Oncol2014; 25(2): 415-422.

[7] Shaw A T, Kim D W, Nakagawa K, et al. Crizotinib versus chemotherapy in advanced ALKpositivelung cancer [J]. N Engl J Med 2013; 368(25): 2385-94.

[8] Solomon B J, Mok T, Kim D W, et al. First-line crizotinib versus chemotherapy in ALKpositivelung cancer [J]. N Engl J Med 2014; 371(23): 2167-77.

[9] Gainor J F, Tan D S, De Pas T, et al. Progression-Free and Overall Survival in ALK-PositiveNSCLC Patients Treated with Sequential Crizotinib and Ceritinib [J]. Clin Cancer Res 2015; 21(12):2745-52.

[10] Gadgeel S M, Gandhi L, Riely G J, et al. Safety and activity of alectinib against systemicdisease and brain metastases in patients with crizotinib-resistant ALK-rearranged non-small-celllung cancer (AF-002JG): results from the dose-finding portion of a phase 1/2 study [J]. Lancet Oncol2014; 15(10): 1119-28.

[11] Shaw AT, Gandhi L, Gadgeel S, et al. Alectinib in ALK-positive, crizotinib-resistant,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a single-group, multicentre, phase 2 trial [J]. Lancet Oncol 2016; 17(2): 234-42.

[12] Wu Y L, Lu S, Lu Y, et al. Results of PROFILE 1029, a Phase III Comparison of First-LineCrizotinib versus Chemotherapy in East Asian Patients with ALK-Positive Advanced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 J Thorac Oncol 2018; 13(10): 1539-1548.

[13] Hida T, Nokihara H, Kondo M, et al. Alectinib versus crizotinib in patients with ALKpositive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ALEX): an open-label, randomised phase 3 trial [J]. Lancet2017; 390(10089): 29-39.

[14] Soria J C, Tan D S, Chiari R, et al. First-line ceritinib versus platinum-based chemotherapyin advanced ALK-rearranged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ASCEND-4): a randomised, open-label,phase 3 study [J]. Lancet 2017; 389:917-929.

[15] Peters S, Camidge D R, Shaw A T, et al. Alectinib versus Crizotinib in Untreated ALKPositive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 N Engl J Med 2017; 377(9): 829-838.

[16] Shaw A T, Felip E, Bauer T M, et al. Lorlatinib in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with ALK orROS1 rearrangement: an international, multicentre, open-label, single-arm first-in-man phase 1 trial[J]. Lancet Oncol 2017; 18(12): 1590-1599.

[17] Yang Y P, Zhang J Y, Zhou JY, et al. Efficacy, safety, and biomarker analysis of ensartinibin crizotinib-resistant, ALK-positive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a multicentre, phase 2 trial [J].Lancet Respir Med, 2020, 8(1): 45-53.

[18] Zhou C C, Kim S W, Reungwetwattana T, et al. Alectinib versus crizotinib in untreatedAsian patients with anaplastic lymphoma kinase-positive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ALESIA): arandomised phase 3 study [J]. Lancet Respir Med, 2019, 7(5): 437-446.

[19] Bergethon K, Shaw A T, Ou S H, et al. ROS1 rearrangements define a unique molecularclass of lung cancers [J]. J Clin Oncol 2012; 30(8): 863-70

[20] Shaw A T, Ou S H, Bang Y J, et al. Crizotinib in ROS1-rearranged non-small-cell lungcancer [J]. N Engl J Med 2014; 371(21):1963-71.

[21] Mazieres J, Zalcman G, Crino L, et al. Crizotinib therapy for advanced lungadenocarcinoma and a ROS1 rearrangement: results from the EUROS1 cohort [J]. J Clin Oncol 2015;33(9): 992-9.

[22] Moro-sibilot D, Cozic N, Péol M, et al. Crizotinib in c-MET- or ROS1-positive NSCLC:results of the AcSé phase II trial [J]. Ann Oncol 2019; 30(12): 1985-1991.

[23] Wu Y L, Yang J C, Kim D W, et al. Phase II Study of Crizotinib in East Asian Patients WithROS1-Positive Advanced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 J Clin Oncol 2018; 36(14): 1405-1411.

[24] Lim S M, Kim H R, Lee J S, et al. Open-Label, Multicenter, Phase II Study of Ceritinib inPatients With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Harboring ROS1 Rearrangement [J]. J Clin Oncol 2017;35(23): 2613-2618.

[25] Camidge D R, Kim H R, Ahn M J, et al. Brigatinib versus Crizotinib in ALK⁃positive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J]. N Engl J Med 2018; 379(21):2027-2039.

[26] Shaw A T, Solomon B J, Chiari R, et al. Lorlatinib in advanced ROS1-positive non-smallcelllung cancer: a multicentre, open-label, single-arm, phase 1-2 trial [J]. Lancet Oncol, 2019,20(12):1691-1701.

