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枯叶，枯藤。颖壳
煮豆
燃豆萁
以豆萁的韧骨，煮沸豆的香魂
故乡
年复一年，长出一枝炊烟
阿哥，煮红豆
燃豆萁
煮沸了阿妹额头的红痣
炊烟，点燃情，爱
燃着汗，血
草木成灰，一股清香萦绕
相爱的人们
以汗炖着，以血煨着
长命的，夕阳
20190115
小时候
家里的灶放两口锅
灶前开两个长方形口子
把“草把子”放进去
弓起来
再用火柴点燃
火就烧得很旺
烟就钻进了灶上的烟卤里
烟卤一直冲向了屋顶
炊烟就从屋顶的烟卤口
飘了出来
淡蓝色的
弯弯曲曲地伸向天空
每当我看到家里灶屋的屋顶
升起了炊烟
我便跑回家去
知道快吃饭了
如今故乡已不见炊烟
只有在回忆里寻找
炊烟便成了心灵的远方
还让我想起了母亲的呼唤声
灿辉，回来吃饭呀
依然那么亲切和响亮
2019.1.18
缭绕的思绪，伴随香甜的味道
升腾在想家的日子里
思念，转过一道又一道弯
袅袅飘升的白，匹配母亲天空的蓝
儿时的欢笑就流淌成小溪蜿蜒
当脚步把故乡定格为遥远
熟稔的炊烟，带我徜徉梦中的家园
春夏的炊烟黑且直
冲破屋顶，扶摇直上
一条粗黑的麻花辫
摆一摆，田野里的花就开了
秋冬的炊烟轻且淡白
直不起腰身，老围着屋顶打转
还伴着不停的咳嗽
冷风一吹，就散了
这两股炊烟老是在我梦里纠缠
一忽儿像绳子，勒紧我的脖子，让我失魂
一忽儿像鞭子，抽打我的后背，疼
每夜梦醒，我都要望着北方，发呆
远去了！远去了
如帆影，恰似故乡的炊烟
而今的故乡，那是青山绿水
绿树环抱着的各式小洋楼
就像是嵌在画里的一颗颗宝石
那时狗都是看家狗
牛在开阔的田野随处可见
野鸡野鸭也会神出鬼没在山头与河流出没
仿佛各自都有自己所属的领地
只有家燕与白鹭才懂得那炊烟与牛的可亲
我们常常就在炊烟里早看朝霞晚迎夕阳
成群结队的狗总垂涎着我们手中的山芋
既使如此，也满足不了它们的欲望
而今这一幕早不复存在，有的只是
各种名贵的宠物，在广场舞里悠闲穿梭
远去了！远去的仅是一穷二白
但心中的炊烟，依然会在故乡上空飘荡
你看，喜雀早跃上了高枝，叫得正欢
节假日，一见着小轿车成群结队鱼贯而入
那幸福的色香味就像是炊烟，穿堂而出
寅时，一个黑点
在慢慢地移动
一堆高过躯体的柴禾
想折断她的生活
天色苍茫，几缕白发作背景
她每走一步，都是
油画大师落笔推动的
她想要追赶太阳，月亮和星星
而灶堂里的炊烟
还没有升起
冬 总是将心空压抑着
将大地撕裂成斑驳的形态
将所有关于活跃的记忆
都冰封成悠闲 懒散的日子
唯有相依为命的母亲
那长满了老茧的双手
总把一屋人的炊烟养活
和我童年相伴的耕牛
啃噬积雪下藏着的草垛
出工而归的吼声
袅袅弯曲上扬的炊烟
父亲满头的苍老白髮
一个追梦的耕耘人
在风雪中一步一个摇晃
如今炊烟真的老了
接替它的是电器化
只有失眠的日子
才枕着炊烟入睡
眼角滚烫着老屋的饭香
再远的路带不走追梦人的根
故乡的炊烟会将思念拉得更长
一丛芦花开放在童年梦里
一块胎记镌刻在灶膛锅边
一根缆绳系着走失的乳名
被母亲皴裂的手指紧紧握住
几十年都舍不得松开
小村的发辫
在风中微微摇摆
老屋的咳嗽
声音不大却飘得很远
一封家书在血液里流动
一撇是狂草，一捺是写意
怀揣故园的游子
从牙牙学语读到两鬓斑白
记忆中，故乡的炊烟凌空狂草
左一笔又一笔涂满天空
有风的时候又频频招手
召唤远方的游子
每一缕炊烟下面
都有一个老伯或老妈
添一捆柴草送一个祝福
许多年过去了
这渐渐淡出人们视野的炊烟
常在我梦中缠绕
当年它伸出探索世界的触角
如今叫一个海归者感慨泣下
2019-1-14
有别于雾霾，纯粹
心无杂念。柔弱的风骨
撑起，厚重的尘世
温暖、厚道。每一缕
都弥漫，母亲的味道
深邃、绝版。长盛不衰
一剂，最有效的药
驱寒、镇痛。填补空虚
稀释，漫长的寂寞
可吟。可唱。可抒。可写
每个文字、标点、音符、韵脚
每一处抑扬顿挫，都动容、疼痛
远方，大地炊烟冉冉升起
我极力在我这截，日渐枯萎的朽木
钻出，一缕缕故乡
2019-01-22晚
大把日子踯躅于结冰的河面上
心，高悬着
裂痕藏在看不见的某个地方
继续演变和发展
天空看起来很低，压得
村庄直不起腰
森林在火光里完成最后的献身
祭祀低下去的万物
比树木更低的除了野草
还有大片墓地
