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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馍记》后记//马腾驰

 马腾驰 2021-01-04

           《    背    馍    记   》   后   记

                                   ·马腾驰

        近两年,把撂下多年的笔重新拾了起来,想再续前缘,写点东西出来。为了找出感觉,重新点燃起写作激情,具有了那么一点仪式感,重新寻找并定位适合于自己的文学创作方向与创作题材,在诗意的氛围和语境中能够振翼起升,先动手写能大开大合,提振起精神,可以痛快淋漓地抒发胸臆的诗歌。这些诗歌创作,也算作是一个先期的热身吧。

         三十岁以前在铜川工作时,那时年轻,写了不少的诗,在各地报刊发表的也不少,足够出厚厚的一本诗集。后来,也写散文、杂文与小说,出了一本杂文集与一本散文集,一部三十多万字的《生活在召唤》,是尝试长篇小说创作的练笔之作,压在了箱底。

        之后,弃笔从“市”,一九九二年底,骨子里不安分的我,拋弃了原本一家国有大企业被众人看好的秘书工作,最年轻的市级政协委员与青联委员的身份也没有了,离开铜川,脱离体制,纵身一跃跳进“海”里,去一家企业打工,在这家企业办公室忙碌了一年,自己要求去了云南,去市场上卖产品。在云南,除每天和客户打交道,送货与结款之外,一天净写些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意思的广告文字。有那么一点文学底子的我,撰写的一系列广告文案,还真有不小的煽动性,加之当时人们普遍相信广告,产品就像消雪一样哗哩哗啦地疯卖着,产品卖着,但我心里苦焦,离开了文学创作这个队伍,是那么地孤独与落寂,加之对前途、对未来的一片迷惘,人就像霜打了一样,短缺起了精神。那一年,是一九九四年。


        掐指算算,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其中经过了多少风霜雨雪,经过了多少坎坷艰辛,人生路上,不光是我,谁都一样,谁都不容易呀,现在想来,用老家大张寨人的话说:过去了的都是好年景。如今,我又能拿起笔,又能静下心来写作,这是多么快活,又是多么庆幸的事!内心里充满了幸福之感的我,开始海量阅读国外诸多著名诗人的作品,之所以大量读他们的作品,目的是为了自己眼界更开阔,在诗歌写作中,思想与语言更本真,更自然,我想从他们的作品里,以另外一种方式接近了诗歌的本原。半年里,满脑子都是诗,白天和晚上都在想着关于诗的问题,一点也不偷懒,接连写了近百首诗出来,写好后发到网上,引起了一些骚动。有大声喝彩的,说是如何地贴近了生活,有悲悯情怀,语言有味道,读着解馋,读着感动,赞美者还真不少。也有人说了诗之眼光瞅着普通百姓,写的都是些小人物,缺少大题材,语言不华美等等的话。

        我心里明白,写诗,我有目的,是为了顺笔,是为了以一种新的姿态进入散文与后边的小说创作中去,至于当下写的这些诗,水平到底如何,见仁见智,各有观点,我心里有自己的认识与看法。

        很快,我放下诗,不写了。有几位年长的诗人对我说,你诗正写得好好地,说不写就猛地不写了,很可惜,并告诉我,不写了也罢,把写的那些诗保存好,后边有机会了出一个集子。

         放下诗歌,我立即开始了散文创作。第一篇散文《那些年,我抛却了我的爱》写出后发到手机微信里,引起了较大反响,有不少读者被感动,有了很多的留言。也有个别的读者没看内容,刚看完题目,就以为是写“爱情”的。其实,这篇散文就是写我上边说的“跳海”(对我来说,用“跳海”一词比“下海”要准确,“下海”,是思量后的行为,要比“跳海”从容许多,我是没有想那么多,就扑哩扑嗵一头跳进了海里)以后,为生活所迫,东奔西跑,远离了家乡去云南,而后又被迫在山东与湖南两省讨生活的艰辛往事。这一出去,就是五年多的时间,其中有许多的辛酸苦辣,有很多难以言说的艰难不平。回到陕西后,多年仍不安定,每日在焦灼与忙碌,在求人与看人脸色,在糟糕的外部环境中侷促不安地度过。这篇散文,我写的“抛却了我的爱”,这个“爱”,说的不是“爱情”,而是我从心里、从骨子里一直痴爱着的文学。

        这篇散文是我在三十岁以前出版杂文集《跋涉者的足迹》与散文集《山的呼唤》之后,真正写的第一篇散文。自己看着自己写的文字,自己乐呵着,自己给自己打气:“有这么多的读者,证明我的文字还能看,还有人看,既然这样,那就扑下身,扎扎实实地写吧,那么多曲折的经历,那么多难忘的日子,够写一阵子!”

