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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的姐姐患了恶性脑瘤,沛县的姐夫卷款而逃,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愚伯的自留地 2020-12-15

文:人非草木
图:来自网络

我老家是丰县顺河镇农村,高中毕业后,我远嫁到江苏盱眙,在那边的一家酒店从事服务员工作。父母共有三个孩子,一个是姐姐,另外一个弟弟。

姐姐读完初中后,在广东的东莞打工多年,在那里认识了她的老公。2007年11月12日,嫁到沛县安国镇朱王庄。婚后,姐姐和姐夫在老家种西瓜种了四年,也没赚到钱,就到徐州那边打工,姐姐和姐夫两人先后换了多四份工作,后来姐姐在一家汽车店洗车,姐夫负责送快递。两人省吃俭用,也积攒了一些钱。由于第一胎是女儿,在去年12月18日,姐姐又生了一个儿子。

弟弟今年刚22岁,还在常州读书。父母在老家种地,农闲的时候,父亲偶尔到欢口镇那边的木耳养殖户那里打点零工。逢年过节,我和姐姐基本都会回老家,去看望一下父母。

总之,我们的家在农村也是一般化的家庭,日子平平淡淡,波澜不惊。但在今年11月份,发生的一件事,却使原本平静的家,掀起了“惊天巨浪”!

11月17日中午休息时,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哭泣着说:“曼曼,你姐姐检查出了脑瘤,医生说是恶性的,可能看不好了……

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有种天旋地转般的感觉,稍顷,我回过神来慌忙问:娘,这可咋办?母亲抽泣着说:人家医院说了,如果不动手术的话,有可能活七八个月,如果动手术,风险比较大,成功的话,能撑个几年,如果失败了,有可能她都下不了手术台。

我赶紧对母亲说:“娘,你不要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发达,你也不要太难过!”


挂掉电话,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姐姐1984年生人,今年才36岁,大的孩子才12,小的才一周岁,如今患了这样的重病,无论对家人还是对她个人而言,都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姐姐,我给在徐州住院的她,赶紧发了这样一条短信:姐,我们都爱你,无论面对多么大的困难,我都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当天下午,我就和主管请了一周的假,第二天,我到达徐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时,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姐夫在那里伺候着姐姐,凭我的感觉,他有些敷衍,他的手里不停地划拉着手机,不时还给一些同事打电话。

我对姐夫说:“2018年7月,你送快递时,被一辆轿车撞成了骨折,姐姐无怨无悔服侍了你整整三个月,你当时也说,夫妻本是同甘共苦,眼下姐姐处在危难中,你也要好好照看她!”

姐夫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我:“那是肯定的,为了照顾她,我昨天把工作都辞了!”

我临来时带了一万给了姐姐,她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也不好,去年刚按揭买了房,但盛情难却,她推推攘攘之后,还是收下了。

姐姐病得不轻,我和姐夫轮班照顾她,一周下来,交的五万元押金很快花费一空,护士又来催款了。

面对院方的催款,姐夫在我面前一直哭穷,先是说自己家里十几万元借给了一个做生意的朋友,一时半会无法归还,接着又说,两个孩子花销也很大,姐姐看病是个无底洞,如果花光了积蓄,将来孩子怎么办?

姐夫出去买吃的时候,姐姐对我说:“家里的钱,有18万多元,都在姐夫那里。他去主治医生那里问了好几次了,得到的答案估计是凶多吉少,我想,他一定是经过权衡,就不再想出钱了!”

平安稳妥时的夫妻感情,是看不出是否真正相爱的,而患难时的夫妻,才能给一见真假,才住院这么点时间,姐夫就露出了原形。在我的强逼下,姐夫又拿出了一万元,就再也没了动静。有时,轮到他值班了,人也看不到踪影,无奈之下,我只好向单位再续假。

随后,父母也来到了医院,父亲原本是个很坚强的人,但看到姐姐憔悴不堪的样子,也忍不住痛哭起来,母亲更是,我对母亲说:“姐姐状态本就不好,你们过来,不要添乱,我们要给姐姐信心才对!”

我走后,听父亲说,姐夫最后一次露面是11月6日,那天,父亲和他谈起动手术的事,姐夫说:“我现在手头没钱,虽然说寻寻(我姐姐的小名)是我的妻子,但也是你们的女儿呀,医疗费我已经拿出了六万多了,总不能都让我一个人出啊!”

父亲知道,姐夫不出钱,肯定有他已另作打算了,于是,就给姐夫的父亲打电话,但他们的口径是一致的,说得了这样的病,任谁也耗不起,何况他们家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如果钱花光了,以后孩子的生活谁来管?

那天下午,姐夫对我父亲说:“我要出去打工了,这样大家都耗着也不是办法,家里的孩子要养活!”姐夫说完,对着姐姐说了句“你多保重"就走了,就这样,姐夫带着家里所有的钱,逃得没了踪影,后来无论怎么打电话,都不接听。

母亲哭着说,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当年婚后的姐夫几乎一无所有,母亲背着父亲,把自己仅有的一千多元私房钱,偷偷地给了姐夫,让他和姐夫种西瓜,作为本钱。但母亲的呵护和姐姐的善良,都没能融化姐夫心中的冰冷。这或许就是现实的人生吧。

但不管怎样,姐姐的病也不能拖着,我和老公商议之后,把家里仅有的2.6万存款,又转给了父亲。

弟弟还在读书,父母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但手术费和其它相关的费用,医生说要准备18万左右。


父亲留下母亲照顾姐姐,他一个人回老家骑着电瓶车四处借钱,父亲说,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即便砸锅卖铁也要给俺闺女看病。

父亲从老家回来,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他取出自家所有的钱,卖掉了家里所有的树,再加上从亲朋乡邻那里借的钱,也就九万四千余元。

一个人在人生的绝境时,谁都有可能离开你,但父母不会。也许他们没有那份力量,但他们却愿意倾其所有,给自己孩子力所能及的照顾。

自从父母到医院以来,他们不舍得花钱住宾馆,都是病房里糊弄将就一下,吃饭也不舍得吃快餐,都是两个馒头就着咸鸭蛋。

那次,父亲从农村回来后,特意买了两只土公鸡和两只老母鸡,送给主治医生,但人家不要。姐姐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对父亲说:“大大,实在不行,就算了,你们这样下去,我太问心有愧了,如果万一动手术失败,那么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母亲则一本正经地告诉姐姐:“你不要乱想,你只管按照医生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12月13日,我又乘车去看望姐姐,我看到了眼眶深陷的父亲和母亲,面对他们一个个迷惘的眼神,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父亲哽咽着说,有一线希望咱也得治,我给父亲说:这次我给朋友又借了2.7万元,至于差的钱,我再想办法。

不知道,卷款而逃的姐夫是否能看到这篇文章,你妻子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你却选择拔腿走人,你简直是在侮辱“男人”这两个字。

三天前,我给家乡的公众平台【愚伯的自留地】的编辑联系,他说,你可以把姐姐的事情写下来,或许一些好心人看到,会有一些爱心表示。

别无他法,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写了这些,在这里,也谢谢那些给我们力量的人。


姐姐预计在22日动手术。我由衷地祝愿姐姐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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