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夜里在你身旁
词语是线索，钥匙。
一个国王，欲死的欲望。
你的身体总是
一个珍爱的醒悟的空间
目前为止，格罗斯曼的《生活与命运》，除了上海译文版和译林版，还是选择了力岗的其他译本，类似《安娜卡列尼娜》小心翼翼地习惯了草婴的语气，倒是忽略了力岗年近七旬的译本，或许另有一番滋味。因为书的厚重，断断续续的思绪跑偏，为了人微不足道的活着，我依然要起得很早，眼睛眶边缘沾满了永不歇息的小痘痘，它们每一个触摸起来都很坚强，但是我很疲惫，《生活与命运》900多页的繁庸，几十个人物的命运暂时成了催眠曲。
但是如何微不足道的活着呢？甚至不知晓，需要重复消弭的金钱物质，它们究竟来自何处？造物主俯瞰灵魂的时候，顺便也看看我憔悴不堪的皮囊，残垣断壁的故园，我踽踽而行，现在静静的河边，至于道长言之凿凿推荐《生活与命运》，其后沦陷的道德境地，他看样真得未必洞悉了格罗斯曼用文字对命运无味挣扎的讥讽，生活中，无时无刻都要警惕提防，那些随随便便把道德挂在嘴边的家伙。实际上过度的讨论解读政治体制的好恶，对个体的戕害于事无补，并不会从反思中凝聚规避人性暗黑的一二三四，恰恰可以归类，许多欲望被压制的原因，仅仅是暂时难以找到释放爆发的时机和某一触点。
当然人类历史善与恶的博弈，格罗斯曼极为悲哀的说，“人类的历史不是善极力要战胜恶的搏斗，人类的历史是巨大的恶极力要碾碎人性的种子的搏斗。”这就像自己阅读中，不去纠结到底是集中营外幸福，还是下一步逃脱斯大林的清洗幸福，对于犹太这样复杂的民族，人人都负有思索原罪的勇气，夹缝于纳粹与斯大林之间，那场保卫战无论胜负如何，对他们大概都不定是什么好结果。有点令人烦躁不安的是，格罗斯曼绵长的叙述，掺杂了托翁相仿的哲学感慨，不得不在书页的某段搁置书签，缓缓合上它们，重新踱到窗前，凝视密不透风的暴雨，湿热皮肤的表面立即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我们一知半解的记忆可能是碎片中的少许，五六年前的春天，新年又一年，我憧憬着沉寂的湖面，和煦阳光，宁静的自由，不管多久，都会去小说家罗列的幻想里期冀。大抵从犹太他们的觉醒开始吧，阅读横亘了记不清几个春天，妈妈在犹太人隔离区给维克多写的诀别信，活着的快乐和痛苦，遗憾的是战争、屠杀、集中营、斗争、告密、诬陷等等，算是人类自己制造的娱乐玩具一样，类似《圣经》所言，“你们不要判断人，免得你们受判断。”但是平心而论，抛开格罗斯曼极力学习托翁绵绵不绝文风的哲学思索，以及犹太标签，《生活与命运》会平淡许多，格罗斯曼驾驭的阅读啰嗦冗长，只有人与人之间的警惕，不时提醒俄罗斯土地的苦难，人一生，获得包括书写在内的自由，独立思考才有意义。
“从子宫到坟墓，我们和其他人紧紧相连”，没有谁是孤岛，人人终将相互纠缠不休，各人汲取所需的拼凑为自己的生活，斯大林格勒战役像极了乾坤袋，为了该架绞肉机的转动，书中的每个人渐渐走向了悲剧。更为纷乱的，根本分不清几百个人头攒动的角色，以及他们身处的哪一条故事线索的走向，抑或他们何时交叉为彼此的镜像，常常被格罗斯曼心生的恐惧左右，糟糕的以为将来不远，会有回旋的余地。伏尔加河的静水深流，我总是对俄罗斯文学有着深深的敬畏，尽管格罗斯曼有可能属于乌克兰，讽刺意味的是人类分分合合地对峙，土地却连绵不断，生生不息，生活和命运，该来的都来了。
- The End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