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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青春的梦》 十三 暴风骤雨  作者/雪月空明

 燕赵不笑生 2020-12-28
连载《青春的梦》 
十三  暴风骤雨 
作者/雪月空明





      漆黑的夜,轻拂的晚风,泥土的清香,交织在一起。百虫齐鸣,蛙声阵阵,形成一部自然和谐的小夜曲。站在山顶上,放眼望去,下面闪烁着万盏灯火。万盏灯火,如荧如豆,橘红色的光,给人一种和谐舒适、轻柔的感觉。而在这万盏灯火后面,都有着一个个故事。绵延不断的灯海,千千万万数不清的光点,有的聚拢像一堆发亮的钻石;有的散落如黎明前的星空,那么多灯,百盏、千盏、万盏,闪烁着,闪烁着,像无数的星星,敲碎在一片黑色的浪潮里。数不清多少,看不见多少。灯,永不熄灭的灯,由过去到未来,永远闪亮,永远,永远。永不熄灭的灯,人生,也许是由这些灯组成的,而在这其中一盏灯的后面,却有一个少年在灯下哭泣,为自己的遭遇、命运哭泣,为自己没有抗拒能力而哭泣,为自只能听从命运安排,摆布而哭泣。


     司马雨回到家里已经快七点钟了。


 


 “你干啥去了,回来这么晚?”母亲坐在外屋板凳上怒气冲冲的问。
“妈,我天天这个时候回来,十几里路呢,出什么事了吗?”司马雨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么事?你自己知道。”司马大码语气冰冷。
“到底怎么了?”司马雨抓住妈妈的手,“到底怎么了?”
“自己知道,你不好好上学,却,却跟人家去,去搞对象,你,你气死我了。”司马大妈十分气愤,脸色有些发白。
  司马雨呆了,她松开抓着母亲的手,退到门边,呆住了。妈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际,她惊愕的望着母亲,书包慢慢的从手臂上滑落下去,掉到了地上。
“孩子他妈,你就少说两句吧。”父亲终于把烟袋离开了嘴巴,说了一句话。
“我少说,我能少说吗?她在外边不学好,我的脸往哪搁啊,你,你就知道抽烟,你,抽,抽,抽。”司马大妈上去一把抢过司马大伯的旱烟袋,扔在桌上,又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你干什么呀?”司马大伯起身拾起烟袋杆,叼在嘴里,又抽了起来,其实,烟锅里早就没有了火星,可司马大伯还在一个劲的吸。
“你不抽,就不会说话呀你?”司马大妈又去抢司马大伯手中的烟袋。
“你干啥?”司马大伯抢先拿走了烟袋。
“气死我了,你不管管她,还不让我管,哼,看来当初我不让她上学是对了,都是那个刘老师这个那个的,非叫她上学,说有出息,现在有出息了,会搞对象了。”
“妈,你不要说了。”司马雨抽噎着站在门口说:“妈,你误会了,我根本没……。”
“什么?误会,什么误会?我都五十来岁的人了,那么小的孩子当着我的面说你跟别人搞对象,你说,你说,我这老脸往哪搁?”司马大妈不等司马雨把话说完就抢过话题,嚷嚷着。
“妈,你误会了,我没有,根本没”,那两个可怕的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无法把它说出口,那只能加深母亲的误会。“我没有,妈。”司马雨扑进母亲怀里,趴在妈妈膝盖上哭了。
“去,”司马大妈用力推开司马雨,“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还不如死了,免得丢人现眼,你给我滚,滚。”母亲大声吼着。


  司马雨被母亲用力一推,身体砰的一声撞在门框上,好痛,可她此刻已经感觉不出什么叫痛了,一转身,向黑暗的荒野跑去。


“小雨,别跑哇,天黑,小心摔着。”背后传来司马大伯担心、焦虑的声音。
“让她跑,看她能跑到哪去,方人败家的,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老天爷呀。”
  ……


    

    司马雨向前跑着,汗水湿透了衣衫,她呼呼的喘着粗气,什么感觉都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只觉得风声呼呼,四周漆黑一片。
  良久,她猛然停了下来,夜好静,静的没半点声响,只有在此时,才能让人痛痛快快的喘上一口气,歇一会儿。她俯身坐下来,心不在焉的向下一望,啊,好险,下面竟是望不见底的深谷,自己竟到了悬崖边上,虽然不太陡峭,要是掉下去,光是突出的山石就会把人刮得遍体鳞伤,骨断筋折。司马雨吓出了一身冷汗,腿有些发软,可她并没有离开,她不知道去哪,该上哪去。重又缓缓的坐下来,夜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拂在面颊上,痒痒的,她没用手去拂。脸上一阵凉,
像有小虫在爬,是泪珠,委屈的泪珠,她任眼泪在脸上流淌,流吧,也许多流些,心里会好受一点儿。
“我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正当的同学之间的友谊有错么?在一起学习有错么?探讨未来有错么?如果这些都是错,那么什么才是对呢?母亲大发雷霆,难道同学之间应当不说不笑,谁也不理谁才对么?”她的脑子里一片迷茫,不能思不能想,任凉凉的夜风吹拂着面颊。
  梦,梦,司马雨像是在做梦,梦见自己坐在五彩云上,俯览世界,天上万盏银星,火红的太阳,银白的月亮,无垠的星空。向下看,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村庄。她看到了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看到了妈妈,她想跑过去喊一声妈妈。 她刚一站起来,便从五彩云上掉了下来,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四周漆黑一片,好似掉进了无底洞里,落在这悬崖的边上。
  去找刘老师,刘老师一定会帮她解释清楚地,咚咚咚,她敲响了刘老师家的门。


