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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赶蟑螂理论

 珠海老杨品谈 202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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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出现了新情况,好像新情况的出现也为防疫常态化提供了证据。

针对这次疫情,全球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到现在病毒怎么传播、在不同载体上能存活多久也没有搞清楚。不是人类太愚蠢,而是病毒太狡猾。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成熟、也是非常成功的病毒,成功到近乎完美。

用浙江大学生命科学研究院王立铭教授的话讲,有可能这个病毒已经在人体中成功地潜伏了非常长的时间,并成功地完成了适应性变异,只不过是从今年一月才开始爆发。

王立铭教授提出的一个追源的方法是,检验现存血清库,看看更早的血清里有没有病毒的抗体。

然而,我们很少看到这样理性的思考,全球都在比谁的情绪更激进,然后进行了一场政治治理模式的大辩论,一场带有情绪的科技大比拼。

比来比去,也没有比出来什么结果,只能在防疫和经济发展上做二选一的选择。严防疫情经济跨了,放开经济活动,有可能要接受更严酷的疫情打击。

其实,各国都想找到一种折中的方案,做到两全齐美,但世上就没有两齐美的事儿。

不过,人类在发展的过程确实找到了近乎两全齐美的方案,那就是合作互补。但这次疫情带来的全球局面恰恰相反,不是合作,而是分裂。我们这一代人要为此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无人能幸免,只是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

2

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理论,叫驱赶蟑螂理论。

蟑螂是一种人见人恨的昆虫,遭到了全世界人民广泛的厌恶。据说人类与蟑螂的斗争已经延续的十几个世纪,但是蟑螂的生命力很强,永远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断的产生抗药性。我们又把它叫做小强,看来这个斗争还将延续下去。

在上个世纪,德国一家公司发明了一种治蟑的药物,这种药物具有神奇的功效。一旦一只蟑螂吃下了这种药物,并不会马上死亡,但药物的毒性将会污染蟑螂的整个躯体。蟑螂有一个独特的习性,一只蟑螂死亡后,别的蟑螂会一点点的蚕食死亡蟑螂的躯体。当中毒的蟑螂死后,别的蟑螂又会相继中毒,直到全部死亡。蟑螂之间相互传染的效应,我们叫它作蟑螂效应。

蟑螂效应在我们生活中广泛存在,但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我们还是说蟑螂本身。

这种蟑螂效应并没有发挥理想的效果,现在蟑螂还大面积存在,并没有产生生存危机。

用于社会学的驱赶蟑螂理论是谁发明,无处可查,是这样一个故事。

说在一家餐馆里,突然飞了进来了一只蟑螂,恰好落在一位女士的头上。这位女士顿时尖叫不已,并发疯似的乱蹦乱跳,双手在空中乱舞,拼命地想要摆脱蟑螂。最后,这位女士终于把蟑螂赶走了,但它落在了另一位女士的身上。

另一位女士做出了同样的反应,又是一通尖叫和手脚乱舞,又把蟑螂赶到了另一位顾客身上。餐馆里的食客都无心吃饭了,场面一片混乱。

说的这只蟑螂一定是偏热带地区的蟑螂,偏寒冷地区的蟑螂一般不会飞。在中国就是这样,南方的蟑螂会飞,北方的只会爬。

就在这时候,服务员听到惊叫声,立马赶了过来,蟑螂被赶到了服务员身上。服务生不慌不忙,安静地站着。等到那只蟑螂安静下来,他迅速抬手,抓住它,把它扔出了窗外。

这里出现的一个问题是:是蟑螂导致那几位顾客的慌乱和疯狂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为什么服务生能够那么镇定?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极其完美,没有引起半点儿骚乱。

如果始作俑者不是蟑螂,那就是那两位女士处理问题的方式,导致了她们的慌乱,并造成了情绪上的传染,结果出现了集体性的恐慌,其实,一只蟑螂的出现并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这种恐慌情绪让事态扩大化了。

