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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群雄系列之陶谦（上） 煮酒论英雄，且谈三国人物。 作为汉末三国乱世之初的重量级人物之一，陶谦在《三国演义》中被塑造成忠厚老实，甚至有点软弱的长者形象，最为人熟知的典故莫过于三让徐州与刘备。然而，历史上的陶谦却绝非善类，其形象与演义大相径庭，是性格极为强硬的人物。本期开始，笔者将为您讲述这位曾经割据徐州，在汉末乱世中风光一时的诸侯。 陶谦（132－194），字恭祖，扬州丹阳郡（治今安徽宣城）人。从年纪上来说，陶谦可算比曹操、刘备大了足有一辈，属于和平时期成长起来的名士阶层。以东汉来说，直到灵帝之前的人生活在汉帝国总体稳定，秩序井然的社会，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与自黄巾之乱中崛起的曹操、孙坚、刘备一代人截然不同，可以说两代人的身上有着分明的代沟。 所谓“礼崩乐坏”，年轻一代为生存发展往往会采取各种灵活手段，来自传统观念的束缚更少，底线更低；而诸如皇甫嵩、朱儁、刘虞、孔融之类的传统名士，摆在这些人面前的机会不能说不好，却没有抓住或根本没想把握，正是因为时代所限，观念无法跟上社会的变化。而陶谦，则是老派名士中的异类，在动荡的汉末与一众小字辈同台竞技还打得有来有回，实属不易。  陶谦重大事件之一——面有异象，贵人自来根据《吴书》记载，陶谦父亲曾任余姚县长。也许因为是官二代，所以陶谦从小性格孤傲不羁，在县里是有名的孩子王。陶谦喜欢玩骑竹马的游戏，常常一手挥着布条做的旗子，一手扶着竹竿模仿骑马的将军，让其他小孩跟在后面扮演士兵。 本初元年（146）的某天，十四岁的陶谦像往常那样带着一帮孩子玩角色扮演游戏，正巧被住在同县的原苍梧太守甘公遇到。想来这甘公对相术颇有研究，见陶谦的容貌，惊讶不已，特地停下马车与小陶谦聊起天来。这一聊不要紧，甘公喜欢得不得了，当即决定把女儿许配给陶谦。 甘公回家告诉夫人后，夫人立刻就发火了：“那个陶谦我早就听说过，有名的捣蛋鬼，成天就知道玩，不好好读书，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他？”甘公坚信自己相面之术的水平，解释道：“这孩子骨骼清奇，面有异象，以后必有大作为啊！”也不知甘公的理由是否说服了夫人，当然这也不重要，总之甘公坚定不移地把女儿嫁给了陶谦。
县长儿子娶太守女儿，算是高攀，史书对陶谦相貌没有正面描写，我们无法得知陶谦长相特殊在哪，不过从此能够得到更高级、更广泛的人脉，在讲究门第出身的东汉非常重要。 在岳父的殷切期盼下，陶谦收敛玩心用功读书，先后被举为孝廉、茂才，担任舒县、卢县县令，又迁任幽州刺史，被朝廷征调拜为议郎，仕途稳步提升。  陶谦重大事件之二——顶撞上级，辞官县令在《三国志·陶谦传》中记载陶谦早年“为诸生，仕州郡，举茂才，除卢令”，但裴松之则在其后加注“少察孝廉，拜尚书郎，除舒令。”二者出现冲突。 而《后汉书·陶谦传》则干脆省略为“少为诸生，仕州郡，四迁为车骑将军张温司马，西讨边章。”把陶谦早年的为官经历浓缩为“四迁”二字。可见受史料所限，陶谦年轻时的经历资料有些混乱，三位相隔较近的历史学家给出了三种不同记录。 综合来看，如果陈寿、裴松之的史料都为真实，那么陶谦应当是先举孝廉，再“仕州郡”；然后先任舒县令，再任卢县令；之后举茂才迁幽州刺史，再进朝廷担任议郎，最后随车骑将军张温征讨韩遂。 对于此中细节因为没有太大意义就不详细考证了，总之陶谦的官运比较顺利，由州郡小吏逐步高升至朝廷中央，除了最初甘公的帮助，更离不开陶谦自身的努力。 陶谦年少时是孩子王，长大做官后也非常有性格。舒县是庐江治所，所以县令陶谦与庐江太守张磐同城办公。这张磐还是陶谦父亲的老乡加好友，所以每当郡里公事开会商议完，张磐总是留住陶谦喝酒。 陶谦很不喜欢总被领导拉着喝酒，觉得是一种屈辱。一般来说领导找下属喝酒，下属都不好拒绝，陶谦也没办法，实在躲不开也得陪着喝。但张磐还不只爱喝酒，喝到兴之所至还要跳舞，独舞没意思，要拉着大伙一起跳。 终于有一次，性格刚强的陶谦再也受不了这种取悦领导委屈自己的事情，明确拒绝跳舞。陶谦被张磐拉着站起身来，又不肯好好跳。张磐还不放弃，问道：“你小子怎么不跟着我转圈呢？”陶谦终于爆发了：“我可不能转，我一转圈，就把你给比下去了。”
