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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灰的男人四十

 菩提恶之花 2020-12-22

我有一个荒唐的说法。女人分美人和佳人,知道为什么吗?美人喜欢力量型的男人,他们喜欢mucle肌肉,像虞姬喜欢力拔山令气盖世的男人。佳人就不同,佳人喜欢男人有脑子,所谓才子佳人,喜欢他们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你,算是佳人。真的。

——许鞍华 《姨妈的后现代生活

 黑白灰的男人四十 

▷菩提之恶花

这个夏天迷上了亚麻衣衫,穿着返璞归真的凉爽,其实那种微黄的本色,最适合灯罩,接近傍晚,夏秋之交,慵懒无限,所以有人吟咏,“干净的亚麻,就如我的情人。”

其间穿得最多的就是灰色,“速写”的黑不如灰,咖啡色也不错,因为灰多少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沉寂,基本不拖泥带水。男人那么注重自己的衣着,过了不惑,依旧不惑,岁月荏苒中渐近了另一个分水岭,如此,沉寂些吧。

男人的俗和雅,大抵不离一日三餐,既然能妙笔生花,也能下得了厨房。譬如1080年,43岁的东坡谪居黄州,才把在徐州时所创的“回赠肉”,发扬广大成了“东坡肉”,估计当时没有那么甜,才可能大快朵颐。

《女人四十》和《男人四十》都是许鞍华的片子,这两部片子的英文名“Summer snow”与“July Rhapsody”,中文的意思是“夏日的雪”、“七月狂想”,似乎隐隐蕴含着某种亲密的联系,然而四十多岁和五十多岁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女人看女人以及女人看男人尤是如此。

岸西编剧的就两部,一是《甜蜜蜜》,另一部就是这《男人四十》了。都是淡淡的欢喜和忧伤,阿梅行云流水,哭的那段牵肠挂肚欲罢不能,林嘉欣也是刚刚惊艳出道,张学友的歌听的少,这个年龄的男人隐忍,却对周遭恐慌的很,木讷的无语。

可是什么都敌不过绚烂的青春,青春可以不睡觉,可以不起床,可以不工作,可以不学习,可以不需要善解人意,瞧不出眉眼高低,总之大胆放肆,这就是张学友遇见林嘉欣的许多时刻,林嘉欣清澈的眼眸,此片一举成名。

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已经模糊不清,四十那年恰在出差奔劳,一群人喝酒到了深夜,忽地莫名的烦躁,酒如水,原不知道,醉与不醉真的和心境有关吗?愈来愈清醒,仿佛重生一样,升腾着置身事外地看着一圈的热闹,霎时万籁俱寂。可是惑与不惑,皆在心里,谁能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

当年梅艳芳怀了老师的孩子嫁给了暗恋她的张学友,世事流转,此时贫困潦倒不甘心的张学友,遇见了喜欢他的学生林嘉欣,只有此刻,他才明白了梅艳芳和老师的当年,最终释怀,原谅了一切。

鲁迅先生评《红楼梦》的时候说,“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谁知能窥清了四十男人的什么,其实林嘉欣就是梅艳芳的当年,红尘中的激情变成爱情,重复相似地可怕,最终谁也没有逃脱命运的算计。

剧情就在应和着“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接近了尾声,契诃夫说了,“对于命运,应该按着它的来势去接受”。唏嘘一生,时光如水,江水浩淼人在江上,只是不知未来如何流淌而已。

或许冷冰冰的黑和亮堂堂的白,它们之间的灰,才是人生的大多数。



【水彩画:特德·纳托尔(美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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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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