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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瑛从瘀热论治疗急性中风

 循天园 2020-12-06

“风、痨、臌、膈”,自古就是中医四大难症。“风”即中风,即西医所言脑卒中,一旦发病,若病势急迫以至会产生生命危险。国医大师周仲瑛独辟蹊径,从瘀热论治急性中风,颇有中医思维的特色,今天金华佗为大家介绍周老的经历,以供借鉴。

中风之为病,瘀热为患

中风的病因病机复合多端,历来各代医家众说纷纭,但周老认为,其根本特点能够浓缩归纳为:一是病位在脑窍;二是其病理因素属“瘀热”为患。

中风病位在脑窍无需多言,这里主要讲讲周老对中风“瘀热”病机的诠释:

瘀热是一种特殊的复合病理因素,由瘀血和炽热两者互相搏结而成,具有阴阳交错的特性。其炽热动越之性,能流窜上炎,直冲犯脑,灼伤脑络;其瘀血凝着之性,能阻滞脑络,上蒙神机。在现代医学的角度,就中风的病理本质而言,包罗出血性脑血管病和缺血性脑血管病两大类,但以中医理论归纳, “瘀热阻窍”则为不同类型脑血管病所致中风的共同病理环节。详细而言,出血性中风是由瘀热上冲,损伤脑络,络破血溢,瘀于脑中,闭阻清窍,瘀热不仅存在于血脉之中,还阻滞脑腑之内;缺血性中风则为瘀热上冲,壅滞血脉,津凝痰聚,蒙蔽清窍。但缺血性中风,瘀热壅滞脉络,血涩不行,亦可动血出血(梗死后出血),出血性中风,脑中“蓄血”,瘀血不去,郁热不清,血脉涩滞,亦可引起缺血之变。而需要注意到是,出血和缺血互为因果及共存的混合型中风,临床并非罕见。

虽同为瘀热,证有轻重

在临床上,病人的症状表示,因瘀热的轻、中、重不同而有很大的差别。

血分瘀热不重者,症状轻而不典型,因无神志及腑实证候而类似李东垣所说的“中血脉”之证。即面色轻度潮红,肢体偏侧麻木无力或不利,口舌歪斜,舌质偏红,脉弦滑有力等。

血分瘀热较重者,症状则明显而典型,可表示为神识障碍,反响迟钝,躁扰不安,半身不遂,舌强语謇,腹胀硬满,大便秘结,身热面赤,舌红绛或紫、苔黄燥,脉弦滑数或结等,类似李东垣所指“中腑”之证(“内有便尿之阻隔”,能够伴随神志障碍)

血分瘀热极盛,则窍闭之征更为显著,症见神识昏迷,失去反响,丧失知觉,变证百出,演变迅速,表示为“中脏”危候,此时更需急救。

总之,瘀热阻窍证有轻重,病从血脉内及腑、脏,证候覆盖面广,可变性大,表白瘀热阻窍是中风急性期的根本病机病证。

凉血通瘀立法 辨证施治

国医大师周仲英认为,无论出血、缺血,凡符合“瘀热阻窍”证候者,均可根据这一病机特点,采用凉血通瘀治法,分解瘀热相搏之势从而化解危机。因凉血可清血中之热,血凉热清则不致煎熬成瘀,不致逼血妄行,可防止瘀热动血再出血从而控制疾病停顿。通瘀有以下几点成效:

一可通窍络以化脑中“蓄血”而醒神即预防患者神志不清;

二可通血脉,瘀散脉通,可防瘀郁生热,血与热结即预防疾病进一步恶化;

三可通下瘀热,釜底抽薪,以顺降气血;

四可防血瘀络损,离经外溢。

周老临结合临床经历,以犀角地黄汤为根底化裁成中风急性期凉血通瘀经历方:

()大黄10g,水牛角30g(先煎),生地黄20g,赤芍15g,牡丹皮10g,石菖蒲10g。若大便秘结改为()大黄6-10g(后下)。每日1剂,分两次水煎服。病重者每日3次,必要时鼻饲。以21天为一个疗程。

方中以大黄、水牛角为君,苦寒清热泻火,凉血化瘀,通腑泄热。中风急性期之邪实窍闭证,不管能否有腑实证候,均可用大黄。无腑实者用制大黄,重在祛瘀;有腑实者用生大黄,重在通腑,以达“上病下取,以下为清”的目的,予邪气以出路。水牛角,性味咸寒,功类犀角,长于清热泻火、凉血止血,与大黄相合,加强凉血化瘀作用。生地黄滋阴清热、凉血宁血,更兼散瘀之功,是治疗营血热盛的代表药物,辅佐大黄、水牛角凉血清热、活血化瘀。佐以赤芍、牡丹皮,加强凉血活血散瘀之功。使以石菖蒲,芳香走窜,开窍豁痰、醒神益智,引药上行以达巅顶。诸药配合,共奏清热泻火、凉血活血、通腑泄热、开窍通络之功。

当然,不成否认的是,目前急性中风(脑卒中)的主战场是现代医学,周老的经历方,也是在配合西医根底治疗上使用的。在现代医学快速开展的今天,承认中医在急危重症中的不足并不是一件沮丧的事情。认清中医的优势与不足,扬长补短,在继承精华的根底上不竭创新,才是我们正确的态度。我们也希望尽快构成具备中医特色的卒中指南方案,以尺度化的方法促进中医的现代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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