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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看重谥法，将其视作盖棺论定、名留青史的人生标签。比如，"武穆"就是一个令后世无比敬仰的谥号。其中，威强睿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布德执义曰穆，中情见貌曰穆。历史上获得此谥号最出名的就是家喻户晓的岳飞岳武穆，除了他，还有再造大唐的李光弼、威镇敌国的刘锜等在历史上战功赫赫的牛人。 本文主角高怀德也是无愧于"武穆"谥号的一代名将。 高怀德生于公元926年，如果从他父辈论的话，他应是妫州怀戎军（今河北怀来县）人，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却将自己的籍贯改为常山真定（今河北正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企慕三国名将常山赵子龙，还是对怀戎军有些怨念，毕竟出身怀戎军伍世家的祖父高思继兄弟都被幽州节度使刘仁恭和河东李克用杀害，这个事让人对怀戎有些恨乌及屋。在那个年代，士族遗风尚在，高门大姓仍非常讲究籍贯出身，但凡郡望所在，即便自己并不出生在彼，甚至从未涉足于彼，依然在自报家门时以郡望籍贯为荣。高怀德在自己的简历上改籍常山，多半还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千年已逝，笔者也无处问询了。 高怀德为人忠厚谦退，这点与他父亲高行周颇为相似，与其祖父高思继则大相径庭。个中原因很简单，高思继兄弟做事过激，开罪上司，最后共赴黄泉，不能不对后人产生严重影响。因此，高行周人如其名，行事周谨，望重而人主不疑，方得保功名于始终。高行周不仅自家保全之道高明，而且传承有道，儿子高怀德亦能在乱世之中扬名保身，亦如其字"藏用"，不得不说，高家人着实有点高。 当然，小时候的高怀德还是有点高衙内气质的，比如不好读书，不拘小节，经常与客人不打招呼就闪人。但是，高怀德从没撂下过祖传手艺，那就是熟谙军事，勇武善射，为了练就过硬的骑射本领，他曾经三五天露宿野外，亲手射杀数百只狐狸和野兔。此外，倜傥豪放的高怀德还善于音律，据说能够自己作曲，而且曲韵十分精妙，俨然一副"曲有误，周郎顾"的神采。 高怀德啥时参加革命队伍的，现在已不可考，只知道他在父亲高行周镇守延、潞二镇，留守洛阳及节制宋、亳二州之际，就成了父亲手下的一名牙将，开始跟着父亲历练了。 公元944年，契丹大军南下，准备狠狠教训一下不愿意当好孙子的后晋出帝石重贵。石重贵虽然没有十万横磨剑，但好歹也是个有血性的后生，立即任命高行周为北面前军都部署，率军先行迎敌。 高行周接令后，立即召集部下准备出发。当时，高怀德虽未及弱冠，但常年习武，早已长成人高马大的俊后生，可不想一直呆在后方保温箱内混日子，就主动请缨随父北征。幼年丧父的高行周虽然有些担心，但乱世法则一再告诫人们，没有啥地方是真正安全的，要想保全自己，只有靠实力说话。所以，高行周爽快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带着他走上了凶险无比的战场，去与凶险无比的契丹强寇奋死一搏。小高同学终将在这一搏之后一飞冲天。 高行周率领的晋军先锋在戚城（在今河南濮阳），这里曾是古代重要的会盟之地，孔圣人也曾在此居住多年，没想到今天却变成了厮杀场。当时，辽军倚仗骑兵优势，绕过晋军的前卫诸州，迂回至戚城，与晋军不期而遇，立即如同见到血腥的鲨鱼群一样，将这支人单马薄的晋军重重包围。 高行周与晋出帝说好的援军迟迟未至，晋军在辽军精锐的轮番攻击下死伤惨重，堪堪废命。