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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所哀“故都”何处

 取经的兵 2020-12-26

屈原所哀“故都”何处

                     

    屈原首次放逐是在汉北,因为这里是楚的故都(丹阳)所在地;第二次放逐是在夏浦鄂渚,同样这里也是楚的故都(郢城、鄂王城)所在地。难道这是巧合吗?非是,我以为这里有楚王他们的用心和安排。原因有二:一是屈原乃楚之世族,楚王把他流放到故都去,好让他在先祖创业起家之处,自我反省;二是楚王依旧寄于希望,到时候仍召回朝廷,委以重任。这不但从屈原第一次流放汉北、后又回朝廷任职得到证实,而且从第二次流放途中屈原对朝廷仍存幻想:“何须臾而忘反(返)”,也可印证。这使我又想起屈原在夏浦鄂渚所写的《哀郢》,回忆从当时的纪南城(即郢城)出发,而后“逍遥而来东”。又过“夏首”(王逸《楚辞章句》:“夏首,夏水口也”。)即过了汉汭(沙芜口、阳逻)之后,到了举口(团风)鹅公颈,江水受大别山之阻急转弯由北向南,过邾城(唐以前的黄州,汉衡山王吴芮、唐刺史杜牧曾居此,原离今黄州5公里,现已为城郊),直下樊口。又因受鄂城樊山(西山)之阻,江水又急转弯由西向东,一泻千里。真所谓“当陵(古同凌)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纵一苇之所如,飘飘然而南渡)。到此,屈原“遵江夏以流亡”的目的地“江夏”(夏浦鄂渚)到了。这里上下,左有夏浦,右有鄂渚,都在浩淼的大江之边。于是“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屈原触景生情,一吐胸中块垒(忧心与哀思)。

  但是,屈原东来是楚顷襄王四年(前295),九年之后即楚顷襄王十三年(前286)屈原才写《哀郢》。从他“过夏首”之前,所哀“见君而不再得”;“过夏首”、“背夏浦”后,所哀的是“故都”、悲的是“遗风”,并不完全是当时还在纪南城的楚国国都。我想,只要纪南城国都未迁,屈原是不会以“故都”称之。如果联系“日远(即日久)”、“州土平乐”、“江介遗风”、“东门可芜”看,此“故都”当有别指。

 前述“郢”,源自大冶郢城,是楚后来京都的通称。从《哀郢》所写,哀郢就是哀国,既哀纪南城当时的国都,也哀楚过去的国都,即屈原所称的“故都”,自然也包括了鄂东南的郢城、鄂王城这些故都。有证如下:

   一是“思”,即回忆过去(“日远”)的故都。这个故都的方位就在江夏樊口之西,远处是三百里外的纪南城,近处就是楚的故都郢城(五里界城)、鄂王城,而后者在屈原时还是别都。因此,新老都城都在他“西思”之中。

   二是“看”,即远眺故都之地,深感欣慰。因为他看到了“州土之平乐”,人民的安居乐业。

   三是“比”,当他看到故都之“江介遗风”,欣慰之余,不免担忧。从“江介遗风”里,他感知最深的莫过于荆山的筚路蓝缕、艰苦卓绝的创业精神,莫过于鄂东南的发奋图强、富国强兵的雄心,也莫过于先前南郢的开疆拓土、问鼎中原的壮志。屈原以昔日之遗风,比他当时朝廷的昏庸、直接指责楚顷襄王“憎愠伦之修美兮,好夫人之慷慨”,说他身为君主,如同小人。

   四是“忧”,担心人民的安居乐业、楚先王的“遗风”,将会不保,担忧楚国不久将遭灭亡。屈原流放鄂东南九年间,江北周武王所封曹姓邾子国城(即故邾城,在新洲城区附近)、邾城(楚灭山东邾国迁此,当时无黄州城),以及江南的郢城(五里界城)、铜绿山矿、鄂王城,相信他是必访的。尤其是故都郢城(五里界城)、鄂王城,更是他访游的对象。当他看到废弃的郢城(五里界城)之后,便油然而产生了“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的浩叹。他担心楚国如同故都郢城(五里界城)一样,将被“废弃”。这实际就是亡国之忧,而他自己又得不到楚王的信任,深感回天无力,故忧极而悲,悲极而哀。

   屈原把《哀郢》给楚顷襄王看后,本想澄清遭诬事实,回到楚王身边。谁知适得其反,楚王看后竟怒不可遏,一下子把屈原再放逐到更远更荒凉的溆浦去了。他从江北(邾城)涉江,而后南行。这第三次的放逐,使屈原对朝廷的幻想彻底破灭,“阴阳易位,时不当兮”,还有何求。虽“乘鄂渚而反顾兮”,但还能“反顾”什么?反顾故都之遗风,反顾“江与夏之不可涉”,反顾“郢路之辽远”,反顾九年在“故都”走过的脚印,反顾自己将一去不复返?不过有一点,屈原万万没有想到,他反顾而西思的“故都”,竟然给我们留下了鄂东南有楚“故都”的力证。

    此六点,当可说明鄂地不仅有楚国别都,也有楚国国都。这样一来,楚国在鄂东南建立的王城、国都、别都,已是历历在目。其中,鄂王城同郢城(五里界城)一样,也是楚国国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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