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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电视”的媒介融合与生态重建

 谭天论道 2020-12-16

“后电视”的空间和文化的双重转向必然会引起更多的变化,一方面对传播形态、媒介生态和媒体业态有很大的改变;另一方面双重转向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复杂的交融,融合过程存在更多变量,当然也会迸发更多创新。

1、不断变化的传播形态

社交媒体让信息传播进入关系传播,大众传播演变成社会化传播。一方面,传统的渠道失灵,线性的传播渠道变成网状的传播路径,在传播网络上的每一个节点既是传播主体也是传播受体。电视与观众之间单向传播的传受关系变成视频与用户双向传播的互动关系,关系传播在大数据的驱动下还会形成关系转换。通过用户画像、数字营销、算法推送和内容分发,互联网赋能使得网络视频比传统电视的传播力要大得多。新媒介即新的关系,网络直播、短视频、虚拟现实等也会成为新的结构力量,使得传播形态和媒介生态都会发生改变。

“社会化传播是指在互联网连接的虚拟与现实的空间里,任何个体和组织都会形成传播行为,通过各种媒介平台和传播工具的关系转换,进而引发社会资本流动和各种传播活动。”[i]在社会化传播中,媒介平台与社会资本有着很强的因果关系,如果快手没有百度、腾讯的领投,抖音没有今日头条的平台,短视频是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的,也无法聚集庞大的用户群。

在社会化传播的背景下“连接一切”成为可能,而在其中人工智能(AI)的作用日益凸显,在大数据和算法的驱动下,视听传媒建立了更加紧密的用户关系,不仅仅是视听内容的精准传播,更重要的是了解用户需求,发掘新的用户价值和创造新的媒体功能。视听传媒不仅可以看可以听,还可以用可以玩。

在注意力经济时代,传统电视争夺的是收视,互联网争夺的流量,而移动互联网争夺的是场景。“后电视”时代,服务场景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媒介融合要从场景融合开始。我们需要通过技术接入、服务植入以及文化融入等方式来解决媒体接入问题,而在这个接口需要构建“互联网+电视”的场景。

不现的传播形态会形成不同的媒介界面,如何在不同的界面之间穿越?如何在不同的空间之间对接?在技术层面,我们要解决跨屏问题;在文化层面,我们要克服认知障碍;在制度层面,我们要实现观念转变。网络视频强大的传播力也会产生不可忽视且难以把握的影响力。尤瓦尔·赫拉利在他的《人类简史》一书中指出:“我们拥有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但几乎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力量。”要更好的进入“后电视”,除了更深入的认识传播形态之外,还要认识它所处的错综复杂的媒介生态。

2、开放多元的媒介生态

“后电视”中的“后”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而在这个新进程中,“媒介融合”成为基调,而如何融合需要我们重新认识视听传媒所在的媒介生态。

“后电视”的新时空特性可以最能综合体现在“前电视”时期的“当家花旦”的春晚上。笔者在《后春晚:互联网时代的电视新形态》一文中归纳出“后春晚”的五大特点和趋势:“一、电视的伴随性出现了,它将形成新的收视行为;二、名牌节目只是一个流量入口,起到导流作用,更多的文章还是导流之后做;三、改变需要更大的价值认同,文艺为政治服务不能简单化;四、家庭媒体与个人媒体的结合,媒体融合是全方位的;五、去中心化和再中心化并存、去仪式化和再仪式化同在。”[ii]从“后春晚”到“后电视”还有更多新的特征,其中有两个主要特征,一个是新内容的出现,一个是新服务的产生。

什么是新内容?还没有统一的说法。有的指动漫、游戏、短视频,有的指有爆款IP的网剧网综,有的指基于大数据的内容定制。总之它随着内容创业而起,是内容生态中的新物种。这类内容往往传统媒体无法生产,多由自媒体、创业公司创造出来。随着传播形态、生活方式的改变,内容的载体和呈现形式也越发多样化。今天内容的生产、分发、消费和变现都已发生急剧的变化,这与过往的PGC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说“新内容”彻底颠覆了传统内容并形成新的内容生态。     

新服务内涵更加宽泛,从新闻资讯到生活服务再到政务服务,泛新闻和泛娱乐并驾齐驱,网红经济和粉丝文化重构媒介生态。在移动化、社交化和智能化的作用下,基于UGC短视频成为媒介生态新的结构力量。而网络直播、VR/AR、区块链、5G等下一代互联网技术也将左右媒介生态的变局。各种媒体的边界变得模糊,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深度融合新格局。

