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绪论 北京文人笔记研究引起人们的重视,出现了一些论著。如苗壮《笔记小说史》(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刘叶秋《历代笔记概述》(中华书局1980年)对明清笔记包括部分北京文人笔记进行了初步的探讨。张秀芳《沈德符与《万历野获编》》(《图书馆建设》1991年第5期)等对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进行了初步的梳理。高鑫主编《跨世纪的北京影视文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对北京影视文化的发生、发展进行了梳理。胡智锋的《北京影视文化发展的三个阶段评析》(《北京社会科学》2003年第l期),阐释了北京影视文化三个阶段的特征。笔者完成了北京文化发展研究院项目“北京影视文化产业研究”(见《2003-2004年北京文化发展报告》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影视文化与北京人的休闲生活”(见《2005年北京文化发展报告》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对2000年至2005年的北京影视文化进行了阐述,取得了初步成果。“北京文人笔记研究”是一个薄弱环节,可研究的空间比较大。 “北京文人笔记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与学术价值。北京明确提出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北京文人笔记研究”是北京文化产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北京文人笔记研究”会有力地促进北京文化产业的发展。笔记又称随笔或札记等,有笔记散文、笔记小说、史料笔记等。 1 笔记源远流长,可以远溯至先秦,唐宋时笔记有较大发展。用“笔记”两个字作书名,则大约始于北宋宋祁的《笔记》三卷。稍后,罗志仁作《姑苏笔记》,刘昌诗作《芦浦笔记》、龚颐正作《芥隐笔记》。宋代笔记数量大增,形式多样,流派纷呈,许多人用“录”、“记”、“记谈”、“笔谈”、“杂记”、“杂说”、“野语”、“燕语”、“夜话”、“别志”、“略志”、“志异”、“事略”、“遗事”、“谈录”、“谈苑”、“闲谈”、 “偶谈”、“余话”、“旧话”、“对问”、“常言”、“丛说”、“记事”、“纪闻”、“漫录”、“漫钞”、“漫笔”、“笔志”等作为笔记的名称,可以说达到了第一个高潮。元代笔记较少,虽有一些名篇如陶宗仪《辍耕录》、王恽《玉堂嘉话》等,但总体成就比不上宋代,暂时处于低潮。明清笔记很多,佳作不断出现,可以说是第二个高潮。 笔记具有非纯文学文体性质,属于边缘文学。笔记很杂,不拘类别,目有所见、耳有所闻、心有所感,则随手记录,皆可成为笔记。笔记大致可以划分为笔记文、笔记小说与史料笔记,它们各占三分之一左右。 笔记小说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主,注重故事情节和虚构。如吴淑《江淮异人录》、张师正《括异志》、洪迈《夷坚志》、鲁应龙《闲窗括异志》、何光《异闻》、无名氏《鬼董》、元好问《续夷坚志》、宋梅洞《娇红记》、闽文振《涉异志》、葆光子《物妖志》、蒲松龄《聊斋志异》、纪昀《阅微草堂笔记》、王 卓《今世说》等。 有一种比较复杂的情况,即在一本笔记中有些是笔记文,有些是笔记小说,有些是史料笔记。判断某本书是笔记文或是笔记小说或是史料笔记,主要看其所占比例多少以及该书主导倾向是什么来确定。如沈括《梦溪笔谈》大部分属于史料笔记,小部分属于笔记文,也有极少的笔记小说,那么应该把它看作史料笔记。罗大经《鹤林玉露》大部分属于笔记文,也有很少的笔记小说,那么应该把它看作笔记文。当然,有些书中笔记文与笔记小说,或者笔记文与史料笔记各占二分之一,或者笔记文、笔记小说与史料笔记各占三分之一,那么很难把它截然划归为哪一类,这正是笔记具有杂的特点的表现。 2 笔记散文具有随意性的特点,往往是兴之所至,随心所欲,任意而为,随笔而记,大多具有灵气。许多笔记名为“漫录”、“漫笔”、“闲谈”、“偶谈”, 正是此意。宋代王巩称其所作为《随手杂录》,充分表现出笔记文随意性的特点。如王懋《野客丛书》自序云:“仆间以管见,随意而书,积数年间卷衷俱满旅寓高沙,始命笔吏,不暇诠次,总而录之为三十卷。”