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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秋天 作者：李先书 主编：非 鱼 当马路边的梧桐树叶子开始变黄，随风飘落的时候，秋天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人间。身处城市的人们不易感知季节的变化，只有在乡村才能真正体会到秋天的味道。 家乡的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走到田野看一看，沉甸甸的玉米棒、饱满的谷穗、红彤彤的高粱、雪白的棉朵……满眼都是成熟的农作物。这些作物大都是收了小麦后播种的，它们经历了阳光的曝晒、暴雨的洗礼，再加上农民们细心地呵护，定时给它们施肥、除草、终于在这秋天里迎来了成熟的时刻。 秋天的丰收不仅仅体现在田野，村子里的树木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奉献自己的果实。院子里的石榴变红了，有的还裂开了口；围墙边的大枣树结满了枣儿，有的已经变红了；三爷家的那棵柿子树挂满了果实，好似盏盏红灯笼，真是好看。中秋节到来的时候，摘下的石榴、红枣、柿子堆满了桌子，吃着酥脆的五仁月饼，是每一个农家孩子在秋天最为快乐的时候。 不过，收获的快乐也是建立在辛勤劳动的基础上。收秋的季节，无论大人小孩都要参加劳动，孩子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减轻大人们的压力。比如掰玉米棒、收花生都是我小时候经常干的农活。收花生的时候，父亲在前面用耙子刨出一棵棵花生，我们跟在后边打掉花生棵上沾的泥土，还要扒出个别脱落、赖在泥土里不肯出来的花生。开始干这活还觉得很有意思，干久了就会感到腰酸背痛，可是不劳动哪有收获啊，累了也要坚持干完。父亲常说，做任何事情只要坚持下来就会有收获。这句话我至今不敢忘记。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身为中学教师的父亲带着我去卖花生。我们把几袋子花生装上架子车，父亲在前面拉着车，我在后边推。我们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走了八里地，到了镇上的收购站卖掉了花生。回来的路上，父亲怕我累着就让我坐在架子车上，他拉着车子走。土路不平整，坐在车子上很颠簸，后来我索性躺了下来。秋天的天空那么蓝，看上去无比的辽阔深远，夕阳照在几朵白云上，好像给白云镶上了一道漂亮的金边。地里的庄稼大都收割了，此时的田野显得很空旷。路边田地里有人正在赶着黄牛犁地，白亮的犁铧翻起黑色的泥土，老把式的吆喝声和黄牛的叫声回荡在耳边。我不觉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忽然一声响亮的鸟鸣惊醒了我，睁开眼一看，蓝蓝的天空中出现一排硕大的鸟儿。那是大雁，父亲说。它们排成整齐的一队，整齐划一地扇动着翅膀向南飞去。当它们飞过头顶时，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它们红色的喙、雪白的羽毛，多么漂亮的鸟儿啊！要是人能够变成一只鸟儿多好，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可以俯瞰辽阔的大地、雄伟的高山、无边的海洋，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秋天里最好玩的一件事是去田野挖田鼠。约上几个小伙伴，大家扛上铁锹，来到收割过的黄豆地。因为田鼠喜欢贮存黄豆作为过冬的食物，所以在黄豆地里十拿九稳地就会找到田鼠洞。人们常说狡兔三窟，实际上田鼠也很狡猾，一个洞至少有两个以上的出口，便于它躲避天敌。等找到了所有洞口，几个小伙伴同时分头开挖，这样躲在洞里的田鼠就无处可逃了。几个小伙伴热火朝天地轮流挖土，挖了很久也不嫌累。弯弯曲曲的田鼠洞里往往还有一个仓库，里面堆积了不少黄豆，挖出的黄豆可以带回去喂鸡。一旦挖到了仓库位置，说明离田鼠的老巢不远了。挖到最后，受到两头加击的田鼠无计可施，就孤注一掷地窜出洞口，我们就放下工具，满地里追赶。这时候田里的庄稼都已收割，无路可逃的田鼠很快就被捉拿归案了。看着劳动之后的胜利果实，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在田野里回荡开来。 后来外出上学和工作，我回老家的次数少了，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秋收了。然而家乡秋天的情景却难以忘怀，那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一个劳动的季节，是我记忆深处一个永不褪色的季节。  插图/网络 李先书，河南社旗人，现居郑州。东北财经大学工程管理专业，一级建造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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