在这个演变过程中,媒介产品也发生极大的变化。除了新的内容产品和服务产品之外,关系产品的作用凸显出来。比如短视频的引流作用,它与其他生产要素形成新的传播链和产业链,如T2O(电视+电商)、短视频+社交+电商等,网络视频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电视,它包括渠道、平台乃至生态,涉及到传播、关系、连接、场景、资本等诸多要素。作为产品,“后电视”会形成各种功能性变化。作为生态,“后电视”会产生各种结构性变化,进而彰显新的传播力、影响力和竞争力。

3、平台主导的媒体业态

“工业经济时代建立了以编辑中心制为核心的审核—过滤—发布的知识生产体制。它赋予主编和编辑们作为信息把关人的专有权力,确保了内容生产的高质量和专业性,但也剥夺了作者和读者自由表达的权利,使他们沦为被大众媒介规训的对象。当下互联网自 Web2. 0 时代特别是社交媒体基于人的信息互联模式,在不断消解工业化媒体技术官僚体制的同时,重新建立了从 UGC 到 PGC 的知识权威体系。”[iii]就媒介组织形态而言,笔者认为未来电视有四种基本业态:新型电视、新兴电视、IP电视和区域电视。新型电视是由传统主流电视转型而成的;新兴电视即视频网站,如爱奇艺、腾讯视频、优酷土豆三大视频网站;IP电视是指影视公司和自媒体;区域电视主要指兼营电视业务的区域媒体和城市媒体。

在新的传播形态和媒介生态下,自组织作用开始发挥出来,UGC催生自媒体,自媒体催生新业态,各种新的媒介组织及组织形态不断的出现,使得新业态变成新常态。而在其中用户行为、互动参与、消费文化、社会心理等都会产生各种影响和作用。与此同时,也给视听传媒的监管带来更大的问题和挑战,互联网的“去中心化”与“再中心化”并存,不仅电视台需要转型,视频网站也要转型,但不管如何,在融合创新仍然需要坚持正确的价值观,继续传播正能量。

随着物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出现,电视机本身正在转型为一个更大的多媒体接收屏幕,同时还会变成智慧家庭的播控台。“在智能电视成为连接用户和内容的首要渠道,成为承载互联网时代无限应用和服务的家庭智能终端的时候,积极探索其媒介广告业务发展模式以及大数据的智能推广应用,在智能电视的创新营销、跨界组合、用户标签、数据管理、生态开发等方面的未来方向,走出一条融合发展之路。”[iv]

让我们再回到原点,“后电视”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以把它看作一种不断变化的新媒介形态。“后电视”在空间转向与文化转向的双重作用下会发生三大变化:1、虚实空间交互中文化冲突与融合,虚拟空间的文化影响力逐渐壮大,对传统文化形成极大挑战,新旧文化在线上线下之间中交织碰撞,既有冲突也有融合,比如B站;2、空间开放化与多种传播主体的嵌入形成多种媒介形态,最典型的是具有社交属性的直播平台和短视频。3、空间平台化与文化格局重构,互联网所形成的媒介平台在空间转向中起主导作用,同时在传媒规制的干预下,传媒业重新洗牌并形成“后电视”时代的多种业态。

说到这里笔者可以做一个归纳:曾经辉煌的电视陷入前所未有的挑战,“前电视时代”进入了“后电视时代”,在互联网的新浪潮中,电视进入了新时空,呈现空间转向和文化转向的“双转向”。与此同时,一方面电视在媒介融合的推动下进行媒体转型,另一方面在新技术新应用的作用下重构媒介生态,在研究中还表现为跨学科融合和范式创新的特点。“后电视”的发展与研究始于视听,但不止于传播。

谭天2018年发表的论文:

接入、场景、资本——社交媒体构成三要素

网红经济:传播者与内容的连接

构建社会化传播理论的思考(上)构建社会化传播理论的思考(下)

2017年度新兴媒体发展状况综述

如何认识和做好自媒体

移动社交:构建县级媒体融合新平台

互联网时代的新闻之变

后春晚:互联网时代的电视新形态

新型媒体的打开方式 

2018年政务短视频的发展、问题与建议

好消息:广州有料文化传播公司(品城记)曾老板招聘内容总监,欢迎有料的朋友来撩(联系他的导师谭天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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