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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中京肘腋长兴馆、通天馆图说

 文化龙乡 2020-12-25


  中京城是大辽中后期都城,北宋使者络绎之地,或以中京为目的地,或经由中京往行上京,及契丹皇帝捺钵庭帐(或记单于庭)。与中京城特殊地位相系,在京畿近地相距二、三十里,同时设置两座驿馆——长兴馆和通天馆,为中京唯独仅有。辽俗,在捺钵地的神恩泊、永安山,则有专为接待外国来使而设的毡馆,名顿程帐,距契丹皇帝庭帐二十里。而中京则不同,早在建城之初,即设有神都之制、廊庑华丽的国宾馆——大同驿以待宋使。迄今为止,学界对长兴馆和通天馆,多沿用一馆二名说;宋使语录中,它们从不并列出现,似乎支持这种说法。再作进一步考察,结论是相反的,两馆是二非一。笼统的一馆二名诠释,可能误读了重要历史信息。宋使纪程,两馆下站都是中京,可以中京为基点,从方位、距离、地望,多维度审视、辨别。沈括《熙宁使虏图抄》记长兴馆:『自馆(富谷馆)东北行四十里至中顿。过顿,稍东出,又三十至长兴馆,皆行山间。长兴馆西距富谷馆七十里。依北山之迤,循霓河,逶迤正东至中京。中京西距长兴馆二十里,少南。』路振《乘轺录》记通天馆:『二十四日,自通天馆东北行,到契丹(中京)三十里,山远路平。』在这里看出:方位,中京在长兴馆正东,在通天馆东北;里距,中京距长兴馆二十里,至通天馆三十里;地望,长兴馆依北山之迤,通天馆山远路平。凡三,足证长兴馆、通天馆是二非一。籍此,两馆同为中京肘腋,到底有何作用呢?中京至上京,走向是自南而北,出现长兴馆至中京的东西蹉(差误之意)路段,不无原因。有一种说法,宋人使辽,目的地常常在中京迤北的上京,或山高水远的捺钵庭帐,借长兴馆以便直行。中京下一站到临都馆八十里,方向正北,从长兴馆过去,并无些许便利,更缺乏史籍支持的,沈括就不在此例,他恰恰正是蹉行长兴馆到中京,复往北行。是何原因而致沈括舍通天馆这条平道、直线不走,而要去蹉行长兴馆那条山道呢?这一疑团缠绕我好多年,终于在一次中京、老哈河徜徉、拍照中,恍然大悟,答案或许就在这条河上。驿路主线出富谷馆即有土河(老哈河)挡道,通天馆亦在土河冲击平原。每逢土河发水,阻遏道路,蹉行长兴馆就成为惟一的选择。在古代交通史中,因水阻而改变站道,绕越而行的情形司空见惯,对以不安分著称的老哈河而言,更不足为怪。再分析沈括行纪细节,他从富谷馆起身,东北行四十里至中顿,又三十至长兴馆,此顿置皆行山间,与路振所行路线无关,其著《乘轺录》也根本没提及有个顿馆。据富谷馆、长兴馆之间顿馆,在宁城县大双庙镇龙潭村龙潭沟门;通天馆今地,宁城县大明镇五官营子村。电子地图显示的方位,与前推定结论相符。路振出富谷馆,过土河,也走了七、八十里,按说也该有个顿馆才对,或许通天馆就是这个顿馆。《读史方舆纪要》:“通天馆,卫南二十里,契丹所置也”,亦一史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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