再如,周去非《岭外代答》自序云:“耳目所治与得诸学士大夫之绪谈者,亦云广矣。盖尝随事笔记,得四百余条。”又如,洪迈《容斋随笔》李瀚序云:“积二十余年率皆成书,名曰‘随笔’,谦言顺笔录之云耳。加以续笔、三笔、四笔,绝于五笔,莫非随之之意。”又如,罗大经《鹤林玉露》自序云:“余闲居无营日,与客清谈鹤林之下,或欣然会心,或慨然兴怀,辄命童子笔之,久而成编,目曰《鹤林玉露》。盖‘清谈玉露蕃’,杜少陵之句云耳。”作家写笔记文时思想束缚较少,创作态度比较通脱,文笔也随之自由轻松,常常娓娓而谈,没有多少经院气和道学气,他们的喜怒哀乐、胸襟气质、才学见识、生活情趣和个性特色往往随笔流出。 笔记小说具有边缘性的特点。关于小说的分类,众说纷纭,各有其理。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难以一概而论。就其主导倾向概而言之,笔记小说、章回小说主要是从形式体裁来划分的,长、中、短篇小说及微型小说主要是从篇幅来划分的,文言小说与白话小说主要是从语言来划分的,传奇、志怪、言情、公案、乡土等小说主要是从内容来划分的。笔记小说大多是中、短篇小说与微型小说,章回小说大多是长篇小说。笔记小说与章回小说是并列关系,笔记小说与志怪、传奇小说是交叉关系,而不是并列关系。历史演义小说往往是在重大历史事件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笔记小说有少量在重大历史事件上进行艺术加工,大多写的是日常生活和逸闻趣事。笔记小说大多在写实基础上进行虚构,作家自觉地虚构各种人物和故事情节,如洪迈《夷坚志序》:“夷坚志初成,士大夫或传之。今镂板于闽、于婺、于临安,盖家有其书。人以予好奇尚异也,每得一说或千里寄声。于是五六年间所得卷 益觉繁多,天下之怪怪奇奇尽策于是矣。……若予是书,远不过一甲子耳目相接,皆表表有据依者。谓予不信,其往见乌有先生而问之,”其《夷坚志后序》:“但谈鬼神之事足矣,母庸及其他。” 史料笔记具有纪实性特点,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可补正史之不足。有些作者做史料笔记,具有明确的意图,力求真实感人,给人们提供借鉴。如李纲《靖康传信录》自序云:“故余于此录记其实而无隐,庶几后之览者有感于斯文。”再如,黄冀之《南烬纪闻》自序云:“余亦有感而作书曰《南烬纪闻》者,盖二帝北徙实录与石晋颇相类。呜呼!淑恨家属被诛而扬其辱,其忠也,非义也,余敢尤而效之哉。但愿此书南播,使宋之子孙目其事动其心,卧薪尝胆,誓灭凶丑、雪冤涤耻,廓清中原,使吾父子复视汉官威仪不终沦于左衽也。” 有些作者做史料笔记,往往不是为了谋利求名,也没有预料到能够流传至今,因此所记见闻大都可信。人们在阅读这些笔记时可以了解当时社会有关情况,达到研究史学的目的。如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耐得翁《都城记胜》、西湖老人《繁胜录》、吴自牧《梦粱录》、周密《武林旧事》等,主要记载当时都市生活和风俗习惯,有的出于作者自己以及亲友的见闻,有的采自地方志,比较真实,这些书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鲁迅在《华盖集》 “ 忽然想到(四)”中说:史官记载“涂饰太厚,废话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细来……但如看野史和杂记,可更容易了然了,因为他们究竟不必太摆史官的架子。”(2)他在《华盖集》“这个与那个”中说:“野史和杂说自然也免不了有讹传,夹恩怨,但看往事却可以较分明,因为它究竟不象正史那样装腔作势。”(3)所言确有道理。 当然,使用史料笔记应该采用谨慎的态度,其中一些史料笔记带有个人的偏见或记载失实之处,如魏泰《东轩笔录》因为个人恩怨而对苏轼等有一些微词。 3 本书研究的重点:准确深刻地阐述北京文人笔记的文化价值、作用与当下意义是本课题研究的重点。 本书研究的难点:北京文人笔记有些有单行本,有些保存在笔记丛刊或者文集中,查找北京文人笔记资料比较困难。 本书研究的创新之处:第一,第一次系统地阐述北京文人笔记的内涵、外延、现状与特点。第二,深刻论述北京文人笔记的文化价值与作用。第三,深入阐述北京文人笔记改编电影电视的得与失。第四,准确评析北京文人笔记的当下意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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