“谁?”里面传来刘老师的声音。
“我,老师。”
“你来干什么?这么晚了。”
“我,我。”
“你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不好好上学,却谈恋爱,你还怕闹的不够是不是,又来找我,走,快走。”嘭,刘老师关上了门。
“刘老师,刘老师。”
“我当初为什么让她上学,连我的脸也丢尽了。”背后传来刘老师充满唾弃的声音。
“刘老师,刘老师,刘老师,啊!”


  司马雨从梦中惊醒,原来是做梦,像真的一样,她不敢想象梦中的刘老师是什么样子,如果真是这样,我可怎么办呢?司马雨恼中更加混乱,没有一点头绪


“小雨,小雨。”远处传来父亲焦急的呼喊声。
“姐姐,姐姐,你在哪啊?”是弟弟司马光的声音。
“小雨呀,你跑到哪去啦?快回来呀?”司马大妈此刻的声音带着哭音,十分的焦急。


“小雨呀,你在哪啊?”母亲的声音声音带着哭腔,在风中传送出老远。“小雨呀,我要是知道你要跑,我就不说了,你快出来呀,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呀。”母亲嚎叫的声音越来越近。
  司马雨想大声呼唤母亲,可她没勇气,反而向一块大石头后面退去。



 “都是你,都是你,你要是不乱嚷嚷,她怎么会走呢,他们只不过商量几道题,借借笔用用,有什么不可以的,别人的话你不相信,小燕是她的好朋友,她的话,你也不信,都是你,唉。”司马大伯垂头丧气的抱怨司马大妈,找不到司马雨,心中万分焦急。
“我也不信哪,可我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就跟她大嚷大叫的,结果跑了。”司马大妈哭了起来。“到哪去了,小雨呀,快回来呀,别吓妈了好不好,回来呀。”


  司马雨此刻真想从岩石后面跳出来,跑过去叫一声妈妈,可她没有勇气,没有胆量,全身瘫软像一滩泥,站不起来。


“啊,是悬崖,她爸,你看哪,悬崖,这孩子,脾气那么镪,会不会?”
“哎呀,你别瞎想,不会的,小雨不会的。”
“姐,姐。”弟弟向崖下大叫,空崖回音,嗡嗡不绝,只有呼呼的风声,没有回答。
“不会的,那她人呢?小雨呀,你出来呀,你不出来,我也不活了。”司马大妈说完向崖边冲去。
“站住,你死了,小光怎么办。”司马大伯一把抓住了司马大妈。
“妈,你别这样。”弟弟呜呜哭了。“姐你在哪呀,快出来呀,我们都在找你,你知道吗?妈为你要跳崖了,姐。”
“别哭了,别哭了,也许她不在这,你们哭有什么用,也许小雨正在家里等着咱们回去呢,都别哭了,回去吧。”


  司马雨看着父亲搀扶着母亲颤巍巍的向山下走去。你为什么不肯见,为什么?你有什么错?你没有错,是他们误解你,你应该出来,大家在担心你,你应该站出来,事情已经明白了,都知道你是冤枉的,你没有错,出来吧,怕什么呢?司马雨恼季中响起一个声音,在强烈的呼唤着她。


“呜呜唔。”司马雨终于哭泣着站了起来。
“啊,小雨,我不是在做梦吧。”司马大妈听见声音,转回身,看见了司马雨,张开双臂狂奔过来。
“妈,不是做梦,是真的。”司马雨飞奔过去,抱住了妈妈,泪水早模糊了双方的脸。
“姐,我们找了你半夜,姐。”弟弟小光也不住的哽咽。
“妈,爸,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操心了。”司马雨边哭边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用慈祥的大手颤抖着抚摸着女儿的头,“回家,我们回家。



作者简介:雪月空明,号闲野,又名义云天、燕赵不笑生。爱好文字多年,多篇短文见报,微信多个公众平台有短文、诗歌发表。红袖添香、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家,多部长篇小说在网站连载。
人生格言:世界上任何东西也取代不了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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