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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随笔作品丨森林之门

 左右诗歌馆 2020-12-24
 森林之门

大自然之门总是阴森,但阳光总会四面八达,不遗余力地射进来。迷路的人很难找到一扇闪光的门,但从未灰心。钥匙总是暗藏在毒蛇与毒液的嘴里。善良明净的人,总能找到另外的洞天。

一扇门,静静等候在那里,像一扇蓄谋已久的潜伏。它轻轻在风的眼睛里暴露,在猎人的手里推开。在一条鱼的智齿中,历史一样跃面呼出。在一条河的面前,摔了一跤。一扇门,在风的眼里,轻轻一吹,平行也是变形。风轻轻一落,静态也是运动。

天气开始疲惫,早晨阴天,上午阴晴不定,中午阳光,下午阴天,傍晚小雨,深夜,黑暗无云。门是大树的天气预报,它在酝酿水滴与暴雷。门的脾气,可以雷倒一颗参天大树,一群大雁,一地荒草。

砖瓦和荒芜,就在门前将足趾丢弃,它们被蛐蛐领养,被蚂蚁蹂躏,被蜈蚣强占,被蜗牛当作运动场,被蛟龙撕咬,被蚯蚓窜钻,被蜘蛛割地封侯。乱世出昆虫,心底存猛虎。探险,只不过是人心被一闪闪大大小小的门,迷惑,吸引,拷问,他们在惊叹,世界上被遮蔽的景色,距离那扇门,距离自己的心,到底还有多远。

门的眼睛,与泉水奔流的方向雷同。清澈,明亮,干净,静谧。松树下,仙鹤在向天空探路。山前无小径,山后无人烟。阳光下闪烁的硕大的足迹,开始热闹起来,过了一小会儿,又开始一片死寂。灰尘也热闹起来了,还有乱石丛,巨石像睡卧的斑虎。一只蝴蝶,跳舞的样子和猿猴的身材一样臃肿。

这里也闭藏一卷卷巨大的山经。门背后,虚掩着一只鸟的年轮。一轮,代表一个季节。绿色,黄色,金色,白色,在年轮里翻滚。鸟在,大树和花草一样茂盛。鸟尽,大树燃成乌鸦的灰烬。开春,门外闹出桃花。初夏,门上爬满牵牛。金秋,门前铺满黄金。临冬,门虚掩,岁月病。

    有一天,所有人总会从门里门外,很近的距离,带走一池我们眼睛从未看见的高冠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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