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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王文霞的随笔《有趣的称呼》

 黄石新东西 2021-01-04

有趣的称呼 

我比他早一年参加工作,刚认识的时候,他很恭敬地称我“王师傅”,没多久他就改口叫我“霞美女”,后来我们正式交往,他觉得叫我“文文”显得更亲昵一些。结婚后,私下里我就是他口中的“宝宝”,直到孩子出生后,“宝宝”这个昵称当然是孩子的专属,于是他又改口叫我“他妈妈”或者“娃他娘”。如今,这些称呼都已成过去式,取而代之的是“婆婆”。  
第一次叫我婆婆的时候我很生气,怒问为何这样称呼我?因为彼时我才26岁,自认为面相和穿着打扮看起来还是挺青春时尚的,况且据说还有好多人以为我是未婚小年轻呢!  
他不急不慢地向我解释:“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渐渐老去,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你不得喊我老头,我不得叫你婆婆么?我希望第一个喊你‘婆婆’的人是我,现在这么叫是让你提早适应,免得将来被别人叫的时候,你再惆怅、再伤怀啊!”好吧,如此一说我当然要笑纳了。  
结婚之初,他让我喊他“贝贝”,可我每次一喊“贝贝”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想起某个喜剧电影里那只被唤作“贝贝”的大金毛,于是一边喊“贝贝”一边傻笑个不停。后来我想着干脆也和公公婆婆一样喊他“涛涛”吧,要不然和他的那些表弟们一样叫他“涛哥”,可他却不乐意,他霸道地要求我必须给他一个特别的称呼,还一再强调——“要特别”,于是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霸气侧漏专属于他的特别称呼——“那个苕”。虽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答应,但我却坚持把这个极之亲昵极之特别的称呼叫了许多年(即使他后来求着让我喊他“涛涛”、“涛哥”或者随便叫其他什么我也不改初衷)。  
孩子刚出生时,所有人都喊他“宝宝”或者“小宝贝”,稍大一些的时候,我见他老爱在床上扭来扭去,于是给他取了个应景的小名儿叫“扭扭”。孩子两三岁时,活泼好动的他大大的眼睛双眼皮,笑起来还有浅浅的小酒窝,精灵帅气的模样甚是讨喜,被一众亲友邻居唤作“大眼仔”、“小帅哥”。五岁以后,能吃能睡的小帅哥越长越胖,于是在外面“小胖”成了他的新名号,但在家里他还有一个特别接地气的称呼——“小乳猪”。一直到现在,孩子已经15岁了,外面熟识的人都亲切地叫他“胖胖”(乍一听发音有点像叫国宝“盼盼”),回到家他仍然是我们口中可爱的“小乳猪”。  
还记得孩子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叫我“麻麻”,叫他“粑粑”,发音短促干脆但清晰,上幼儿园的时候喊我“美羊羊妈妈”或者“红太狼夫人”,却喊他“苕爸爸”,奇怪的是孩子每喊一声“苕爸爸”他就会欣喜地应一句“欸”,并乐此不疲。孩子读小学的时候开始喊我“妈咪”偶尔也喊他“爹地”,我们总是适时回他一句“baby”,以示我们也是读过英语的。  
如今读初中的孩子有时在家里会调皮地喊我“美人鱼妈妈”喊他“金龙鱼爸爸”,我想多半是因为客厅鱼缸里那三条伴着他一起成长的热带鱼吧!  
从小我们就告诉他,鱼缸里那条又大又凶猛的“缸霸”——金龙鱼就是爸爸,那只总是跟在金龙鱼身边、形影不离的印尼虎鱼就是他,而那条闪闪发亮、体态优美的银龙鱼当然就是我了。总记得孩子小时候老爱指着鱼缸里的银龙鱼喊着:“妈妈饿了,我要给妈妈喂吃的。”可每次喂进去的鱼食都会被那条大金龙鱼抢了去,每到这个时候孩子就会生气地推着守在他身旁的爸爸喊道:“你走开,这是给妈妈吃的,不准你抢。”十多年前的亲子趣事,仍然历历在目,让人忍俊不禁。  
细细想来,其实生活中这些看似简单的称呼,却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乐趣!

王文霞,网名海伦,生于70年代末,湖北黄梅人,国企办公室工作人员。喜欢写作、唱歌、摄影、画画、跑步健身、旅行游历。先后在《中国人口报》、《中国有色金属》、《湖北日报》、《湖北产业工会》、《现代班组》、《黄石日报》、《东楚晚报》、《楚天时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多篇散文、随笔、论文等作品。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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