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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顶影史第一,“全集中”破圈的《鬼灭之刃》

 skysun000001 2021-01-05




 已阅读并不同意开启青少年模式

新的历史记录诞生了!

2020年12月28日,《鬼灭之刃》官方速报,其备受瞩目的剧场版《无限列车篇》上映73天后,斩获票房共计324.7亿日元。
成功超过《千与千寻》的316.8亿日元,登顶日本票房榜第一。
或者你也可以说,终于打破了后者保持18年的日本影史票房纪录,一跃成为日本历史上人气最高的院线影片。
“胜负”分晓,尘埃落定。
这个结果对于两个月来执着于下注押赌“谁是第一”的吃瓜群众来说,也算是情理之中,毫不意外了。

时光君特别请到一位人在日本,已二刷完剧场版的鬼灭迷@拾愚,为大家回顾鬼灭在日本的爆红实况,以及无剧透解读。

在内陆映期尚未确定之前,再馋亿遍——


“全集中”破圈的鬼灭旋风
 
对于大多数中国观众来说,受限于影片的引进情况与市场信息的滞后,也许很难想象这部动画电影,于日本国内的火爆程度。
仅以东京新宿东宝影院(TOHOシネマズ)为例。即使已经上映了73天,12月28日《鬼灭之刃:无限列车篇》(以下简称《无限列车篇》)当天的排片量依然高达70%,单场上座率始终维持在半数以上。

对比同期上映的《哆啦A梦:伴我同行2》与后续热门影片《神奇女侠1984》《新解释·三国志》,三者的统计数据合并相加,才能勉强达到《无限列车篇》相关数据的二分之一。

更有甚者,经此片所引发的“鬼灭效应”,也早已超出了影视行业本身
无论是网友戏称的“对日本经济的生杀予夺之权掌握在鬼灭手中”,还是新任首相菅义伟在国会答辩上引用“全集中呼吸”(该作主角炭治郎所使用的“必杀技”之一)作为活跃气氛的发言金句。
乃至一批拒绝向《鬼灭之刃》“缴械投降”的民众,自发在SNS上贴出“鬼灭骚扰”的tag并送上推特热搜(日语原文为「キメハラ」:キメ是《鬼灭之刃》的缩写,ハラ取自“骚扰”,合成词キメハラ指代“对不看《鬼灭之刃》的人进行强行安利,或瞧不起对《鬼灭之刃》没兴趣的人”)……

就连北野武都加入鬼灭cos大军

自10月16日《无限列车篇》上映起,这股来势汹汹的“鬼灭旋风”便以前所未有的出圈程度,迅速席卷了日本社会的方方面面。
 
但有趣的是,与《鬼灭之刃》在2019年推出的动画第一季有所不同。
随着《无限列车篇》上映时间的“超长待机”,对于影片本身的评价在经过最初一波铺天盖地的“封神”盛赞后,似乎开始呈现出毁誉参半的趋势。
“慢热”“啰嗦”“煽情尴尬”“为人诟病的回忆杀”等等,诸如此类的看法,也不乏代表着另一种“偏离主流”的声音。


鉴于影片尚未在内陆公映和一条众所周知的基本真理——“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让我们抛开影响观感的电影剧透(以防被骂)和涉及品牌营销的商业角度(知识盲区)试着从剧情之外,聊一聊这部现象级的“少年Jump新台柱”、“2019年霸权番”《鬼灭之刃》的改编电影《无限列车篇》
 
影片开始于动画第一季结尾。讲述主角灶门炭治郎加入鬼杀队,并在完成蝴蝶屋修业后,与被称为“炎柱”的鬼杀队前辈炼狱杏寿郎,一同搭乘无限号列车执行任务时,所发生的故事。

根据漫画原作的情节发展,剧场版内容不仅是推动整个故事进入高潮的转折点,也是承启已播动画第一季,与尚无准信第二季的关键。
 
单就故事本身来说,《鬼灭之刃》乍一看,似乎并没有脱离Jump系热血少年漫打怪升级的传统结构与经典元素——
天赋异禀又身世悲惨的主角、特立独行且往往能收获高人气的队友和师长,正邪对抗、亲友牺牲,仅存的羁绊与互相的救赎。

倘若只有这些,那么《鬼灭之刃》在前有“死火海”领跑榜单(《死神》《火影忍者》《海贼王》,曾被公认为最受欢迎的“三大民工漫”),后有《钢炼》《巨人》一战封神的情况,仍能从百家争鸣的热血少年漫中杀出重围,成为年度爆款。
大概就得归类于某种求仁得仁老天垂怜的“二次元玄学事件”。
但显然,《鬼灭之刃》及其剧场版《无限列车篇》自播出和上映日起就延续至今且居高不下的热度,并非是一次成功的营销案例,又或者误打误撞的偶然
 