这下好了，县令顶撞太守哪能有好果子吃，张磐热脸贴上冷屁股，怎肯善罢甘休？于是开始搜集陶谦的黑材料。可是找来找去，发现陶谦还真的很清廉，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把柄。只是在当地举办祠灵星的祭祀活动后，剩余五百钱没有花掉，还在陶谦手里，张磐打算以这个勉强的理由栽赃陶谦。虽然陶谦最终没有受到处罚，可也不想继续在张磐手下受气，于是辞官离去。  陶谦重大事件之三——征讨凉州叛军，羞辱司空张温其后陶谦历任卢县县令、幽州刺史、议郎等多个职位，时间已经来到中平二年（185）三月，陶谦不再年轻，但事实证明他刚硬、倔强的性格却始终没有变。 当时东汉刚刚经历黄巾之乱，西北方的先零羌部落以北宫伯玉为首造反，并与边章、韩遂相勾结，入侵三辅地区，甚至推进到长安郊区的皇陵。 汉灵帝以皇甫嵩为征西将军出征，陶谦主动上表请求随军出征。这里可以看出陶谦的进取心，希望通过战功得到进一步提升。考虑到陶谦之前并没有作战经验却主动请缨，很可能是预见到乱世将临，在为自己带兵积累经验，已经五十出头的陶谦也称得上人老心不老了。 陶谦被拜为扬武都尉，随皇甫嵩出征。由于叛军人多势众，一时未能分出胜负，皇甫嵩又因之前得罪大宦官赵忠，被赵忠、张让联手弹劾，汉灵帝临阵换帅，将皇甫嵩降职，改以张温为车骑将军。这场战役双方阵营中有不少后来的诸侯级人物：官军主将为张温，部下有董卓、孙坚、陶谦；叛军则以北宫伯玉为首，边章、韩遂坐镇。双方兵力分别达到十万之众。 在董卓的出色发挥下官军击退叛军，解除了长安周边的危险，但由于张温错失战机未能扩大战果，凉州叛军未伤根本。 好歹打了胜仗回朝，大家都很高兴，于是张温宴请百官，开怀畅饮。之前作战时张温对陶谦很好，重大军事问题都会征求他的意见，对陶谦礼遇有加。在孙坚篇笔者讲过，董卓对张温是很不感冒的，气得孙坚直想当场砍死董卓。无独有偶，陶谦也看不上张温，《吴书》载“谦轻其行事，心怀不服。”意思是陶谦很不认同张温的决策，因此很轻视张温，心中很不服气。尽管董卓与陶谦之间有很多不同点，但都非常不认同张温，以此来看这个张温的能力确实要打个问号。 且说百官宴饮，张温让陶谦来倒酒。下属给领导倒酒本来很正常，可陶谦也许已经喝了几杯，借着酒劲倔脾气又上来了，当众开始辱骂张温：“你这庸人，凭什么让我倒酒？老子就不给你倒！”张温当场大怒，下令把陶谦贬到边地。 第二天，有人就来劝张温：“陶谦这人，素来以才华闻名于天下士人，昨天他也是喝得太多酒后失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让他回来吧。别因为这种小事，让天下人寒了心，影响您的名声啊。”张温觉得有道理，于是派人把陶谦追了回来。 陶谦免于处罚回到京城，有人就劝陶谦：“你当众羞辱位列三公的张司空，纯属自己作死，现在张司空没跟你计较，是他宽宏大量。等会见到张公，你可得给他当面赔礼道歉啊。”陶谦满口答应。 这个历史未留下姓名的和事佬以为陶谦真心悔改，便又跑去对张温说：“陶谦已经认识到错误，做了深刻的反省。等今天早朝结束，必定会登门谢罪。张公您就接受他的道歉，好言几句，这事就过去吧。” 不一会张温在皇宫大门外见到陶谦，便走过去打算接受道歉。哪知道陶谦仰起头来不忿地说道：“我是向朝廷谢罪，才不是向你道歉！”张温没料到有这么一出，不过这回倒也没发火，半开玩笑地回到：“恭祖，你的神经病还没好吗？”不久张温主动为陶谦摆酒款待，仍然向以前那样礼遇陶谦。  司空张温
这个事情看来非常怪异。表面上看，张温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任凭陶谦怎么羞辱自己，都没有处罚，而且还主动化解矛盾，展现了张温的高情商。 实际上，作为征讨凉州叛军的主帅，统领十万大军的张温先后与董卓、陶谦发生矛盾，而且被属下公开质疑能力，又没能严肃处理两人，这是一种无原则的妥协。风雨飘摇的东汉帝国由这种软弱之人带兵，只会加重赏罚不明、有令不遵的现象。 爱惜羽毛、注重名声的张温最后被董卓当街打死，亲手为自己的不作为制造出一颗恶果。 至于陶谦，早就看破张温的徒有虚名，但五十多岁的年纪却依然没有学会圆滑变通，身上的棱角依然像年轻时分明，某种程度上也是重气节的名士痕迹。这种性格在其后的时间里将成为陶谦自身的双刃剑，利弊都非常明显。 本期主要为您讲述了陶谦入主徐州之前的事迹，接下来还将为您讲述徐州时期有关陶谦的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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