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篇名为“我女儿正在势不可挡地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文章刷屏。 这是清华大学副教授刘瑜的演讲文稿,原文题目是《不确定的时代,教育的价值》。不得不说,改过后的题目将一位母亲的悲壮描述得更加形象。尤其是拥有清华副教授精英身份的母亲说出这种话,让芸芸众生瞬间获得安慰与释然。现在,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是房价,而最凌虐人心的则是普遍存在的教育焦虑。很多人因为恐惧阶层滑落,裹挟着孩子一头扎入踩踏式的军备竞赛。他们驱使着子女,瞄着金字塔最顶端的权力和财富攀爬,不想让子女沦落为“打工人”。东莞有位摄影师叫占有兵,20多年间,他用镜头记录下几代打工人从青年到中年的成长过程。这些人支撑起“中国制造”四个字,也慢慢被智能化时代所淘汰。中国社科院研究报告显示,2019年大概有2.7亿农民工从农村来到工业区工作。打工人像飞蛾一样,向城市经济带最亮的光源扑去,嗡嗡嘤嘤地寻找命运的缺口。长时间流水线作业,早已把他们变成目光迟滞的机器,渴望改变却寸步难行。耗尽青春血汗,他们像熟透的蒲公英,花飞絮舞,散落人间。与这些真正的打工人相比,精英人士的所谓焦虑,不过是一种矫情而已,有人因为丈夫家暴,有人因为子女不孝,最终无家可归,靠打零工为生。她们没有文化、没有社保,却心境坦然,自食其力,让人既同情亦敬佩。一位教授看完5元旅店故事后说,学校又要重新换马路牙子,有什么意义呢?与其自我焦虑,不如施以怜悯;与其畏惧滑落,不如相互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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