“非典型”热血少年漫的走红之路
 
在众多有关“鬼灭走红”的解读中,一些被再三提及的关键词,如“对内容作减法”;“细腻的情感表达”;“飞碟社ufotable)的良心制作”与“OP《紅蓮華》的加持”;以及动画与电影的热度衔接,或许都能视作《鬼灭之刃》脱颖而出的原因。

但当我们抛开那些大开大合的框架分析,尝试从更加“内容”的角度切入。
另一些观点,譬如“模糊善恶的对立”、“富有人情味的小格局”,似乎才更接近“鬼灭”故事与众不同的内核。
很多时候,当我们谈论“善恶”,往往会默认二者具有正当对立的天然属性。
十恶不赦之人必会遭到嫉恶如仇者是非分明的无情扼杀,一切都显得板上钉钉顺理成章,并没有什么好深究的。
当上述语境被放进人鬼共存的“鬼灭”世界里,观众们无需思考便能迅速接受的设定,必然包括天经地义的正邪对抗:

有罪无可赦的杀人恶鬼,就会有反治其身的灭鬼剑士
这似乎成为主角与反派之所以会存在、故事之所以能够展开的全部理由。真的就只是如此吗?

TV动画里的小boss,被炭治郎打倒后也得到了“解脱”

对于故事背景简单粗暴地全盘接受,常常会导致我们忽略作者想要表达的、隐藏在背景之下的某些内容。
吾峠呼世晴老师通过塑造一个有悖惯例的“平庸”男主——
既非典型的“美强惨”,也很难让人第一眼就心生怜爱,反倒使观众的目光能够更多地聚焦在主角行为本身与丰富的群像故事上。
由此我们注意到,进入鬼杀队之后的主人公炭治郎,在实战中面对每只恶鬼都不吝给予“多此一举”的“临终关怀”。
他并非简单地、居高临下地消灭“鬼”、除掉“恶”,而是平等地、抱以悲悯地尝试理解异于自己的他者、并找出“恶”的根源。
炭治郎对敌手“鬼”的怜悯,是他最大的魅力所在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从未收获认可的写作者、误解了父母之爱的小儿子,他们并非生而为鬼,在此之前也拥有人的经历,所遭受的种种折磨与命运不公令人唏嘘。
 
然而善恶,也即作品中的人鬼,从来都是一体两面的。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当一个人决定斩断“为人”的根基——对生命的敬畏,对他人的共情,对是非的坚守,对意志的传承。
转而追求凌驾于自然常理之上的个体永恒,或是放任一己私欲的无限膨胀,实际上也就与鬼无异了。
从这一点上可以说,鬼不过是人内心恶意的外化。
至于我们“平平无奇”的主角炭治郎,在杀鬼行动中并没有选择长篇大论的“口遁”教化,他为守护生命讨伐恶鬼,也为理解生命宽容亡魂。
从这个角度来说,炭治郎所代表的立场,既非身为“主体”视角的鬼杀队,更非定义为“他者”概念的恶鬼。
而是跳出了善恶二元论的结构,回到人之所以为人(或曾经为人)的起点和根源。
 
在《鬼灭之刃》及其剧场版电影中,处处可见类似的情节安排。
人与鬼、善与恶的动态转化、牵引拉扯,并没有削弱作品想要传达的正向情感,也没有使主角沦为遭人诟病的“圣母心”,同时又远高于简单粗暴的“一刀切”。
假如非得上上价值,这样的安排除了能够体现“主体哲学”的人本主义外,“所贵乎君子者以能兼容并蓄,使才智者有以自见,而愚不肖者有以自全”。
也不乏是对互联网生态中,多以立场绞杀代替观点交锋的舆论现状的反思。


致每一代人的“炭治郎”

回到《无限列车篇》。
这部片子我在日本电影院里前后看了两遍,老实说,两遍感受截然不同。
 
早在电影还未上映前,各种“鬼灭”宣发、商品联动就已铺天盖地吊足胃口,再加上CG制作大佬“飞碟社”在动画第一季的出色表现,都让我对剧场版“列车篇”充满期待。

但是,一个恐怕没人愿意看到的“但是”——
有人说《无限列车篇》“德不配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如此刻薄的评价倒也不至于。
就我个人而言,在公映日首刷“列车篇”的观影体验,更像是一次被迫接受在成熟商业套路下,批量产出的煽情叙事。
它没有不好,只是不够精巧。