关键时刻，小高同学也是拼了，他不顾父亲阻拦，抢先出阵向契丹骑兵冲去，他一边冲锋一边驰射，箭不虚发，一连射杀数名契丹骑兵，然后，他又冲入敌阵，一番马扑槊刺，竟然杀得契丹军望风而逃。就这样，他护着父亲与所剩不多的晋军终于成功突出重围，与前来接应的符彦卿部会和，终于免除了一场灭顶之灾。 事后，小高的初阵等到了朝廷的厚赐，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因功升任罗州（今广东化州）刺史（当然，罗州并非在后晋治下，所谓的罗州刺史只是遥领），同样血气方刚的晋出帝还赏给小高珍裘、宝带、名马，以示对他的特别恩宠。 公元945年，在高行周改任治郓州（今山东郓城）的天平军节度使后，高怀德也改任信州（今江西上饶）刺史，同样是遥领。不过，一个未满二十的半大小子，就因功当上地市级干部，还是挺令人羡慕的。方始初阵就大放异彩的高怀德的人生注定不会平凡。 年纪轻轻就战功傍身的高怀德逐渐走出了父亲的羽翼，开始放飞自己了。不过，此时晋辽局势变幻莫测，晋出帝又所托非人，将国家安全交给了一点儿不靠谱的姑父杜重威，晋国的国运怎么看都觉得挺悬。 公元946年底，杜重威惧战降敌，第二年一月，辽太宗耶律德光进入开封，企图当契丹和汉人的共皇。此时，高怀德正驻军睢阳（今河南商丘）。这里曾是张巡抗拒安史叛军保全大唐江南财富的古战场，也是年方及冠的高怀德的建功之地。 当时，开封以东的诸州大都降了契丹，契丹军不发工资，要发财基本靠抢（美其名曰"打草谷"）。既然中原诸州大都降附，契丹人也就公然放抢，把个好端端的锦绣中原折腾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高怀德孤掌难鸣，可也不愿臣服异族，就下令坚壁清野，尽可能地遏制契丹人的窜犯步伐。契丹人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娃娃将军，奈何打了儿子恼了老子，见到儿子形势危急的高行周忙率军回师救援。契丹军在睢阳一带碰上了硬点子，觉得反正中原可以打草谷的地方还有许多，犯不着在这里死磕，万一把小命磕没了，抢再多也没法享受，就索性转向他处继续自己的无本买卖了。就这样，高家父子保住了睢阳，也就保住了睢阳以下的中原疆土。 当年，后汉建立，高怀德担任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可惜，后汉只维持了三年，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就挂了，高怀德只能跟着父亲在郓州天平军镇守。 是金子总要发光的。公元952年，后周太祖郭威亲自率军讨伐治兖州的泰宁军节度使慕容彦超。当时，高行周父子与郭威的禁军会师于汶上。郭威对高行周好言安慰，赏赐财物甚厚，对于英姿勃发的帅小伙高怀德更是欣赏，专门下旨赐予衣带、彩缯和鞍勒，将小高同学打扮得像个新郎官。 然而，就在这一年，老高却不幸病逝于天平军。郭威对老高的后事很重视，追赠尚书令、秦王，谥号"武懿"。后世对郭威郭家雀与高行周高老鹞的恩怨情仇演义得颇为传奇，并借此让高怀德与赵匡胤成了一家人。只是，演义终究是演义，当不得真，读者大大都是严谨的人，也不必太在意。 没了父亲的高怀德挑起了家族重任，担任了东西班都指挥使，并兼任吉州（今江西吉安）刺史。想想小高同学也有点惨，这一晃都26岁了，怎么担任的刺史都是遥领？看来，他的本职工作仍是打仗，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日子离他有点远。所以，不久他又改任铁骑都指挥使，成为后周禁军大将。也许正是从这时开始，他认识了自己未来的二舅哥赵匡胤，并迅速为他的风采所折服，逐渐向以赵为首的军中小团体靠拢。 公元954年，北汉主刘崇勾结契丹，趁后周政权交接之际大举南犯。