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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文学】郝玉静:【“粪”变】(散文)

 三秦文学 2021-01-08

“粪”变

作者:郝玉静


现如今,一说起“粪”,人们就想到了苍蝇嗡嗡作响的农村茅厕、猪圈等地方,这种地方让人恶心难忍,掩鼻闭嘴,遇见便急切逃离。文明社会,文明语言,切不可谈“粪”,否则,人家觉得你低俗,没素质。

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我的记忆中,“粪”可是赛似黄金的 。当年因为人多地少,土地过度耕种,老百姓又无钱购买化肥给庄稼增肥,导致庄稼产量不高,人们时常忍饥挨饿,倍受煎熬。所以农家肥——各种“粪”就成了庄稼增肥最主要的来源。可人就那么些人,牲畜也就那么些牲畜,怎么才能产生更多的“粪”呢?

生产队的领导们可是为“粪”绞尽脑汁啊!

为了收集更多的“粪”,生产队领导们集思广益,想出了很多办法。

那个年代,农村人养的那些家畜都是散养的。村子里的大道小路上,经常有摇摇晃晃跑着的牛呀、羊呀、鸡呀之类的家畜,为了不让这些散落的粪浪费,生产队要求每家每户出去拾粪,每个月要上交一定数量的“粪”给生产队。于是,大家拿着笼子,手执铁锨,捡拾鸡粪、羊粪、猪粪等干粪。那时,村里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老人、小孩四处拾“粪”,年轻力壮的在干活或回家的路上拾“粪”。有些家庭人口少,完不成拾“粪”任务,就出现了抢“粪”,甚至偷“粪”的现象。
生产队还派人去城里联系公厕管理人员,出一定的费用承包公厕的粪,并派生产队的专人,驻扎在厕所那里负责看管,以防承包厕所里的“粪”被人偷盗。隔一段时间,生产队就会派人,拉着架子车、粪桶子,再套上毛驴,赶往城市里拉“粪”。去拉“粪”的路途比较远,这活很是不易。有时,派出去的人一天回不来,还需在看“粪”人那里住上一宿。

那个时候,化肥卖的很少,买的也少,再说,那时候的生产队,也买不起化肥。种庄稼主要靠“粪”来提高产量。哪个生产队的地施“粪”多,产量就高,人们就可以多分点粮食。因此就有:“人心齐,泰山移”的说法,社员们齐心协力想尽办法攒“粪”。

我小时候,也有过拾“粪”的经历。现在说起来,年轻人不大相信,可那段经历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记得我家里的粪都是我们姊妹们拾了后用笼子抬着交给生产队的。

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土地分给各家各户,也就结束了那段捡粪、交粪的历史。

土地分产到户后,各家都有牲畜粪、茅厕粪,有的还建了化粪池子专门捂粪。可光靠这些粪是不够的,分产到户后,人们也舍得买来碳铵、磷肥、复合肥之类的化肥给庄稼点上,庄稼大丰收,人们基本的温饱不再成大问题。

小时候听人说在城里上厕所要交费,我感到很奇怪,粪是多好的东西啊!农村人把“粪”看得多重要啊,可在城里给他们厕所送好东西咱还收钱呢?那时城里厕所要么有人看着收费,要么铁将军把门——锁着。
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城市里的厕所,已经全面开放,成了免费公厕,人们再也不会为上厕所犯愁,反而令我惊讶的是农村的厕所却上了锁,现如今在农村上厕所却成了一大难事。

如今,农民仍然种庄稼,地里也要上“粪”的,可是种地的人少了,用粪的也少了。人们对“粪”的态度也大变样。农民种地,也用粪,但用的比较少,上化肥比较干净简单。现如今农村的厕所,不需要那么多的粪了,收拾得也非常干净,除了家人解决所需之外,其余人也就一概不许使用,于是就出现了农村私家厕所上锁的现象。

可是,人们万万没有想到,在没有公厕的情况下,农村锁厕所这一举动造成的尴尬。有好几次,我去外村赴宴,同行的人们,由于找不到厕所,有些人只好随地方便。排泄是人之所需,不解决是万万不行的,可是,又没有合适的场所,这就大煞风景。大家也在网上经常可以看到,旅游时出现的那种种场面,实实在在让人感到尴尬。但是,有何良策呢?

社会进步了,人们的环保意识大大提高,农村厕所上锁是必然趋势,这也许是社会进步的一种必然结果。建议当地政府或有关部门,在大搞农村旅游或开发的同时,也应尽可能地建一些公厕。这样,既可以解决人们所需,又可以使环境卫生大为改观。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郝玉静,教师,自幼酷爱文学,工作二十多年以来,坚持写日记、生活随想,把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编写了《我的平凡世界》,《我的教师之路》,《曾经走过的日子》,《花絮》,《生活拾零》《阿娇的烦恼》,其中《我的师范生活》一文收录在《一代中师生》一书,论文、诗歌、散文文章发表在网刊、杂志、报刊近百篇。2008年被中国教育学会新课堂组聘为研究员。新中国七十华诞大型诗词赛中《祖国啊我的祖国》荣获金奖,自己被授予“新时期爱国诗人”荣誉称号。我坚信,人生的路有多长,我的笔耕就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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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萱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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