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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及 | 成竹在胸,物我合一

 弘雅书房 2020-12-23

已是人间四月天,亦是春笋破土之时,所谓“尝鲜无不道春笋”,作为吃货兼半个厨子的小编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它便成为了小编餐桌上的常客了。吃货们对笋的青睐亦如古代文人对于竹的青眼有加。竹既是“四君子”之一也属“岁寒三友”一员,竹子表现着自强不息、顶天立地的精神;清华其外、澹泊其中、清雅脱俗、不作媚世之态。千百年来,竹子清峻不阿、高风亮节的品格形象,为人师表、令人崇拜。竹不开花,清淡高雅,一尘不染,不图华丽,不求虚名的自然天性为世人所倾倒。连“吃货”苏轼有诗云:“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可见“竹”在世人眼中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自古咏竹的不胜枚举,画竹的亦是不遑多让。

在中国画中,竹画有两种方式:一为设色竹子,属花鸟画;一为墨竹画,以墨竹为主,是典型的文人画。早在唐代画竹已为独立题材,唐玄宗、王维、吴道子等都喜画竹,不过却没有作品流传。

宋代是竹画的大发展时期,竹画的两种方式也正式形成。苏轼的《潇湘竹石图》是其现存的两幅真迹中的一幅。

宋代 苏轼 《潇湘竹石图》 中国美术馆藏

宋代论画竹,文同恐无出其右了,毕竟“胸有成竹”典故的主角便是他。浓墨为面、淡墨为背的画竹叶之法,便是文同首创。学者多效之,形成墨竹一派,有“墨竹大师”之称,又称之为“文湖州竹派”。此图用水墨画倒垂竹枝,竹叶浓淡相间,全图呈“S”形构图。此图竹竿曲屈而劲挺,似竹生于悬崖而挣扎向上的动态,用笔自然圆浑,墨色偏淡,节与节之间似断非断。画小枝行笔疾速,柔和而婉顺,枝与枝间横斜曲直顾盼有情。竹叶更是笔笔有生意,逆顺往来,挥洒自如,或聚或散,疏密有致。面浓背淡的绘叶方法使全图更觉墨彩缤纷和有丰富的层次。综观全图,竿、节、枝、叶,笔笔相应,一气呵成。充分体现了文同非凡的笔墨功力和对竹的深刻理解。

宋代 文同 《墨竹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元代由于社会环境的因素,是中国墨竹画的鼎盛期,在这不足百年的政权统治下,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竹画大师,赵孟頫、管道升、柯九思、吴镇、王蒙、李衎、高克恭、顾安、李息斋父子等。赵孟頫,全能型画家,赵孟頫画墨竹,能以飞白作石,金错刀作墨竹。所画竹石,虚实结合,相映成趣。《竹石图轴》绘竹石相伴而生的田园小景。竹以浓淡墨晕染,笔致疏密和谐。拳石以书法的飞白画写出,勾皴石面,体现了画家以书法融入绘画“书画同源”的理论,从而完全摒弃南宋画院的画风,这一理论对以后的竹石画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元代 赵孟頫 《竹石图轴》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李衎是元代的“文同”,他将竹视为“全德君子”,将尊竹之情融入了画中,赋予竹以生命,追求一种慰藉、自然、象征人物品德高洁的内在美。《竹石图》是李衎的名作之一。竹以双钩填色而成,工整而有韵味,设色而又雅致,竹繁而不乱,表现出了春天大自然中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景色,有二株新竹已与老竹并肩齐趋,让人联想到雨后春笋猛发的情景。坡上山石以细披麻皴画出,黑色沉重,以压阵角,石后穿插小竹野树,富有变化。

元代 李衎 《竹石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

明代开始画竹在画家笔下基本普及,连宣德皇帝朱瞻基亦是画竹高手,王绂、林良、孙克弘、王绂、徐渭等都是画竹高手。王绂,明初大画家,擅长山水,尤精枯木竹石,画竹兼收北宋以来各名家之长,具有挥洒自如、纵横飘逸、清翠挺劲的独特风格,人称他的墨竹是“明朝第一”。《竹鹤双清图轴》为边景昭与王绂二人合作,边景昭画鹤,王绂画竹。边景昭所画的仙鹤造型优美,气度娴雅,笔墨简放,工细而不拘谨,着色淡雅,与王绂清润秀挺的墨竹格调统一,作品给人以清新出尘之感,是职业画家与文人画家配合默契的成功之作。

明代 边景昭 王绂 《竹鹤双清图轴》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清代同样是个竹画百花齐放的时代,《芥子园画谱》的问世也极大地推动了画竹的发展。要论清代画竹,首推“扬州八怪”郑板桥。他一生只画兰、竹、石,自称“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郑板桥画竹,“神似坡公,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著名的咏竹诗《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便出自郑板桥。《峭石新篁图》所绘数竿墨竹置于峭石之前,墨竹参差,高低错落。竹叶墨韵明净,墨色互异。

清代 郑板桥 《峭石新篁图》 旅顺博物馆藏

竹是君子的化身,是“四君子”中的君子。竹之七德:一曰正直,二曰奋进,三曰虚怀,四曰质朴,五曰卓尔,六曰善群,七曰担当。竹,以神姿仙态,潇洒自然,素雅宁静之美,令人心驰神往;又以虚而有节疏疏淡淡不慕荣华不争艳丽不媚不谄的品格,与古代贤哲“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志远”的情操相契合,这也正是中华民族钟情于竹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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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编  《弘雅书房》  

编辑部:玩物易丧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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