柴荣是个刚毅之君，自然容不得北汉在自己初登大宝之际触霉头，正好拿刘崇立威。他不顾众臣反对，决定御驾亲征，以高怀德为先锋虞候。闲了数年的高怀德终于可以回到寤寐以求的战场了，他率军急进，顺利攻克高平城。之后，柴荣的大军在高平与北汉军展开大战，一举奠定了柴荣成为五代最牛君主的基础。此战也让赵匡胤一举成名，窜红为柴荣倚重的爱将。 柴荣论功行赏，高怀德以攻取高平之功升任铁骑右厢都指挥使，兼任果州（今四川南充）团练使。好歹不用遥领刺史了，又改遥领团练使了。看来，小高同学与遥领算是彪上了。 之后，高怀德就跟着柴荣踏上了漫漫的南征之路。起先到是中规中矩的打怪升级，在占领南唐的发家之地庐州（今安徽合肥）后，受命执掌州内行府事务，当时领的差遣是招安使，有点像上梁山招安的高太尉。不过，南唐人似乎并不喜欢他这个招安使，特别是在杨行密起事的庐州搞招安，这画风看着太诡异。很快，南唐发来了大兵，然而这些匆匆从热被窝里爬起被派往庐州的家伙纯粹是给高怀德组团送人头来了。要知道，高怀德这个高太尉的手艺可不是蹴鞠，而是杀人。见到南唐军，高怀德立即出城临战，一次冲锋就斩下七百余颗血淋淋的首级。其他的南唐兵吓得赶紧转身逃命了。之后，高怀德又可以高高兴兴地招安了。 不久，听闻高招安战功的柴荣大喜，又给高怀德加官了，升任其为能捷左厢都指挥使兼滨州防御使，还专门给了他七匹骏马，足见柴荣对高怀德的欣赏。这下，受到皇帝特别照顾的高怀德干劲更高了。 当时，南唐大将刘仁赡据守寿春，饶是柴荣聚合了当时后周的精兵强将火力全开，依然只能在城下吃灰。后周军虽然拿刘仁赡的寿春没办法，但对付其他的南唐军却是绰绰有余的。这不，南唐将领舒元据守紫金山，并与寿春之间建立了一串连珠营寨，互为犄角，想以此让后周知难而退。可惜，舒元这班将领没有刘仁赡的本事，面对兵强将勇的后周军只能秒怂。 果然，在接到柴荣闯营捉舌头的命令后，高怀德立即率领帐下亲从数十骑向南唐军据险而建的连珠垒发起了冲击。结果，南唐军看着恍如天神一般的高大将军，胡乱射了几箭，便转身逃遁了。破垒而出的高怀德率领手下众军连夜渡过淮河，向着南唐军的纵深挺进。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其他寨中的南唐军才发现了高怀德，立马前来迎战。高怀德士气正盛，毫无惧色，带着手下精骑，向着优势敌人发起冲锋，最终以寡破众，顺手擒获南唐副将级舌头一名，很快就探清了南唐军的虚实，回报柴荣。柴荣非常高兴，当场又封赐了柴荣一堆服饰和礼物。 此后，高怀德逐渐将探营当成了家常便饭，时不时对着南唐连珠垒踹上两脚。有一次，柴荣正在观察敌情，突然远远看到一位将领只带着少数军卒撵着南唐军满处跑。过了一阵儿，这个将领追累了才打马回营，手里还攥着从敌将那儿夺的大槊一杆。柴荣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就问左右侍从。当得知那个露脸的将军正是自己看好的高怀德时，柴荣竟然不顾帝王之尊，亲自将高怀德召至自己的行在大赞特赞，并当面赐给他专征节钺。 虽然，高怀德在南征期间的战功大多是冲锋陷阵的闯将角色，但对于周军士气的提升居功至伟，也让他赢得了柴荣的好感。这一年是公元947年。 再后来，柴荣北征契丹，高怀德与柴荣的死忠粉韩通率军先期抵达沧州。高怀德为了给城中的敌人一个小小的惩戒，也不等大军围合，就抢先对沧州南关发起了冲锋，再一次展示了常山高怀德的威风。之后，他又受命进攻内三关之一的瓦桥关（在今河北雄安），一战就降服了关主姚内斌。然而就在高怀德准备继续扩大战果之际，柴荣却因病被迫南返。
