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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琳救仆 作者：李美滋 主编：江南雨19 （接上篇） 笃家粮棉获得了大丰收，全家人非常高兴，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为了再获丰年，毛、官二人未雨绸缪，正带领伙计们趁农闲时节整修农具。乔琳也身前身后忙着，要跟两位叔叔学种地。并说，我从小只会爬山采药、砍伐竹子，从来还没有种过地呢。我要先从学修理、使用农具开始.…..。 这天，毛庆等人正在井边修理一部水车。刚把水车从井口移开，管子拉上来。乔琳不知所以，认为井口还在水车下面呢。急怱怱地走过来，一脚踏在了井口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毛、官二人眼疾手快，不约而同的唰的一下伸手去抓乔琳的手腕，毛庆抓住了左手腕，官六抓住了右手腕。硬生生的把乔琳从井口里拽了出来。 乔琳得救了，但由于用力过猛，两人身体失去平衡，双双落入井里。虽然两人都会些水性，但因水面太少容不下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并在众人的帮助下才爬了上来。衣服全被湿透，时值隆冬季节，天气寒冷，两人冻的瑟瑟发抖，一会儿冻成了冰人，连话也说不出来。众人连忙将两人背回家中，笃先生命人为其换衣服、熬姜汤，为两人取暖。人已经冻僵了，好久也没缓过神来。全身抖成一团，嘴里咯噔咯噔地打着牙帮子鼓，两人原来就受过伤，虽然已经一年多了，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或多或少有点病根，被井水一泡，严重受凉，结果一病不起，开始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个嘴里老念叨着： 小姐掉井里了?小姐掉井里了？另一个老喊着： 快救小姐…快救小姐…… 两人昏迷中还念念不忘小姐的安危，直把乔琳感动的哭个不停。连续请了几个郎中诊治，只是毛庆有所好转；官六始终没有起色，不见好转。全家人束手无策，笃先生心急如焚，笃胜、乔琳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乔琳后悔莫及，埋怨自己太莽撞，害得两位叔叔为救自己而落水。心想，你俩真是同命相连，一起掉悬崖，一起进监牢，一起落井里，说病一起病。如果出了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呀？怎么跟父母交待啊？ 就在这时二叔进来劝说：胜媳妇你不要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我刚在外面听人们说，东北方向离此十里路的王家寨子有个姓王的郎中，此人医术精湛，人称王神医。我已跟你公爹讲过，他已差人去请了，估计过晌就到，他应该会有办法的。我们耐心等待就是了。 午后，未时许。王郞中背着药箱来到了笃家，全家如得救星，赶快把王郎中迎进客厅。王郎中也是个爽快之人马上说： 你们不要客气，看病要紧. 于是快步来到病人的睡榻前开始诊病。伸手给毛庆号了会脉，又摸了摸脑门说，这位脉搏平稳，烧也退了，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估计调理一下，再静养几天就没事了。又伸手号官六的脉，连续号了三次，眉头一皱说，这位病人情况不妙，脉速不稳，呼吸困难，看来是呛水太多，病邪已入肺腑，加上拖得时间较长，我已无力回天。 众人一听全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乔琳哭着哀求说，神医叔叔你想法救救我家叔叔吧。王郎中忙说：你们都先别急，我治不了，不等于没人能治！西南方向离此六十余里的乔家夼村有个乔老员外，他不但武艺超群、侠肝义胆、助人为乐，而且医术高超。虽然他以治跌打损伤而闻名，而对其他病症也能手到病除！乔琳听了破涕为笑，对呀，他是我义父，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真是忙中出差错。乔琳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忙喊，笃哥哥快准备马车，我们马上走！笃先生说，六十多里路，天黑前你们赶不到，夜路不好走，先让王郎中开点药调理一下，等明天一早再去也不迟。乔琳说，不行！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这时毛庆已经醒了过来，朦胧中听见他们的对话，嘴巴动了一下，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 我…也…去…！