我们意识到,很多时候,导引我们烦躁和恐慌、不知所措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我们在处理问题时的无能无力。比如说堵车带来的烦躁和恐慌情绪,并不是堵车本身,而是每个人都感到无能为力。

所以,在面对问题时,我们不应该只是简单地做出本能的反应,而是要更加智慧地回应。

对于堵车来说智慧地回应就是每个人在遵守秩序的情况下静静地等着,而不是找机会加塞儿或胡乱指责。

本能的反应,让女士们面对蟑螂时,慌乱无措、无力应对;智慧地回应,则让服务员面对蟑螂时,镇定自若、处事不惊。

反应是本能的,回应则是智慧的。

3

面对这次疫情,我们看到了很多过激的本能反应,而对于病毒智慧的回应,我们并没有怎么看到。

前些天,我回了趟老家黑龙江,到了哈尔滨就走不了了,因为当时的地方政策是凡到过哈尔滨的人,再到黑龙江省各地都要无条件地隔离14天。注意是省内的流动,从哈到外省并不需要隔离。

这种过激的反应在防疫中随处可见,人们也知道反应过激了,但过激不叫错,不过激产生后果,当官的就在丢乌纱帽,谁也受不了,可以理解。

那么,出现病例就摘地方官的乌纱帽是不是过激呢?如果说不是,那就是我们的地方官员实在是干不了啥正事儿。

黑龙江还出台了一项非常严苛的政策,那就是公职人员不能和外地来的人聚餐,这让我这次旅行少见了很多同学、好友,因为我确实地感觉到,我就是病毒,并且产生了心理的自责,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返回了广东。

4

在没有把病毒搞清楚的情况,好像病毒可以成为任何一种东西,野生动物、三文鱼、肉类,甚至是砧板,但最主要的还是人。这和餐馆里的女士表现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个故事有点不恰当,有歧视女性的意味,里面应该也有男士手忙脚乱。不过,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就事儿论事。

其实,驱赶蟑螂理论反映的另一个层面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故事。

如果,只有这一锅汤,我们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汤都倒掉,就只能把出现的老鼠屎挑出去,继续喝这锅汤,没有别的办法。

关于蟑螂理论,还有一个延续。

如果在你家里发现了一只蟑螂,有可能只有一只,也许是它偶然闯入;如果发现两只也有偶然性,但如果发现了三只蟑螂,那就说明,你家里一定有一窝蟑螂。

而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很难找到窝,好像可行的办法是不让这家人出门。问题是,没法确定窝就在他家,或者是蟑螂已经跑到了别人家去繁殖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把蟑螂视为一种存在,而不是发现蟑螂就封家闭户,这种过激的反应带来的自然是情绪上的恐慌,并为此负出沉重的代价。

最主要的是,这不是治理模式的问题,而是一个全人类都要面对的、如何应对病毒挑战的生存境遇问题,没有必要去证明谁的治理模式对,或者是错。

可以说政治治理模式没有对错,是一个文化适应性的问题,文化当中不适应的就要改,文化当中适应的要留。

要不现在怎么还会有王国这样的政治治理模式存在呢?按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的理论,王国早都应该消灭,泰国应该是一个传说了。它为什么存在了呢?因为泰王国也做了制度上的革新。

对问题做本能的反应是必要的,但解决的时候就应该是更智慧地回应。

现在需要的是全球更理性地应对这次病毒侵袭,但我们看到的是相互的指责和甩锅。可现在各国却更喜欢相互甩锅,这有可能是病毒对人类的另一种驯化方式,通过这次的驯化让人类放弃自大,回归理性,只不过,要付出代价。

那么,比的就是在这次回归中谁付出的代价更低显然,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一种最不智慧的回应。

从某种角度来说,谁的内耗更小,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非常不乐观的是,餐馆里几个被蟑螂飞过的人打起来了,一地的杯盘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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