公元959年7月，天妒英才，柴荣驾鹤西游，后周小朝廷迅速陷入了主少国疑的囧境，各路野心家都开始未雨绸缪了。此时的高怀德经历过数朝更迭，也算是曾经风雨的老油条了，自然站队兵强马壮、风头正盛的赵二哥（按出生时间上算，高怀德略长于赵匡胤，但按领导力来说，高怀德逊色于赵匡胤，在五代乱世，儿子比爹大的怪事都屡见不鲜，何况是兄弟排行呢）的旗下。当时，赶上新皇帝柴宗训大封群臣，高怀德也跟着沾光当上了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兼任江宁军节度使（好像又是遥领啊），成为禁军中名列前茅的大将。不久，又荣任北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看来，小皇帝治下的后周又要有事了！ 新皇帝柴宗训还没来得及改元，就遇上了"点检做天子"这宗预言成真的怪事，哭哭啼啼地禅位了。 赵二哥在一众兄弟的护持下，做了一个梦，梦见老主郭威黄旗加身，等他醒来，梦竟然成真了，手下兄弟强行为他穿上黄袍，然后显德七年变成了建隆元年。老百姓们清晨出门买菜，突然发现变天了，然后就习以为常地买好菜回家洗洗吃饭，用一句"匕鬯不惊"来形容这次成功政变应该是最妥帖的了。 当然，所有的妥帖都是靠实力加持的，绝对不是一枕黄粱就能美梦成真的。在这次变天行动中，手握禁军精锐骑兵的高怀德坚定不移地站在了赵二哥一边，和其他兄弟一起共同发力，这才将赵二哥推上了宝座。
赵匡胤上台后，任命自己的好哥哥慕容延钊做了殿前都点检，自己的好弟弟高怀德做了殿前副都点检。当上禁军二把手的高怀德不久就移师滑州，充任关南副都部署，开始睁大眼睛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强藩劲旅。 果然，没多久，老资格的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在自己的治所潞州（今山西长治）发动叛乱。俗话说，万事开头难。镇压叛乱正应反其道而行之，只要干净利落地搞定最先叛乱的一两家，以后再平叛就容易多了。 所以赵匡胤对李筠的叛乱真心的高度重视，立刻马上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战将团灭对手。为了不出意外，最后竟御驾亲征，誓要将首股叛军消灭在萌芽状态。
作为赵二哥手下的一流重将，高怀德率军与赵匡胤的义社兄弟石守信一起向李筠发起联合进攻。李筠也不知道祖上积了什么德，明明做了一桌菜，却一下子招来好几桌生猛无比的客人，这让他如何不被吃穷破产？高怀德再次发挥箭头作用，在泽州（今山西晋城）南部击破李筠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叛军。之后，高怀德等大将在赵二哥的英明指挥下，迅速、干净、彻底地平定了李筠叛军，逼得绝望之余的李筠最终火遁升天。 此战后，高怀德晋升治许州（今河南许昌）的忠武军节度使、检校太尉，终于在太尉即将滥到家之前当上太尉，并第一次当上了实授的节帅。看来，跟着赵二哥比柴大哥更加前途远大。 在之后，高怀德又参与了平定前朝皇亲李重进在扬州发动的叛乱，再一次把一个活生生的叛藩逼进了火海。 以雷霆手段迅速平定两大强藩的叛乱后，赵二哥终于可以安心地品尝当皇帝的滋味了。为了彻底解决藩镇问题，不让新兴的宋朝变成后宋（南北朝时有过刘宋），赵匡胤决心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藩镇问题。之后，赵匡胤一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的原则，大摆宴席，当着那些帮自己黄袍加身的兄弟们，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的"杯酒释兵权"。作为禁军二把手的高怀德当然响应领导号召，痛快地交出了捂了多年的禁军兵权。从此"都点检"这一头衔成了赵官家的禁脔。 此后，高怀德的军旅生涯变得马马虎虎起来，主要是兼职领薪享受人生。比如他虽然是治宋州（今河南商丘）的归德军节度使，但只是遥领而已。反正，他都习惯遥领了。 到了公元973年，他又被加授同平章事荣衔。之后，在宋太宗赵光义上台后，他又兼任了侍中、检校太师。
