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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 ................................................................................ 前不久，在一个老同学家里，见到他70多岁的妈妈黄姨，黄姨问我还记得不记得她。我说记得，你年轻时在县城供销社当售货员。黄姨笑着说：什么售货员，是“企（站）布铺”的。黄姨很健谈，思路比较清醒，和她交谈中，让我想起过去一些事。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售货员这个词文字化，是比较有文化的人说的，我们乡下人，叫的是土语。比如，卖布门市的售货员，我们说是“企布铺”的；百货商店的售货员，我们说是“企商店”的；在日杂门市当售货员的，我们说是“卖扫帚”的；土产门市的售货员，我们说是“卖茶叶”的。那时候，在农村和县城，人们穿的衣服，从内裤头到外衫，都是剪布叫裁缝做的（俗称做衫裤或车衫裤）。做衣服之前，得先去剪布。市面有卖布的门店，我们都叫“布铺”。人们要做衣服，首先到裁缝问要剪多少布，也有人直接到“布铺”问“企布铺”的，一些有经验的人懂得需要剪多少布。当时，剪布需要布证（票）。布有多种，有的是要十足证的，即剪多少尺，就要给多少布证；有些是三寸证，即是一尺布，只给三寸布证；还有些是免证的，这些免证的布，质量较差，都不是棉花制成的，这种布当时很少，少有机会才可买到。在剪布中，还有一个名词叫“冒（包）布尾”，“冒（包）布尾”是指一匹布就有半尺（五寸）布不用布票也不用钱，一般是被人剪快完时，剩下的数量不够给下一个人做衣服，或者尺寸尴尬，这时，就让人将这些布全部买去，“冒布尾”并不是你想要就有，是来得时候或运气好才碰到。在剪布中，还有一些名词，如“阔封”（阔宽度），“窄封”（窄宽度），“双封”（双宽度）等等，这是指布的宽度，当时有2.1尺、2.4尺，2.7尺，3.4尺宽等，“双封”即4.2或4.4尺宽。做一件衣服需要多少布，根据不同的宽度来计算。那时，经常看到“企布铺”站在柜台卷布，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在无事时消磨时间，或是为了赚布，用力将布卷后，布的尺寸就会多出来，这样他们自己就有利了。经过黄姨解释，才知道卷布目的不是这样。其原因，整匹布批发来时，是折叠来的，布要拿出来卖，一般要把布卷在一块柴板中竖起来，放在布铺的柜格上，系上标签，这样卷卷相依，摆放起来既整齐又漂亮，顾客可以直接看到布的颜色及花纹。还有，布匹经过长途运输，有点松散皱，通过用力卷，起到抹平又不会收缩的作用。黄姨说，现在，几乎没有布铺了，经营布的地方叫“布料市场”，大家都不用请裁缝师傅量身做衣服了，直接到商场和专卖店买现成的，需要什么款式、颜色等就买什么，随买随穿。当然，现在也还有人需要做衣服，比如，结婚、重大节日、演出、团队活动等，需要做一些西装，礼服、旗袍、工作服等，还有一些身材比较特殊肥胖买不到合身衣服的，直接到布料市场或专业制衣门店，那里就有样品，只要你看好那种布料，不用问多少布，不用自己去剪，量身后，按约定的时间去取就好了。随着社会的发展，有关布的一些名词不再出现，它们对年青人很陌生，对老人也成为一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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