[27] Lee S H, Lee J K, Ahn M J, et al. Vandetanib in pretreated patients with advanced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harboring RET rearrangement: a phase II clinical trial [J]. Ann Oncol, 2017,28(2): 292-297.

[28] Yoh K, Seto T, Satouchi M, et al. Vandetanib in patients with previously treated RETrearranged advanced non small-cell lung cancer (LURET): an open-label, multicentre phase 2 trial[J]. Lancet Respir Med, 2017, 5(1): 42-50.

[29] Drilon A, Rekhtman N, Arcila M, et al. Cabozantinib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RETrearrangednon- small- cell lung cancer: an open-label, single-centre, phase 2, single arm trial [J].Lancet Oncol, 2016, 17(12): 1653-1660.

[30] Drilon A, Laetsch T W, Kummar S, et al. Efficacy of Larotrectinib in TRK Fusion-PositiveCancers in Adults and Children [J]. N Engl J Med, 2018, 378(8):731-739.

[31] Laetsch T W, DuBois S G, Mascarenhas L, et al. Larotrectinib for paediatric solid tumoursharbouring NTRK gene fusions: phase 1 results from a multicentre, open-label, phase 1/2 study [J].Lancet Oncol, 2018, 19(5):705-714.

[32] Hong D S, DuBois S G, Kummar S, et al. Larotrectinib in patients with TRK fusionpositivesolid tumours: a pooled analysis of three phase 1/2 clinical trials [J]. Lancet Oncol, 2020,21(4):531-540.

[33] Doebele R C, Drilon A, Paz-Ares L, et al. Entrectinib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ormetastatic NTRK fusion-positive solid tumours: integrated analysis of three phase 1-2 trials [J].Lancet Oncol, 2020, 21(2):271-282.

[34] Jonna S, Feldman R A, Swensen J, et al. Detection of NRG1 Gene Fusions in Solid Tumors[J]. Clin Cancer Res, 2019, 25(16):4966-4972.

[35] MCLA-128 Fights NRG1 Fusion-Positive Cancers [J]. Cancer Discov, 2019, 9(12):1636.

[36] Shin D H, Jo J Y, Han J Y. Dual Targeting of ERBB2/ERBB3 for the Treatment ofSLC3A2-NRG1-Mediated Lung Cancer [J]. Mol Cancer Ther, 2018, 17(9):2024-2033.

[37] Fernandez-Cuesta L, Plenker D, Osada H, et al. CD74-NRG1 fusions in lungadenocarcinoma [J]. Cancer Discov, 2014, 4(4):415-22.

[38] Wu Y M, Su F, Kalyana-Sundaram S,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targetable FGFR gene fusionsin diverse cancers. [J]. Cancer Discov, 2013, 3(6):636-47.

[39] Javle M, Lowery M, Shroff R T, Weiss K H, et al. Phase II Study of BGJ398 in PatientsWith FGFR-Altered Advanced Cholangiocarcinoma [J]. J Clin Oncol. 2018, 36(3):276-282.

[40] Ghassan K Abou-Alfa, Vaibhav Sahai, Antoine Hollebecque, et al. Pemigatinib forPreviously Treated, Locally Advanced or Metastatic Cholangiocarcinoma: A Multicentre, Open-Label, Phase 2 Study [J]. Lancet Oncol. 2020, 21(5):671-684.

[41] Zhu Y C, Wang W X, Xu C W,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a novel crizotinib-sensitive METATXN7L1gene fusion variant in lung adenocarcinoma by next generation sequencing [J]. AnnOncol, 2018, 29(12): 2392-2393.

[42] Zhu Y C, Wang W X, Zhang Q X, et al. MET-UBE2H fusion as a novel mechanism ofacquired EGFR resistance in lung adenocarcinoma [J]. J Thorac Oncol, 2018, 13(10): e202-e204.

[43] Zhu Y C, Wang W X, Xu C W, et al. EGFR-RAD51 fusion variant in lung adenocarcinomaand response to erlotinib: A case report [J]. Lung Cancer, 2018, 115: 131-134.

[44] Zhu Y C, Wang W X, Li X L, et al. Identification of a novel icotinib-sensitive EGFRSEPTIN14fusion variant in lung adenocarcinoma by next-generation sequencing [J]. J Thorac Oncol,2019, 8(14): e181-e183.

[45] Zhu Y C, Wang W X, Xu C W, et al. A patient with lung adenocarcinoma with BRAF genefusion and response to vemurafenib [J]. Clin Lung Cancer, 2019, 20(3): e224-e228.

[46] Xu C W, Wang W X, Zhang Q X, et al. Real-world large-scale study of ERBB2 gene fusions and its response to afatinib in Chinese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NSCLC): A multicenter study [J]. J Clin Oncol, 2019, 37(15_suppl): e13002.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