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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李兴柏作品

 早6点半 2021-01-07

咱爸咱妈

李兴柏(辽宁)

亲爱的母亲,您和父亲已是天上的两颗星,镶嵌在幽蓝的苍穹上,闪着温暖的光。所以,在每个寂静的夜晚,那些温暖的往事总是如期与我相会,把我带回那些难忘的的时光,带回那段纯净的日子,写下这些文字后,竟泪湿双眼。

在家乡贫瘠的土地上,在父母的精心经营下,父母用辛勤的劳作,换来了收获,无论租的地,还是自家院子,春天是一片片绿色融融的地毯,夏季是两眼碧绿的青纱帐,秋季则是红黄绿交错的彩色锦缎,而到了冬天又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色世界。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正是挨饿时期。每天天没亮,父亲就下炕顶着星星下地开荒去。父亲用镰刀,除去荒地上的杂草,用铁锹一下一下翻地,用耙子一下一下捞出草根,在用镐头一下一下背起垄。几天下来,在父亲的辛勤劳动下,荒地变成了整整齐齐的粮菜地了。

母亲一生干净利落,穿着整洁,穿着干净整洁的蓝色棉布上衣,黑色棉布裤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即使在晚年,也尽量保持干净,从没有邋遢脏乱的时候。早晨起来,必须先洗脸梳头,然后再做饭。母亲不知为家里做过多少顿饭,每顿饭又不知花费多少心思。母亲总能让家人吃饱,并尽量变换出花样来。

乡邻眼中的父亲,是个老实人,碰上亲戚邻居家农忙缺人手,他会主动上前去帮忙。村里有人遭难了,囊中羞涩的父亲,也会尽力资助。与乡邻合伙春耕、秋收,父亲总是捡脏累活干。

父亲天天赶着马车进城卖菜,路况不好,道弯路窄,一去再回来就需要十个多小时。而且是不管天气如何恶劣,进城卖菜绝不能耽误。进城时,时常回到家天黑之后,母亲边干活边等,一会儿向窗外看看,一会儿听一听院内动静,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大哥当兵在外地,那时通讯方式只能靠写信。每当大哥来信时,母亲马上让我给她念听。听听信上都说了什么。念完一遍还让再念一遍,生怕我念信时把重要内容遗漏了。母亲觉得,听孩子来信,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母亲没文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然而,母亲心灵手巧,屋里的活,她搞的剪纸、剪的鞋样、抽的布猴,缝的衣服、絮的棉被、补的衣裤、棰的被褥,尤其制作的布鞋,简直就是一双手工艺品。厨房的活,煎炒焖炸,炖煮烩烀,包烙擀卷,炝拌酥蒸、泡发熬冻、切片剁剔,样样精通,讲究色香味形。屋外的活,铲地、栽植、移苗、刨垵、虑粪、掐尖、打叉、割地、打绕、搓绳、煞铺子、平池子、扦高粱、打草帘子,项项好手。

我每次离开父母家返城时,母亲都要把我送到胡同口。尽管我不让母亲送行,知道母亲年龄大,但母亲总要坚持送我。母亲挪动着一双小脚,一步一颠胡同口,手扶着墙头,目送我一步步地远去。有好几次,我回头的时候,向母亲招手回屋,看见母亲在不停地擦眼泪。

父母带着对儿孙们的牵肠挂肚离开了人世,享年分别是94岁和95岁。父母创造两个奇迹:父母共同生活80年,养育8个儿女分别离开农村进了城,变为城市户口,都有一份理想的工作。虽然父母都是高寿,但我多么希望父母活到100岁。

直到送走了父母后,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父母就是家。几十年来,虽然我自己建立了家庭,但正宗的“家”的商标,却一直属于父母的。父母在哪,家就在哪。如今,父母相继过世而去,“家”的概念,一下子崩溃了。

亲爱的父母,您二老匆匆上路,快得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未来得及说,连一句嘱托的话都没有留下。

此时,悟出一个道理,父母对我的爱、帮助,真是无时不在,无论他们活着,还是已经过世,这爱真的让我无法回报。人啊,若有来生,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父母,再做他们的儿子。

作者简介李兴柏,满族,66岁,男,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1978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散见《散文选刊》、《鸭绿江》、《佛山文艺》、《散文家》、《光明日报》、《人民政协报》、《中国纪检监察报》、《中国劳动保障报》等上百家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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