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也生火
做饭，关注生态
那是母亲放牧羊群的鞭子
每当夜幕降临
甩出去
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
羊
乖乖回家了
记忆中故乡的天空，总有
几枚白云伴随着炊烟
飘向远方。如童年时
故宅门前水栈的青石板
一弯腰，旧时光就溜溜地响起
白云、炊烟和青石板
是天空与旧时光，各自的胎记
看见它们，会让你想起
自己经历中的幸与不幸，想起
自己拔节的年龄和生命中的
那些福祉，与恩人
这时候，你一抬头
云朵会发芽；一低眉
炊烟与青石板，长进眼眸里
它们的纯粹，成为你生命中的胎记
成为你天堂里慈爱的父亲
轻轻唤你乳名时，内心的泪
这些年，故乡越来越清冷
老屋也愈加消瘦
每到傍晚，留守的母亲
总会将干枯的柴禾和思念
塞进灶堂，点燃
苍老孤独的岁月
此时，老屋生长出白发
又蹒跚着，飘向远方……
远方，我的目光举在半空
如一把细长的木梳
轻柔地滑过，故乡稀疏的华发
故乡的炊烟，飘着老家的味道。
我的老家，是中国奶牛之乡。
青青的草，黄了，被炊烟放飞出草香的味道。
草原上的牛粪，干了，被炊烟放飞出奶香的味道。
故乡的炊烟，飘着爷爷的味道。
我的爷爷，是一个闯关东汉子。
一个人的荒原，土坑架起炉灶，一日三餐。
缕缕炊烟放飞的味道，除了菜根香，还有汗水中的盐。
故乡的炊烟，飘着母亲的味道。
我的母亲，是一个清瘦的女人。
母亲用泪水拉响风箱，用乳汁撰写火炉。
缕缕炊烟放飞的味道，除了乳香，还有心香。
故乡的炊烟，飘着童年的味道。
我的童年，是从水草中长大的。
手采黄花菜，脚踩野鸭窝。
缕缕炊烟放飞的味道，除了野菜香，还有野鸭蛋香。
故乡的炊烟，飘着乡愁的味道。
我的乡愁，隔着一个太平洋。
儿子漂泊海外，我隔海相望。
缕缕炊烟放飞的味道，除了望穿秋水的心酸，还有思念的苦涩。
卧于冬的渡口
风箱抽出阵阵咳声
母亲守着火种
将父亲吐露的烟雾撩拨到云空
那丝丝袅袅的牵绊
隔山隔水
隔着一树翠绿与布谷鸟的翔鸣
圈圈涤荡
在月光下氤氲萌动
故乡的炊烟就像故乡的小路
歪歪扭扭
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不知道路口还有没有
熟悉的风
那个在傍晚的时候
唤我归家的喊声
在飘着饭菜的空气中
传向了远空
我不能忘了
苍老的母亲如何把我
养育成人
在我失去了那么多的机会
从来没有认真过一回
母亲
是谁擦去你忧伤的泪水
在你盼望变成了念想
念想又遥遥无期
沉默在时光里
母亲
那消失的年月
谁又能带我回去
在落日散尽的黄昏里
想起你
让我再爱一次
把当年的呼唤再答应一回
跟你回家
听你说话
在炊烟袅袅的故乡
一直到老
脚步越来越近，虚空的麦秆
荒芜的田野，和雪藏的袋鼠
一望无际的空，鸟叫，汽笛
回家的人，期待地胆怯
在八千里江山之上
熟悉的陌生，连绵的火星
拱手，作揖，从一朵浪花的羞涩
到一朵盘亘百年的乌云，像紫金花簇拥
潮汐涌过来
衰老多少容颜，变故
与改变，影子，往返留恋
记忆中的你，芳香漂染
活着，已是阿弥陀佛
深不可测的琴韵，无影无踪
当故乡的炊烟再一次冉冉升起
只想说：“兄弟，干一杯”
1、
明年的明年，还种棉花。
像一个重复着的，洁白的梦。
很轻，很轻，像云。
更像一团白色的光焰，燃烧着，烧出浓郁的家的味道，
妈妈就是那缕，吹不散的香烟，父亲就是那团火焰的火种。
2、
怎么吹，都吹不灭。
比地里的野草，更加久远，更耐得住岁月的炙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尽管异乡的灯火，再璀璨，再迷人，也无法替代那一缕乡火。
哪怕天涯，海角，它也会随着一根捻子蔓延而至。
3、
那根始终在心头，点燃的香。
被供奉，被顶礼，被插入最深的香炉。
双掌合十，一叩再叩。
父亲在上，母亲在上，祖宗在上。
庙宇里，有我们，最尊崇的菩萨。
乡村代名词 跳跃不息的脉搏
一首没有谱曲的歌谣
承载万千爱与温暖
把故乡抚养
晨曦初上后 炊烟
母亲忙碌的身影
倦鸟归林时 炊烟
父亲呼唤归家扬起的飘带
每缕炊烟都是一个家 生生不息
用朴实的乡音读你 在季节深处
你和母亲连在一起
一生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