我俩…患难…如共，同病…相怜…，我必须…去…照顾...他！ 说完又昏睡过去。乔琳见状高兴地说：毛叔你醒了？是要拉你一起去，让我义父给你俩好好调理一下。众人见毛庆已醒，总算放了点心，只是官六要赶紧医治，笃先生觉得乔琳说的在理，没再阻拦，赶紧命人备好车马，把俩病人抬上车。笃胜连忙跳上马车抓着撇绳想来赶车，乔琳上来一把夺了过来，并说你到后面照顾俩叔叔。他们是为救我才病的，我必须亲自赶车送他们过去。 笃胜知道媳妇的脾气，也没争执，乖乖的到了后面。乔琳一声吆喝，得儿驾！马车呼啸着出了村庄，朝乔家夼方向飞驰而去…... 乔琳、笃胜两人赶着马车，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黑，马车已慢了下来。幸亏有月亮，又坚持走了半个时辰，估计已走了一半多的路程。乔琳高兴地说：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午夜时分就能赶到。 乔琳刚说完没多久，突然刮起了北风，飘飘摇摇下起了雪花，越下越大，一会儿遮死了地面，雪花打在脸上无法睁眼，路也越来越滑。乔琳说，笃哥哥雪太大看不见路，这样赶车会出危险。我们正好走了两个时辰了，也已人困马乏，我见前面隐隐约约好像有个村庄，我们到那里问一下是否有客栈？避一避雪歇歇脚吃点东西再走。 这时候雪下的稍微小了一点，天时阴时晴，月亮时隐时现。能依稀看见村子里房屋的轮廓。不一会儿，车已到了村口，笃胜跳下车往前走了几步，见村口左边有块村碑，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前仔细瞅了瞅，见上面写着：＂孙家沟村＂。 笃胜说：听老人们说过，这一片共有七个村，全都叫什么沟什么沟的。到了这里已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乔琳也下了车，牵着马跟在笃胜后面往前走。抬头一看右边有十几间破房子，中间斜插着一副破布幌子，上面的字看不太清楚。乔琳喊了一声：笃哥哥不用找了，这儿好像有家客栈。 笃胜过来一看确实是一家客栈，不过这房子也忒破了，怕是已经倒闭了吧。这时雪又大了起来。心想：这么大的雪也没地方去，只管敲下门问一问。 咚咚咚，喂…，屋里有人吗？你们还营业吗？我们想住店。 屋里人答道：有人，还营业！你们稍等。过了一会儿，屋里点上了灯，门开了，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边打着哈欠边说，好天好日的也没几个人，大冷天的就更没人了，我两口子正想上炕早点睡觉呢。赶快进来吧，外面冷。 笃胜说：店家，有炕吗？我们还有俩病人。 有！还暖和着呢，那人回答。 笃胜把毛、官二人背到炕上躺下。说，店家是这样，我们拉着病人到乔家夼村看病，不料下雪了，我们避避雪，等雪小了还要赶路，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再把马喂一下。 店家说，后院可以停车，还有马厩，把车赶到后院就行了；吃的嘛，只有面和鸡蛋。 笃胜说，行，那就来两碗鸡蛋面，再给病人准备两份鸡蛋羹。 店家说，好嘞！老婆子快去喂马，我来生火做饭。 于是，店家开始生火做饭，笃胜在一旁闲着没事，便开始跟店家聊了起来。店家贵姓啊？年庚几何？你们这周围几个村庄都是叫什么沟吧？ 店家说，是的！平顶山西侧山麓下有四十多个村庄共分五个村落群。从东北至西南方向往前排，一个比一个大。依次是七沟、八寨、九夼、十塂、十一岭。你们去的那个乔家夼村是第三个村群。我们这一群是最北边的，共七个村，分别是张王李刘孙赵宋等七个沟。我们是孙家沟，这个村没有杂姓，全都姓孙。我叫孙勤，今年四十岁，刚入不惑之年，当初老人家为我取名勤字，是让我勤劳致富，可我勤勤恳恳大半辈子了，也没见富起来。反而家道中落，让我把祖上留下的一百多年基业快给毁了，到我这辈再也传不下去了，我唯一的儿子在县衙里当差，还当个小班头，挺有出息的。他也不愿回来干这伺候人的营生。所以我已无人可传。你看这房子破烂不堪的，哪里像个开店的？并不是我不过日子，实在是生意不好做。原来这一道线只有三家开店的，数我们孙家客栈生意最红火，天天人客爆满，那真是日进斗金。现在可倒好，冒出来十几家客栈。我这店房子又破，已经没几个人稀住了。原来有几个跑堂的伙计，雇佣不起了，让我给辞掉了，现在就剩下我和老婆子两个凑和着干点，能挣几个算几个，反正这店到了我这一代就算到头了。 停了一会儿又说，真是越渴越给盐吃，生意本来就不好，偏偏有人打坏主意，经常来偷客人的东西，你想谁还敢来住店？ 这时他老婆正好喂马回来，瞪了他一眼，你胡咧咧个啥！你不要命了！你不怕隔墙有耳！让他听见怎么办？