        散文,一篇篇出来,我以三、四天一篇的速度写着,写了就制作链接,通过手机发到微信上去,发出后,不断被读者转发着,报刊上也陆续不断地登载了出来。一些作家朋友们把这称作是“井喷式爆发”、“腾驰,一旦腾驰起来挡不住!”还有一位我尊敬的老作家说,一般作家的文章发到网上,也就二、三百的点击阅读量,好了,也就是两三千的样子,突破一万大关,就是很好很好的作品了。我也没想到,我的散文发到网上后,点击阅读量呼呼地往上窜,有了那么大的点击阅读量,这给了我很大的自信心与力量,我写得更勤了!

         谁也没想到,散文《背馍》2017年11月1日从手机微信里的“美篇”发出后,迅速掀起了一股强劲的“背馍旋风”(这个词不是我说的,是读者说的)!各大网站、网页与个人公众号等网上传播渠道大量转发,十天时间内点击阅读量超过百万,截止目前这个数字已逾千万。

        一天下午,作家于国良先生有事来我工作室,他说起了《背馍》在网上的出色表现,打开手机,看了“美篇”单个网页的阅读量。他跟我聊了一会儿,等他再看手机时,哟!就这一会会的功夫,点击阅读量增加了几千!他吃惊地说:“太可怕了!不可思议,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就是别人说给我听,我也不会相信!”

        有读者把《背馍》称作了网上的“背馍事件”,又有读者由此衍化生发出了一个词:“背馍精神”。很多的背馍一族,读《背馍》,追忆自己当年背馍求学的艰苦历程,他们在更深的层面上还原着当时真实的场景,并进而探讨困苦艰难的年代,那一代甚至几代背馍上学者考上大学,走向社会后,而今大都在重要的工作岗位上挑着大梁,扮演着中坚力量的角色。背馍求学,这个昔日的履历,对这批人的学养、品行、人格与奋斗精神等层面给予了深刻的影响,使他们能够担大任,成大事,成就斐然,成为人中蛟龙。

        《背馍》一文继续在网上发酵着,点击阅读量继续飙升,用“飙升”这个词不是不谦虚,确实是上升的速度太快太猛,不光叫我周围的朋友们,也叫我大惊失色,觉得不可思议了!

        于是,网上出现了数不清的背馍跟风文章,这些文章,其点击阅读量大都过万,几万以上的也不在少数。我老认为,众人都来写背馍历程,这是好事呀,证明撞上人们的神经,触动了大家的痛点,这么多人共同追忆那段时光,珍惜来之易的好日子,这是多好的事。可气的是,有很多文章竟然大段大段抄袭《背馍》,这中间最有名的抄袭者是甘肃的一位教师与西安的一位公务员,这是眼亮的读者们发现这俩人恶意抄袭《背馍》,并在手机微信上告诉了我。读者不答应了,他们在网上展开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声讨”,弄得他俩灰头土脸,原本想跟着文章远扬一下自己的“美名”,没想到弄得下不了台,难堪之极,反倒恶名远扬,爱《背馍》的读者,对他俩在网上有了诸如“老鼠偷馍了,快打老鼠!”“馍是别人背的,偷去了,难道就成了自己的馍?!”等等很多调侃与戏谑的留言。

        还有更厉害的,只把《背馍》一文中的“礼泉县”与“老家大张寨”换成了他们县与他们村,还正儿八经配发了他自己的照片,就大不咧咧发到网上去。呵呵,网上是清一色的嘲笑、讽刺与挖苦的话,使得他们不得不从网上撤下抄袭文章,有读者说:“撤得越晚,挨得骂越多,人越丢得大!”