公元978年春，刚过天命之年的高怀德身染重病，赵三哥立刻派出太医王元佑和道士马志前去其府上看病。这也不知是什么专家组合？似乎是将"巫医一体"的传统发扬光大，总之，这充分表达出赵三哥对高大将军的厚爱。高将军想不好都不行。 果然，第二年，病愈的高怀德就跟随赵三哥前往太原，完成了赵三哥毕业最牛的灭亡北汉之役。赵三哥虽然得位不正，但毕竟受乃兄栽培多年，倾其一生之力，搞定了赵二哥一直搞不定的北汉，也算是空前绝后吧。高怀德因为亡汉之功，得以移镇曹州（今山东菏泽），并晋爵冀国公。
到了公元982年，投闲置散多年的高怀德刚刚改任治邓州（今河南邓县）的武胜军节度使后不久，就于当年七月病逝，朝廷追赠其为中书令、并加渤海郡王，谥号"武穆"。一代名将在北宋重文抑武的洪流下终于平稳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高怀德除了名将身份之外，在演义之中，还有个抚养幼女的好爸爸身份。可惜，由于高家穷困，不得不投军另谋出路（古代的演义家们比现代的还不靠谱，明明人家的爹是王爵，居然也会受穷，莫非碰上了裸捐的活雷锋。不过，古时读书人少，信息又不畅，难免任由别人编排）。可是女儿没人带，只好将其送给窦燕山家为奴抵债。高怀德觉得太自私，不知怎么和女儿讲，幸好女儿大度，甘愿为奴，这才成全了高怀德的盖世功名。这么一演义，倒是多了些泪点，既圆了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励志故事，还成全了高小姐的美名，可谓双赢。 而在戏剧中，又让高怀德化身为媒公，奉命撮合郑恩和陶三春，手段用尽，终于让有情人成为眷属。可惜好景不长，随着赵二哥成功上位，听信奸妃之言杀害义弟郑恩，惹恼了陶三春实行兵谏，高媒公被迫出面转圜，最后逼得赵二哥脱下当年被郑印强行穿上的黄袍，让陶三春斩为两截泄愤。此戏名为《斩黄袍》，个中流露出对赵二哥当年黄袍加身的一些不和谐的小心思。
这些演义戏剧传颂多年，足见人们对高怀德的喜爱。当然也有人觉得高怀德不应该在北宋建立后那么寂寞，就给他编排出一个同样英武不俗的弟弟高怀亮，哥俩一路杀杀杀，直杀到双双死于伐辽军前。作为一个军人，能够死于军前，算是一种莫大荣誉，史上的高怀德没有享受到，只好在演义中为他补上这一刀，也算是死得其所吧。更有甚者，不满足于高家将门三世而斩，有人刻意将高家的故事向后传承，竟然传到了北宋末年，整出个横空出世的英雄高宠，枪挑铁滑车，再次将高氏英勇无畏的武风发扬光大。 不过，演义终归是演义，高媒公也终归没有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郑恩保过媒。他本人却在赵二哥成功登位后，被别人保媒当上了燕国长公主的第二任丈夫，也就是说高怀德凭着他中年帅哥的魅力征服了那个曾拿着擀面杖激励二哥造反的赵二娘。不过，高怀德的驸马都尉只当了十三年，随着赵二娘香消玉殒，宋廷收回了这个有保质期的皇亲头衔。 顺便说一下，高怀德与公主的龙凤呈祥都不是初婚，他的两个儿子高处恭、高处俊也不是公主所生。他与公主十三年的姻缘只留下一个女儿高婉灵，沾了开国公主和英雄老爸的光，被封为长乐郡主，这一点连她的哥哥也望尘莫及。说到此处，读者应该知道演义小说中讲得活灵活现的高琼高君宝，其实和高怀德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完全是演义家们张冠李戴地为宋真宗时的殿帅高琼又找了个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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