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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皮文龙的随笔《那清香四溢的锅巴粥》

 黄石新东西 2020-12-11

那清香四溢的锅巴粥

故乡的锅巴粥就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诱惑着我的味蕾,于是,我每年都要回去,饱餐一顿家乡那诱人的锅巴粥。  
记得在乡下时,一旦有新粳米从村里分回家,奶奶都要备好一桌丰盛的菜,煮上一顿糙米饭,做上一顿美味可口的锅巴粥犒劳家人。  
印象中,奶奶有一次,为了这顿饭,真是煞费苦心。她先是将筛选出的米,按人头多少,用升子量出,再将白米倒在陶钵里,用清水浸泡一阵,然后淘洗干净,倒入大锅内,加入足量的水,盖上锅盖。此时,再将劈好的干柴放入灶内,将芝麻杆或松毛用火点着,再将干柴引燃。趁着熊熊燃烧的火势,待锅里的米饭煮了一阵后,就将筲箕架在陶钵上过滤,让半熟的米饭与米汤分离,农村称之为“捞饭”,饭捞好后,将半熟的米饭再次下锅,这时,奶奶熟练的拿起一双筷子将米饭打些小气孔,然后舀上半瓢清水,沿米饭四周浇上一圈,再盖上锅盖。为防止四周不严实,还要将抹布卷成长条,将锅盖周边密密堵住。一切就绪后,这时,又再次开火。值得一提的是这时决不能用猛火,因为灶台里还有部分余火,加一稻草把子之类的软柴,就可以慢慢把饭煮熟了(注意:要待到闻到了饭香味,锅巴“滋滋”响时,才可开锅)。这个过程中,对火候的把握直接影响到米饭的口感,更决定了锅巴的质量。火候不到,锅巴呈白色或者浅黄色,香味出不来;火候太大,锅巴烧糊,味道变苦了。而上好的锅巴,一定是色泽金黄,入口香香的,脆脆的。  
饭煮好了,菜已上桌,奶奶喊了声:“开饭了!”待一家人添好饭,坐在桌上品尝美味,推杯换盏,正沉浸在兴奋之中时,我留意到奶奶就开始煮锅巴粥了。只见她先将锅底的锅巴一一铲起,然后再将陶钵里的米汤全部倒入锅内。盖上锅盖,然后,再坐在灶口前,扯下半个稻草把子,放在灶内燃烧。待闻到一股清香味时,奶奶就开始喊大家吃锅巴粥了。  
奶奶这一声喊,让大家一拥而上,一个个都拿起碗往厨房里冲。不知不觉,小半锅粥瞬间就添入各自的碗内。大家开心的吃着口感香浓的锅巴粥,更兴奋了。此情此景,由我领头,吟起了东坡《锅巴粥之恋》:“风飘香自远,青山我行遍。锅巴粥煮湖西岸。炊烟萦小院,炊烟萦小院……”。吟罢,我那贫嘴的二妹乘兴还要添上两句:“喝了奶奶煮的锅巴粥呀,什么毛病也没有,喝了奶奶煮的锅巴粥呀,天南地北任我游。”大家听罢,顿时笑声一片,忽地将吃粥的气氛推向高潮。  
如今,遗憾的是奶奶病逝了,我每次回家,再也吃不到奶奶煮的粳米粥了。好在弟弟与弟媳知道我的嗜好,每次回家,总要学着奶奶的那套方法,煮些锅巴粥,以满足我的味觉。开始,也有过将锅巴烧糊的时候,后来,一次次的进步,终于慢慢找回了奶奶煮锅巴粥的味道。  
当下,住城里生活四十余年了,毫不讳言,我还是十分迷恋过往那段乡村生活,特别是奶奶为家人煮的香喷可口的锅巴粥,在我心里,锅巴粥文化是乡村生活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是我过往生活中难以抹掉的一段美好的回忆!

皮文龙,男,大冶市还地桥镇人。湖北师大中文系毕业,高中教师退休。著有诗集《璧合诗选》,散文集《文心集》。偏爱诗词,怡情随笔,有诗歌散文多篇在《新东西》《东楚升学宝》《三苏文学》《沧浪书院》《东坡词馆》等媒体发表。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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