        还有一位所谓爱好文学的,通过朋友介绍加上了我微信,微信中她对我说:“我写过《背馍》,你也写《背馍》!”并发来了她的文章,吓我一跳,我以为撞车了,如她写了《背馍》,我也跟着她写《背馍》,那就拾人牙慧,大跌眼镜了。急忙打开她发来的文章,题目果然也是《背馍》,一看她发表的时间,已是我《背馍》点击阅读量已过几百万人次的时候。看了她的文章,看了她的文字水平,我笑了。笑过,我后悔得不行,当年贾平凹先生发表《丑石》引起巨大反响时,我为什么也不以《丑石》同题也写一篇散文呢,说不定那时候真的跟着先生写了,我现在也是大名鼎鼎的作家了!

        上边这几段关于《背馍》发表过程的故事,是对这本书第一章内容的一个小小的补充。

       《背馍》产生了大的影响,极大地增加了我写作的热情,紧随其后,我很快地写出了《姨亲》《母亲做的棉鞋》《土布包袱》《那些年,我们过年的滋味》《下锅菜》《烧娃》《锅塌塌》《交公粮》《背粮》《背娃》等散文,这本小册子的文章,基本就是前段时间完成的。

        《背馍》一文,是通过手机这一形式传播出去的(我现在还用着发出《背馍》的这部手机,这部集子中,几乎我所有的文章都是从这个手机发到微信中去的,有了庞大的微信读者群。嗬,一旦这部手机坏了,修不好,我也会把它收藏起来,留作一个纪念),我自认为了,这本书,它就是手机文学的纸质版。手机文学,有其它媒体不可替代的特点:一是每人都有手机,低头族多,随时都在看着手机,传播速度快,文章发出,读者马上就可看到,他看了好,一动手指就转发了出去,你转他转我也转,属于了“病毒式传播”,传播速度与传播数量惊人。二是互动性强,读者随时可以和你在手机上互动,拉近了作者与读者的距离,容易沟通,情感上更容易亲近。三是,心细的读者对文章内容,还有你文章中个别录错的字,甚至标点符号点得合适与否,他们都操着心,不断地提着意见与建议。一篇文章,这样不断地互动后,首先,文字上不会有了谬误,可以对文章内容不断进行修改与完善,要出纸质的书,基本上可以放心地拿来用了即是。

        现在,《背馍记》这本小书,可以称为了我回归文学创作队伍的“归队之书”。在这本书筹划出版期间,我还不断地写作着,我告诫了自己,既然是“归队”,“离队”那些日子耽误了的时间与误下的事,我要花了比别人多几倍、几十倍甚至百倍的力气来追补。

        这本集子能顺利出版,特别感谢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三十多年读他的作品并深受其影响,先生对我的写作给予了很多的鼓励与提携,出版这本集子时,邀先生题写书名,先生欣然挥毫,为我题写了大气厚重的书名。感谢著名秦隶研究专家、陕西师范大学教授李甫运教授、感谢李斌先生、高彦民先生、陈德宝先生、吴东辉先生、韩耀文先生与白延红女士,还有社会上许多许多的朋友们,感谢他们对我写作的支持与提携。感谢众多素昧平生,通过手机微信并在网上阅读、留言并转发我文章的广大读者朋友们!

       今年4月22日,儿子马博和优秀的吴荣杰喜接良缘,我们家喜添新人,这是我们家的一件大喜事,也是我们家一个新的起点。我年近八十岁的老母亲看到他的长孙结婚,心情好,身体好,这让我们是多么地高兴与喜悦!这本小书《背馍记》出版,也算作了是一件喜事,它使我增加了希望,增加了自信心,有了继续写作,有了面对大的写作题材进行尝试的决心与力量!

        这本《背馍记》是我的“归队之书”,难免有不少问题与不足之处,恳请广大读者多多批评指正并提出宝贵意见,以利于我改正与提高。诚致谢忱!

                  2018年5月23日初稿于驰风轩

           作者简介: 马腾驰,陕西礼泉县人。出版有杂文集《跋涉者的足迹》,散文集《山的呼唤》,也获得报刊多种奖项,不值一提。喜爱文字,闲来写写一乐,而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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