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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作品有什么主题的话，我想只有简单的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逃脱得了，这就是他们的悲剧所在。 ——理查德·耶次《十一种孤独》 夜鹰，爱德华·霍铂，1942年，画布油画 自画像，爱德华·霍铂，1925年-1930年，画布油画 爱德华·霍珀生活在二十世纪的纽约，他出生在一个中上阶级的家庭，有人将美国的文化总结为“孤独”，这种情绪或者只是专属于中产阶级的愁思。 这种“孤独”是美国文化的缩影。 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森林之中，爱德华·霍珀特别喜欢画空旷的城市街景或者在室内空间里表现形单影只的身影，他代表了二十世纪另一种艺术风向——更为古典、怀旧，充满现实主义。 第二层的阳光，爱德华·霍铂，1960年，布面油画 二十世纪的艺术史，呈现出纷繁复杂的景象，反映出世界范围内动荡不安的社会变革，工业革命象征着机械时代的来临，年轻而兴致勃勃的艺术家们关心着如何革新艺术的形式，反对学院派的传统，这是一个激荡的时代，立体主义、表现主义、达达主义、抽象主义……纷纷粉墨登场，热闹非凡。 阿尔及尔的女人，巴勃罗·鲁伊兹·毕加索，1955年，画布油画 在这个历史背景下的爱德华·霍珀，有些格格不入。 在他的作品当中，他并不关心艺术究竟该表现为何种形式，他只是日复一日地画着美国热闹城市生活下的孤寂。 他的作品看起来非常严谨而古典，无论是从笔触的表现，还是从色彩的搭配来看，他很忠实地表现着物体本身固有的颜色，而不像印象派的画家们那样，让凌乱而跳跃的色彩在画面当中自如地飞舞。 无论是受光面还是阴影，都有着准确清晰的轮廓线，光与影之间，有着强烈的对比，这种特性，往往通过一个特定的媒介表现出来——窗。 小城市办公室，爱德华·霍铂，1953年，画布油画 窗的一个重要作用就在于起到切割空间的作用，它的存在明确了里外两个空间，将它们分开，因此窗代表着一种隔离，一种疏离感。 无论是从外向内看，还是由内朝外看，窗的存在都代表着一种窥探，从一个空间介入到另一个空间中去。 夜间的窗户，爱德华·霍铂，1928年，布面油画 从他静谧的场景中，我们仿佛能窥探到维米尔的影子。 维米尔也喜欢表现在窗边的人们，只是相较于维米尔画面中表现出来的永恒的静谧感，霍铂的作品更注重通过环境来表现人物内心的情感，并且更加强化光线的影响，明暗对比更为强烈。 窗前读信的少女，约翰内斯·维米尔，1659年，布面油画 在布鲁克林的房间，爱德华·霍铂，1932年，布面油画 从二者的对比之中，我们不难看出十七世纪的荷兰，与二十世纪的美国，两种不同社会形态下所孕育出来的艺术风格。 十七世纪的荷兰社会殷足，市民阶层随着贸易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壮大，人们的生活简单而富足；而二十世纪的美国，正处在一个剧烈变革的时代，工业文明正在逐步取代传统的农业文明，在城市之中，摩天大楼一座座拔地而起，传统与现代不断交织冲突。 1920年代，霍铂在纽约开始了自己的艺术生涯。 从法国旅行归来的他发现，与巴黎相比，纽约是如此粗鄙和贫乏，在剧烈的社会变化之中，瞬息万变的景象令很多人都无法适从，可是新生大都市的混杂感也孕生了新的艺术形态。在变化之中，霍铂找到了画面静止的张力，他说：“我作画好比从时间的蚕食中，保留一点儿残酷的现实。” 走近城市，爱德华·霍铂，1946年，画布油画 海边的客房，爱德华·霍铂，1951年，画布油画 美国文化是非常独树一帜的，因为“美国梦”的存在，使得这片土地上孕育了大量的超级英雄，这与信奉团结合作的东方文化是非常不同的，美国人更倾向于相信通过个人的奋斗来收获成功，更强调个人的价值。 我想，这也是美国“孤独文化”的缘由之一吧。 他的作品中有非常多私人化的平凡生活场景，女性更是他中意表现的题材。
上午十一点，爱德华·霍铂，1926年，画布油画 他热衷于表现这些在空间中独处的女人们，这些平凡而私人化的瞬间，在他的画面中凝成了永恒。
早晨的阳光，爱德华·霍铂，1925年，画布油画 鲍德里亚说美国，有一种天然的平庸。由于没有历史负担，哲学负担，平庸也会变得有趣。没有遥远的记忆，只有近期的伤痕。如同坐飞机横穿美国时，俯瞰寸草不生的美国腹地。在平面上，一览无余。 ——《美国艺术，没有记忆》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沉鱼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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