 
燃烧不灭的火炎意志我看到了,为所要守护之物孤注一掷的勇气我看到了,温柔而坚定的强者、有血有肉的人类,我都看到了(在“被暗幕”边缘来回试探的视觉画面我也看到了)
但长达117分钟的影片里,总有一些套路鲜明的片段,如同开了B站弹幕一样,掐点儿提醒你“这里可以开始哭了”。
至少在我稍显无理的苛求中,对本片主角——“炎柱”大哥炼狱杏寿郎的形象塑造和背景铺垫,或许都还能更丰满些。


毕竟我们的漫画原作“鳄鱼”老师(漫画家吾峠呼世晴给自己的自画像是一只戴眼镜的鳄鱼)正是以细腻的人物刻画见长。
为了表达自己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要强调以上看法非常主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随后,《无限列车篇》不仅在日本全境开画,也陆续进驻中国港台院线。
其票房之好、人气之高无需赘述,甚至已达到能够充当“社交货币”的全民话题热度。
各类影评报道层出不穷,褒贬纷纭大都言之有理
不能说没有受到外界意见的影响,在被愈演愈烈的“鬼灭旋风”全方位横扫了两个月后,我终于决定再次走进电影院,抛开先入为主的印象,重看“无限列车”。
 
票根(和特典)在此

第二次面对这群少年的故事,我已经不再斤斤计较于所谓的“文戏”和“节奏”,而是试着把自己放进银幕,带入主角团的第一视角。
这一次是真的很好哭,并且没有哭在片方希望观众落泪的煽情陷阱。
散场后,我没忍住问了问邻座从影片刚过半就开始啜泣的中学生,本意只是好奇,因为剧情发展到那里,仍是个表情包满天飞的喜剧。

他的回答却意外戳中了我的内心:
“因为我也有个妹妹,但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想她也会喜欢看《鬼灭》的。不能一起来电影院真是太遗憾了。”

在《鬼灭之刃》连续霸榜各大销量排行榜后,不可避免地被人拿来与紧随其后的《海贼王》、“顶流”前辈《进击的巨人》,乃至上一代人的热血回忆《圣斗士星矢》和同样出自女性漫画家之手的公认神作《钢之炼金术师》等等作品反复对比,其高下优劣得失异同。
总结出来大概可以写成一篇ACG专业的优秀毕业论文。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在创造“鬼灭世界”时,吾峠呼世晴老师没有选择走Jump系热血少年漫的老路。
将故事发展与人物成长安置在一个恢宏复杂的格局中,如同严肃文学般探讨生死宿命、族群政治、科技发展的尽头,或是重塑文明的开始。
它甚至没有什么权谋智斗内鬼反水的烧脑设计。
作为读者,反而能够轻而易举地在阅读过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情感共鸣。


同样的,剧场版《无限列车篇》很好地延续了这一特点。
全程两小时的观影中,除了追随剧情进展外,观众也能匀出精力寻找与当下现实相关联的隐喻和伏线。
情绪共振无需仰仗气氛烘托,哪怕是为一些近乎直给的内容感动落泪,也不会显得过分矫情。
甚至在某些PG12的番茄酱画面下,依然能准确抓住作品本身想要传达的人与自己、人与他者之间最朴素的感情扭结、最温暖的信任陪伴,以及少年人笑与泪的成长。


这或许是动辄人类毁灭、宗教哲学的宏大叙事之外,另一种直击人心的热血情怀。
 
当然,如果以上的主观看法仍无法让你赞同。
那么至少在电影配乐,尤其是催泪“大杀器”《炎》上,相信所有人都能达成共识。

LiSA - 炎

无论是“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的《Sign》,还是“为了爱,人类能非常温柔,也能非常坚强”的《天马幻想》。
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炭治郎”,也都有听到前奏,就会立刻开启回忆杀的BGM。

如果你对它们十分熟悉,那么接下来的中二结尾,或许就不会显得太过尴尬。

有血有肉的人类终有一死,但火之信念代代燃烧,永不熄灭。

惧怕光明之物,终其一生只能腐烂在永无的黑夜。

而夜再长也有尽头,就像路再长也有终点。

所以少年啊,“挺起胸膛活下去吧!”

最后隔空喊话制作组,既然电影剧场版已经拔得头筹,第二季麻烦能不能搞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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