店主知道自己的话说多了，笑了笑说，客官，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话越说越多，把话给扯远了。不说了，饭也熟了，你们吃饭吧！待会儿雪停了好赶路。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两声马叫声，店主两口子一愣，嘴里还念叨着，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笃胜两口子也没在意，认为马吃饱了正在撒欢呢。过了一会儿，笃胜乔琳两人吃完了饭，又给两个病人喂了点鸡蛋羹。笃胜结完了账，见外面的雪也基本停了，说，店家，麻烦你们了，我们要赶路了，你们休息吧，说着起身向外走，伸手去开门， 哎呀？怎么门打不开呀？ 店主两口子齐声说，又是那两个畜牲干的！赶快看一下那匹马是否还在？四人一起费了好大劲儿把门撬开。直奔后院马厩，一看那马不见了踪影，四人全傻眼了，你瞅我，我瞅你。 这时乔琳才想起店主两口子说话有点古怪，笃哥哥他们是黑店，他们和盗贼是一伙的。说着一把抓住店主老婆的衣领，快说我们的马哪里去了？情急之下朝着她的小腹就是一拳，从乔瑛那里学的拳脚还真好使，就这一下店主老婆趴在地上不动了；店主见情况不妙，转身想跑，笃胜哪能让他跑了，几步赶上朝着腿弯踹了一脚，只见那店主双膝跪倒在地，笃胜将其按住： 说！为什么偷我们的马？你让我们怎么走，我们那可是去救人的！我看你两口子嘀嘀咕咕的准没好事！ 店主哭着说，客官，你冤枉我们了，是我西邻居孙强和宋家沟的宋千干的。每次被盗都与他俩有关，只要我这里来了住店的，孙强觉得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用飞鸽传书告诉宋千，然后负责把门望风，宋千负责下手偷，偷的东西大部分到集市上卖掉，如果偷到牲口什么的，就卖到他本村的汤锅店里给杀掉了。他俩在平顶山当过土匪，心黑着呢，这三里五村没人敢惹他们。我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赔偿客人的钱财。我想过去报官，但被儿子阻拦了，说，县太爷跟山上的土匪头子有交情，怕惹来祸害，再者，孙强是我没出五服的本家，碍于面子，所以一致没敢去。他们每个月都来折腾好几次。每次店里来客人，我都胆颤心惊，就怕出事。今天你们来了，我心里直犯嘀咕，眼皮直跳，心想，千万別再出什么事，结果还是被他盯上了。你们别再耽搁了，快找牲口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乔琳说，笃哥哥你去捉贼要马，我赶快拉车去救人，笃胜连忙把毛、官两人抱上车，说，乔妹你的伤刚好千万注意身体。先把这两个家伙先捆起来，即便他们不是一伙的，也有知情不报之罪。待抓到那两个贼后，一并报官。于是，两人把店主两口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乔琳拉着车独自去了乔家夼，笃胜赶忙到汤锅店抓贼要马去了。 乔琳拉着车一口气儿走了十几里路，这时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两腿开始发软，酸痛，再也走不动了。心想，我可不能搁在这儿，如果是那样谁来救两位叔叔？默默地为自己鼓劲，我一定行！一定能拉到！！＂ 屋漏偏逢连阴雨，顶风又遇上坡路＂。乔琳拉车本来就很吃力，偏偏雪越下越大。乔琳拉着马车晃晃悠悠，步履蹒跚，举步维艰。一直走到天亮终于到了乔府，整个人已变成了雪人，喊了声义父车上有病人，赶快救人。便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乔琳昏睡了一天，等醒来的时候已是晩上戌时许。睁眼一看义父守在身边，第一句话就问，义父，两位叔叔怎么样了？乔员外说，放心吧！你毛叔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弱；至于你官叔，幸亏你送的及时，再晩一个时辰那真就没救了，现在没事了，吃了药已经睡了。乔员外又说： 琳儿，你家的马哪里去了，怎么还要人拉车？乔琳说：义父，别提了！ ＂家丁落井生重病， 命悬一线乔家送。 马匹被盗心里急， 无奈乔车并肩行。＂ ［注：打一字，谜底下期揭晓。］ 上期：＂为了报恩来种田， 毛庆种粮官种棉。 粮棉丰收心里喜， 衣食无忧笑开颜。＂ 谜底是：丰衣足食。 未完待续 08 作者简介 李美滋，网名木子。山东莱西人，1956年出生，现年64岁，大学本科学历。毕业后在莱西姜山镇、夏格庄镇、水集办事处等工作。在水集办事处退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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