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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旧赋:从张衡墓到鄂城寺

 CHANJIJI陈吉吉 2021-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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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显乐都,既丽且康!陪京之南,居汉之阳。割周楚之丰壤,跨荆豫而为疆。体爽垲以闲敞,纷郁郁其难详。”中国东汉时期伟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文学家,享誉东汉文学界,有汉赋四大家之称的张衡,在其著名赋文《南都赋》里热情洋溢的讴歌自己的家乡—南阳。本系列博文称“南都旧赋”,其思路便是来源于张衡的南都赋,后学不才,却也如此热闹自己的家乡,想用自己笨拙的笔端,粗鄙的摄影记录下自己眼中的南阳。

说到张衡,大家都不陌生。在我们的中小学课本里,相信都学过“地动仪”和“浑天仪”,这都是张衡杰出的科学贡献。然而,张衡的贡献并不止于此,他在文学领域造诣颇深,除《南都赋》外,最华丽的篇章就是仿班固而做的《两京赋》,在汉大赋的领域同样熠熠生辉。

张衡是南阳西鄂人。范晔在《后汉书》张衡传里详细的描述了其丰伟之一生。余之概况,比张衡传要粗陋太多,故而全录其文,供诸友了解: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衡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 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 时政事渐损,权移于下,衡因上疏陈事。后迁侍中,帝引在帷幄,讽议左右。尝问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衡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仗,幽微难明。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上下肃然,称为政理。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

而今,出南阳城北行二十余公里,有一个小镇,名叫石桥。这里便是西鄂故地,张衡便长眠于此。张衡墓园,座北向南,景色幽美。 史载:张衡墓原来规模宏伟,有翁仲、石兽、庙宇、读书台、张衡宅等胜迹。凡来宛(南阳)的游客文人无不策马驱车,到此访古寻幽,凭吊拜谒。骆宾王、郑谷等都曾为张衡墓撰铭树碑, 赋诗寄情,元明清以来,胜迹屡屡为女真,蒙元和满清铁骑破坏,逐渐荡然无存。

目前,张衡墓园为张衡博物馆所在地。墓园神道、享堂均为现代所建,错误颇多,石刻粗糙,尤其是神道柱,仿南朝而建,却没有反左书。神道石刻也不知道仿何处而为,不堪入目。墓园唯一可供凭吊的便是张衡墓封土堆,以及目前清代二石狮,明代石碑一通等残迹。

我曾多次前往张衡墓凭吊,但见多少风流,终成一捧黄土,也不禁为之黯然伤神。

人生便是如此,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然而有南都赋,两京赋等大赋流传至今,已成不朽之丰碑。纪念碑并非只是高大的封土,墓前之碑刻,庄严之神道,那些历经千年,依旧在吟诵的篇章,才是无形的纪念碑,而且更加刻骨铭心,使人难忘。


从张衡墓园东行不足二百米,南阳张衡高中院内,便是鄂城寺。鄂城寺之名来源于西鄂县,全寺基本保存完好,中轴线上,现存之清代建筑前殿、中殿,及两侧有东西廊房完好,均为硬山建筑。寺内宋代元符二年雕刻的石狮一对,雕工精湛,形象生动,目前已被文物部门收走保存。寺内村明清碑碣多方。寺内还有宋塔一座,是全寺价值最高的文物。

根据寺内碑刻和有关历史文献的记载,鄂城寺始建于隋大业十三年,北宋元符二年,寺、塔重建。现存鄂城寺塔为六角七级楼阁式砖塔,通高18.88米,第四至七级是解放后仿建的楼阁式建筑。塔底层西面有券门,可通塔心室,塔心室亦为六边形。第二层塔的六面各有八尊砖雕佛像,雕工精细,形态逼真。曾有网友说此塔为隋塔,所言不实。

张衡高中目前已建有新校区,此处为初中部所在地。昔日学生多时,寺殿均为学校占用,学生食堂就在塔下,学生端着饭碗便在前殿前的月台上吃饭,画面非常和谐。目前,文物局拆除了占用鄂城寺的违章建筑,殿堂也整饬一新,颇有要开发的迹象。

冬日的午后,我从张衡墓步行至鄂城寺,校园内荒芜一人。两侧的黑板报已被雨水冲刷殆尽,唯残留的粉笔印痕,塔前两口老人已搬走不知所踪,几个孩童在石碾盘上写作业、玩耍,操场上篮球架孤零零的,没有少年奔跑的身影。这也是我高中的真实写照,简陋的操场、食堂,一个少年站在凳子上认真的办板报,发小微笑的走过来,摇了摇凳子,吓了一跳,佯怒的蹦下来,用满手的粉笔屑抹到发小的脸上,一起打闹着去食堂打饭……曾经写的《那些少年》的小说稿子早已不知所踪,昔日的板报墙上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属于自己的青春早已一去不复返。

从张衡墓到鄂城寺,像是穿越时空一般,从汉代轻轻走来,走过大宋,走过少年,走过青春如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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